我對古代戰爭不太了解,但我猜,無論是昨天袁東鑒的帶兵突襲,還是今天關羽在城樓下叫陣,都是為了士氣。

像這種冷兵器的大規模交戰,打的,可能就是整個部隊的精氣神。

城樓上沒人射箭,秦瓊整理了一下鎧甲,提著一柄銀槍,就走下了城樓。

之前的世界有個說法,叫關公戰秦瓊,說的是不要拿不在一個時期的人或事做對比。

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能親見那句話的實現,因為大夏這邊出戰的,就是秦瓊,而樓下,恰好又是關羽。

秦瓊騎著一匹白馬,身穿白色內袍,镔鐵鎧甲,散發著銀色的光。

關羽則是綠袍紅臉,騎著棗紅色的馬,身前一塊護心鏡,手中的長柄大刀,也散發著耀眼的銀光。

青州城南麵的城門打開,秦瓊策馬而出,關羽二話不說,直接策馬就朝著秦瓊衝去。

我頓時就感覺一陣緊張,並下意識的,希望秦瓊能夠獲勝。哪怕在之前的世界很喜歡關羽,但現在位置不同,陣營不同,敵我還是要分得清的。

這無關乎好壞對錯,隻關係到朋友的生死。假如最終的結果是叛軍獲勝,別人不知道,玉秀門的那幾個,肯定再沒任何活路。

關羽的那把大刀不是青龍偃月,按照史書上的記載,其實是冷豔鋸。冷豔鋸也不是單獨的那把刀的名,而是那種刀的叫法,就好像唐刀、樸刀。

兩個人很快的接近,下方的遠處傳來金鐵交鳴。秦瓊一槍刺向關羽,關羽以冷豔鋸格擋,把長槍撥到一邊。秦瓊反身又是一槍,關羽把冷豔鋸一掄,長槍與冷豔鋸碰撞,仿佛帶起了空間波動,周圍掀起沙塵漩渦。

遠處的叛軍傳出如山般的喊聲:“好!”

城樓上也有人喝彩。

我則是有些大開眼界,隻是緊張的盯著下方的戰況。關羽和秦瓊很快完成了第二回合的對衝,又是幾下金鐵交鳴,兩個人的馬卻都沒再往前跑,而是滯留在原地,任由各自的主人你一槍我一刀的在那兒拚殺。

這把我看的,心裏就更緊張了。然而,那兩個人打了一會兒,就隻聽到砰砰乓乓,塵土飛揚,竟是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

打了一會兒,秦瓊的槍頭掉了,關羽的冷豔鋸也真的成了鋸,刀刃上都是鋸齒。

秦瓊幹脆就把長槍當成了長棍,關羽也把冷豔鋸當成長棍,之前的槍法刀法,都變成了棍法的大開大合。

看起來倒是更霸烈了,場中被掀起的塵土,彌漫向四周,阻擋人們的視線。

這他媽的,簡直都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了。但是下一刻,我就看到秦瓊騎著馬從沙塵裏跑了出來,這不是秦瓊想要撤退,而是他的馬,忽然就不聽話了。

這不是主人的問題,而是馬的問題。秦瓊也是猛人,直接就棄了馬,跳落在地麵,打算和關羽接著打。

沒想到關羽還真像書上說的,傲的一匹,竟然也從馬上跳了下來,和秦瓊繼續戰在了一起。

這下,被他倆揚起的塵土,就更誇張了。

我見袁東鑒緊蹙著眉,就問身旁的趙匡胤:“他們兩個,誰厲害一些?”

趙匡胤說:“差不多吧。”

趙匡胤的兵器,就是一柄長棍,這讓我覺得他挺有先見之明。要是讓我選擇武器,我也選長棍,要練也是練棍法。

省得到時候跟人動手,把刀啊槍的都給打成了棍子,又因為平時練刀練槍,反而棍法不熟。

其實可能也是我想多了,畢竟以前看的那些古典小說,形容一個人厲害,通常都是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

當然,就也隻是精通,沒法和出神入化相比。說一千道一萬,我感覺還是對戰力有很大的影響。

不過我也沒打算學棍法,因為我都會劍法了,和他們走的不是一路。我也不可能騎在馬上,去和人對陣衝殺,我連個駕照都沒有,馬也不會騎。

我這在心裏胡思亂想著,下麵就還在那兒繼續打著。我發現我莫名其妙的就不緊張了,還感覺到有些無聊。我忘了哪本小說裏,經常會有人叫囂什麽大戰三天三夜。

這兩個猛人,不會真的要打上三天吧?

結果挺出乎我的意料,夕陽西斜,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在沙塵中達成了什麽默契,居然停手,各自回了各自的陣營。

秦瓊一回來就坐在了地上,張羅著讓士兵去給他拿吃的。兵士跑著去給他取了包子,他就坐在那兒一聲不吭的吃著,一連吃了十六個。

別的不說,就這飯量,就夠驚世駭俗,都快能趕上半個許仙了。

我以為吃完了飯,他們還要繼續打,結果沒有。袁東鑒把守城的任務交給了秦瓊,自己則帶著趙匡胤、程咬金、裴元慶、呂鳳仙再一次的突襲叛軍的營地。

這就真的隻是突襲,而不是偷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那麽五千名騎兵,明目張膽的朝著叛軍不知道多少萬人的大營衝了進去,玩兒的就是速度、心跳。

五千個人,去了三四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清點了一下,剩下三千人不到。

遠處到處都是戰火和屍體,為了營寨裏不被感染瘟疫,叛軍又開始焚燒屍體。

袁東鑒和幾名將軍站在城樓上,看著遠方,神情各異。之前回來的時候程咬金受了些傷,胸前有個很大的傷口,包紮之後,還在慢慢的往外滲血。

我看著他的傷口的時候,他也恰好朝我看了過來,咧嘴一笑,說:“兄弟,我到城裏買幾塊肉,你幫我烤一下行嗎?”

嗬,這貨,傷成了這樣,居然還想著吃串。

我說:“別折騰了,現在這時間,城裏哪還能買到肉,等著。”

說完,我就直接施展飛天,朝著遠處的山林飛去。

自從知道我在城樓上殺了五名修士,程咬金看到我後都顯得非常靦腆,恨不得把不好意思四個字貼到臉上。

當初他吃我的羊肉串不給錢,那就是明搶,覺得我好欺負。後來聽袁東鑒說,這貨最近沒事兒就冒冷汗,估計是怕我報複。

無所謂了,他為大夏受的傷,我請他吃串,畢竟,都是一個陣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