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非人類美女會是妖精鬼怪,現在知道不是了,她是比妖精鬼怪更加厲害的神仙。

她是靜水門的太上師叔祖。

我還以為她再也不會打我了,結果她在發現我正在看她之後,就朝我招了招手,把我給叫了過去。然後,就又打了我一頓。

打完以後她問我:“被那幾個小崽子給欺負了,就這麽算了?”

我說:“怎麽可能算了?這事兒我肯定跟他們沒完。”

她嗬嗬一笑,清清冷冷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我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卻起得很早,醒來以後簡單的洗漱一下,就拿起鋤頭到湖邊翻地。一邊翻著,我一邊想,自己可能真是欠缺一些必要的血性,明明已經被人“殺了”,卻還在這兒拖拖拉拉,不去想著如何報複。

其實,也不是不想,關鍵是沒想出來……

除了我之外,年輕的二掌門算是起得最早,坐到湖邊以後,憨笑著和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別看他表麵上看起來高冷,笑起來就露怯,特別的憨。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老年癡呆”的大掌門也起來了,打著哈欠坐到了橋廊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問我:“想不想吃豆腐腦和油條啊?”

我說:“吃什麽都行啊。”

大掌門說:“一會兒等白梨起來了,就讓白梨去買。”

我說:“還是我去,市場在哪兒?”

大掌門朝著西麵指了指,說:“就那邊兒市場頭上的那家油條最好吃,他家也賣豆腐腦。”說著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把我的那份豆腐腦裏使勁兒擓點兒蒜泥,別被老板娘看到,要不說話可難聽了。”

年輕的二掌門從湖邊轉過頭來,說:“我的使勁兒往裏放香菜。”

大掌門瞥了眼年輕的二掌門,說:“要不你去?又擓蒜泥又多放香菜的,不被那小娘們發現都怪了。”

年輕的二掌門不樂意的嚷嚷,說:“上次就我去的,被那老娘們狠狠的瞪了一眼,我一去,立馬就得被人家給認出來。”

我趕緊說:“我去我去。”

到了市場,我買了五碗豆腐腦,五斤油條,其實油條買的不多,許仙能吃啊!給我的感覺,她一個人,飯量就能趕上我們四個加起來。

我偷著擓蒜泥的時候,被老板娘剜了一眼,多加香菜的時候,又被狠狠的瞪了一下,真不是什麽好差事。

回了宗門,白梨也起來了。

許仙是一整晚沒睡,熬著困把板磚上的鑽石給粘完了,還問我,漂不漂亮。

我看了一眼,銀光閃閃的,華麗麗,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我說:“漂亮。”

其實不太漂亮,太怪了,還晃眼睛。

吃豆腐腦和油條的時候,我還在想著,應該怎麽才能報仇。然後我就突然想到,白梨之前到會展中心,就是占了雲海宗的席位。他好像還說,是把雲海宗的幾個長老都給打了。

於是我問白梨:“你下次要是再出去搶錢,可不可以去搶雲海宗啊?”

一桌人都好奇的朝我看來。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白梨問我:“怎麽著?有仇?”

我說:“他們有個新去的弟子,搶了我幾件東西,你要是去的話,能不能幫我給要回來?”

其實報仇什麽的,我也沒指望他們,主要是姚婷搶了我的那兩塊手表,還有30多萬,我覺得白梨要是能幫我“要”回來,那就太好了。

聽我說完以後,“老年癡呆”的大掌門和年輕的二掌門都沒吭聲,依然在吃著豆腐腦油條。

白梨問我:“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要?”

我說:“關鍵我打不過他們。”

白梨說:“沒事兒,他們雲海宗最講理。要是真有新進的弟子搶了你的東西,你就過去要,他們肯定會還給你的。”

我說:“萬一他們不換呢?”

白梨說:“他們會還的。”

我說:“我怕我要不回來。”

白梨看了看大掌門,又看了看二掌門,又看了看許仙,給我講道理說:“你自己的東西,被雲海宗的新進弟子搶了去,你就得想辦法自己要回來。我們可以幫你,但是……”

白梨說著,就站起身來到了我的身後,說:“我們隻能站到你的身後幫你,不可能站到你的身前。要是站到你的身前,那就不是幫你,而是害你,會影響到你今後的心境。你要靠你自己,我們隻能站在你的身後。”

我說:“隻要我去了就能要回來?”

白梨說:“啊!”

我說:“雲海宗的人最講理?”

白梨又說:“是啊。”

我想了想,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萬一雲海宗不講理,把我打出來都算輕的……

這個時候,白梨說:“你放心吧,隻要你去了,他們就肯定講理。關鍵就是看你敢不敢。”

我覺得,自己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再說,感覺白梨他們也不至於坑我……

我說:“既然你說他們講理,我就去把我的那幾件東西要回來。”

白梨說:“行,你要是真去,我就幫你三個巴掌。”

我心說什麽三個巴掌……

心裏正想著,就見他抬起手臂朝著麵前的空氣猛然一扇,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扇人的巴掌。

他扇了一巴掌,之後就又扇了一巴掌,然後又扇出一巴掌。

說實話,我是完全的沒看懂,不知道他是幹什麽呢。

白梨對著空氣扇出三個巴掌,居然還說道:“誒呀,這最後的一巴掌扇的有點兒狠了。”

我看著他的舉動,感覺是完全的懵逼,結果,就又聽大掌門說道:“確實是有點兒狠了。”

白梨喝了一口豆腐腦,把目光轉向二掌門,說:“種花人想要去講理,我幫他扇了三巴掌,你就不做點兒什麽?”

我真是越看越懵,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或者在幹什麽。

年輕的二掌門伸手指了指靜水湖,說:“他要真去講理,我借他一劍。”

白梨說:“行!”然後又看向大掌門,說:“大掌門,你呢?”

大掌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抬起頭看了會兒天空,說:“我幫你打他們個爆栗!”

說完,他就抬起手臂,屈起手指,朝著麵前的空氣狠狠的揮出一個爆栗。

我他媽的是越看越懵,白梨卻是笑了起來,說:“看吧,我們多支持你,去吧,去了你就知道,雲海宗最講理。”

我怔愣的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們一個人借了我三巴掌,一個指著湖水說借了我一劍,還有個老年癡呆說幫我打了個爆栗,就讓我去華夏數得上的宗門“講理”……

真當我是“東江傻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