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您這是... ...?”
饒是齊先年已活成人精,對此亦感到有些驚訝。
他能看出來,趙謝天這種人屬於典型的滾刀肉。
你盡管可以殺死他,但就是沒辦法讓他趨炎附勢。
可如今這種人竟然跪在了李辰麵前!
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李先生,您若真能讓我見上師爺一麵。”
“就是死,我也無憾了!”
眼看趙謝天熱淚盈眶。
李辰甚是欣慰。
當初分別時,老磕磣曾經說過,他以後若是收徒弟,一定先看人品。
絕不容許有人用這上乘醫術禍害人。
那時李辰還當老磕磣是在開玩笑。
畢竟那種皮毛醫術,完全稱不上上乘。
沒想到這老小子還真就信守諾言!
“好,我一定幫你找到你師爺!”
話音剛落,李辰稍一探手,便有一副針出現在手中。
“這... ...”
趙謝天一陣錯愕。
這針分明揣在自己胸口。
他是如何拿走的?
沒等趙謝天回過神來,李辰已有所動作。
但見他將針包扔向半空,針包展開,李辰趁機彈去,針飛速躍向齊先年,不多時便將他紮成刺蝟。
俗話說久病成醫,遍訪名醫這幾年,齊先年已大概知曉了穴道的位置。
可卻不曾想到,這麽多針竟無一枚正中穴位,這是何故?
“經脈逆轉,穴位易形,針隨人動,意來診脈!這是、這是鬼穀子針法?”
趙謝天驀然想起師父日日誦念的《鬼穀子·內經》,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李辰微微一笑。
“這才隻是開始,看好了!”
李辰將一根粗針夾在食指與中指中間,十分飄逸的迎風揮舞,一股無形的力量鑽入齊先年體內,瞬間遊遍四肢百骸。
與此同時,齊先年身上的針起了反應。
就像一條一條管道般往外疏輸送肉眼看不見的有害物質。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隻有趙謝天這個內行才知道,發生在眼前的一幕究竟有多神奇。
怪道天資卓絕的師父無法學習鬼穀子針法。
這根本就不是治病的法子。
反倒更像玄門的呼吸吐納。
也難怪師父都這個年紀了,依舊放不下對鬼穀子針法的執念。
這種法子原理非常簡單,借用針啟動人體的保護機製。
讓塵歸塵,讓土歸土。
可是操作起來,實在太複雜了!
“李先生,我師爺到底在哪裏?”
李辰做了個噓聲動作,一腳踢起落在地上的針包,隨後大喊一聲“歸”,所有針倒飛歸來,井然有序的飛回針包。
齊先年木訥的看著李辰。
不應該啊。
自己明明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幫自己。
怎麽體內還是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就在齊先年納悶的時候,突然喉頭一甜。
齊先年本能的張開嘴。
“哇”的一聲,一大灘黑血吐在地上。
仔細看去,還有蛆蟲在不斷蠕動!
隨著這口血吐出,齊先年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趙謝天眼疾手快,上前將齊先年扶住,小心翼翼扶到**,伺候躺下。
李辰將針包包好,遞給趙謝天。
“有時間讓你師父來趟東江,屆時一切都會明了。”
“是!”
趙謝天畢恭畢敬。
畢竟李辰也是鬼穀醫仙一脈。
算起來,八成是自己師叔。
趙謝天如何能不尊敬?
“考考你,接下來要做什麽?”
趙謝天微微一笑。
“您放心,接下來的藥方交給我了。”
不會用鬼穀子針法。
還不會用藥麽?
在這一點上,趙謝天有足夠的自信。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臥室。
徐天見狀,連忙道:“李辰,你把齊老怎麽了?”
其餘權貴紛紛看去。
“齊老已經沒事了,吃些藥補補,再活幾十年不是問題。”
趙謝天替李辰回答。
聞者無不驚歎李辰的醫術。
“好家夥,這要是讓陳婉清知道,腸子都得悔青!”
“這也不怪那個彪子,誰能想到,看似無能的李辰竟然一直在隱藏自己?”
同時,眾人也明白為何馮建國和齊先年要如此尊重李辰了。
這樣一位神醫,日後指定能用到,因此方才放下麵子。
“既然是這樣,徐少爺是不是要履行承諾了?”
權貴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驀然想起還有個人輸了不認賬呢。
結果大家四下一看,徐天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這小子,眼看臉上掛不住,居然溜了,真丟人。”
大家沒再管徐天,一股腦將李辰圍住。
“李神醫,我二姑最近老是偏頭疼,您看能不能幫忙治一下?”
“去去去,偏頭疼算什麽,我三舅姥爺罹患癌症,命不久矣,還望李神醫一定出手相助,錢不是問題!”
“... ...”
李辰有些不耐煩。
倒不是不想治病救人。
關鍵是他們口中所謂的疑難雜症,要麽都是些小病,西醫就能解決。
要麽就是癌症晚期這種大病,李辰又不是閻王爺,想給誰添壽就給誰添壽。
所以將鍋甩給趙謝天。
“這位趙醫生醫術也不錯,有什麽問題盡管找他。”
別看趙謝天上了年紀。
卻因一直鑽研學術,沒什麽心眼。
見師叔有難,當即主動站了出來。
“大家放心,無論什麽病,我一定竭盡全力診治!”
正說著,忽然有人喊道:“李辰,你少在這裏賣乖!”
“你看看你把齊老弄成什麽樣了!”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徐天正站在門口,一臉奸計得逞的小人模樣。
權貴們回過神來。
“也是哈,按理說齊老的病好了,理應出來和大夥見一麵,遲遲不露麵,定然有鬼!”
念及此,權貴們一窩蜂的朝房間湧去。
很快便看到了地上那攤黑血!
“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我知道,器官衰竭過於嚴重時會吐血!”
“李辰,我看你是把齊老治出事兒來了吧?”
眾人齊齊看向李辰,心下驚疑不定。
馮建國無奈的搖了搖頭。
“徐少爺,別賣弄您那點可憐的學識了!”
“隻有胃出事,才能吐出這麽大一灘血。”
“再說了,你看不見地上的蛆?”
徐天不以為然。
“不懂的是你吧,肺衰竭也會吐血!”
馮建國冷著臉,頗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通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