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四個男人正圍在茶幾前看直播。
“有沒有發現,這個薑安大師,算出來的東西,比以前的直播更多、更細了?是個好苗子。”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讚許地說道。
另一個長衫白須的老人不屑地道,“什麽好苗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路子女娃娃,我的小徒弟不知道比她強多少倍。”
“嗬,你那個老徒弟,都多大歲數、學了多少年了,都可以當人家的爹了,還好意思拿出來跟人家女娃娃比,也不怕笑死人呢。”穿著短袖染著黃毛的老年潮男也不屑道。
“老黃毛!幹你屁事,你多什麽嘴!”白須老人吹胡子瞪眼睛地,
“還說我徒弟呢,你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天天打扮得花裏胡哨的,連個徒弟都沒有,你就是嫉妒我有徒弟!”
“那是我看不上,現在的年輕人木得很,想做我的徒弟,還不夠格。”黃毛老潮男撥弄著自己胸前掛著的LV大銀掛鏈。
旁邊穿白色短袖的中年男人,倒了杯熱茶給白須老人,笑嗬嗬地挑事道,“師父,師叔他的意思是,他看不上你徒弟我。”
“謔,你這茶味還是一如既往地濃厚,怪不得師叔不收你為徒,他愛喝可樂,不愛喝茶。”黑色長衫男子也笑著攪著渾水道。
“掌門師兄謬讚了。師叔是想收這個薑安為徒嗎?”
黃毛老潮男看著直播間裏的薑安,手摸著下巴,沉思著,眼裏的讚賞之色不減。
“也不知道她到底師承何門何派,好像沒聽到哪個老家夥教出了這麽厲害的女娃娃。”
“肯定不是我們認識的人,那些個老家夥,什麽尿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有這麽個徒弟還不早就炫耀得人盡皆知了。”白須老人嗤笑道。
“師兄,你這是也承認這女娃娃的厲害了?”黃毛老潮男揶揄道。
“哼。”白須老人隻哼哼兩聲。
“看來是時候去會會這個女娃娃了。”
……
直播間裏的薑安說道,
“現在呢,要麽就讓你老公回到你身邊陪著你一段時間,你身上的陰氣在他的影響下會慢慢淡去。就是可能得兩三個月這樣。
有你老公在,大災可以避過,但小災可能無法躲過。
另一個方法呢,信任我的話,就是現在回家,我幫你看看是什麽在糾纏你,替你絕了後患。”
馮墨苦著一張臉,想想自己真不愧叫人間大苦瓜,“大師,不是我不信你,我現在非常相信你。但是,我沒有辦法不害怕啊。”
“我老公是教高三的老師,平時課業忙,也要看管著學生,不太好請假,請長假就更不太可能了,我自己也不想為了我,讓他扔下一大班學生不管。
這間房我們挑了蠻久的,剛簽了合同,交了押金和租金,還買了一些家具搬進去了,如果現在重新找房的話,我還得請假去外麵看房,也是需要到處跑。”
馮墨分析著,覺得要把網名給改了,太不吉利了,尤其大師說自己是易招邪體質,還是得改個喜慶點的名字。
不過現下該怎麽辦呀?
“噢對了,我今天是請假等家具公司送貨上門的,要不等家具到了,我再和派送人員一起上去吧。大師,你能等我一下嗎?他們應該快到了。”
“可以。”
馮墨給派送員打了電話,對方在二十分鍾後到了。
有了同行的人壯膽,她深吸了一口氣,跟著一塊上樓了。
“這房子是我老公陪我一起找的,簽合同的時候他也陪我一起簽的。
說起來,我們倆一起在這兒住的那幾天好像沒什麽事情,但他回去之後,我一個人在這兒住的這兩天,老感覺房間裏有異響,但明明就我一個人住,也沒有養寵物。”
出了電梯,馮墨跟薑安說道。
“零食偶爾好像也少了一點,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加班回來,餓了吃掉了。”
“而且,玻璃窗上,總有類似手掌印一樣的痕跡,像水霧似的,我用抹布擦掉之後,隔天又出現了。我以為是窗戶外邊的那一麵髒了,可是我擦掉外麵後,第二天還是一樣出現。”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還是窗戶本身的材質原因。其實我今天原先隻是想著隨口問問而已,沒想到……”
馮墨苦笑著。
【哇靠,手印?有點害怕。】
【惡鬼索命?小姐姐有沒有做壞事?會不會有反轉?】
【會不會是鄰居家的孩子惡作劇呀?在你們家窗上拍著玩呢?】
【用不用先報警?別等下又出現什麽命案了。】
【是不是老鼠搗亂啊?現在的老鼠跟成精了似的,根本不怕人,還能聽懂人話,我家的牆和櫃子都快被掏空了,老鼠夾、老鼠貼、老鼠藥全都用過,一隻都逮不到,好氣啊。】
【租到凶宅了吧,你們是不是貪便宜租的,現在有些中介很惡心的,隻要中介費到手,坑到人住進去,根本不管租戶的死活。】
【對對對,我也聽說過有些房子有髒東西,就會低價出售或出租。所以說租之前要多找幾個中介,有良心的中介還是會提前跟人說清楚的。】
馮墨也看到了評論,“應該不是惡作劇,因為我住在22樓,那扇玻璃窗隻有在家裏才能觸碰到,窗外也沒有任何可以站立的地方。”
“老鼠的話,這個不知道有沒有,這些天我好像沒發現有老鼠的遺跡。”
“你們不要再嚇我了,我們當然沒做過壞事啊。而且那些印跡隻是像手掌而已,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這裏的租金還是挺貴的,房子是我老公的朋友介紹的,他在這裏住過,沒聽他說過這裏有凶宅,應該不會坑我們吧。”
說著已經走到房間門口。
派送小哥接口道,“你們是說這兒是凶宅嗎?我就在附近住挺久了的,沒聽說這棟樓有出過什麽事情啊。”
“就是啊,小姐,快開門吧,我們抬著這麽重的東西也挺累的。”
“快點的吧,這玩意兒還要組裝調拭,要花時間的,我們還趕著去下一家呢。”
上班的怨氣比鬼都重。
馮墨用鑰匙打開門,“噢噢不好意思,馬上啊。”
三位小哥把家具搬進去,說道,“不愧是住得起這裏的人,你出門都不關空調的嗎?別說,進來還挺涼快的。”
馮墨被派送小哥這麽一提醒,渾身打了個激靈,“大、大師,我記得出門的時候沒開空調啊,但我現在確實覺得好像真的挺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