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蹙眉:“急事?淩晨就走了?大約幾點鍾?”
諾米:“大約淩晨三點鍾。”
白佳抓抓頭發,淩晨三點……那正是她誰的最濃的時候。本來她睡覺就是雷打不動地主兒,難怪沒聽見。
隻是,這一次又出了什麽事兒,季昱寒淩晨就往那邊趕?白佳一來擔心季昱寒,二來又自覺幫不上忙,心情瞬間變得焦躁起來。
諾米:“白小姐,先生臨走前叮囑,一定讓我監督您吃早飯。早飯廚房已經備好了,您洗漱完畢之後就可以吃了。”
白佳擺擺手:“我知道了。”
洗漱完畢之後,白佳無精打采地給秦杜打了電話。
秦杜那邊好像很忙,簡單搪塞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白佳心事重重,吃到嘴裏的食物味同嚼蠟,怎麽都難以下咽。
怎麽又是忽然之間不辭而別?
白佳不免就想起了一個月前地事情。
季昱寒接了個一個電話之後,立即飛去了過去,然後長達整整一周地時間杳無音訊。
這一次……該不會又是這樣吧?
隻要想到這些,白佳地心情就躁鬱起來。
正心事重重的時候,秦杜的電話打了進來。他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季昱寒的去向,其實跟糯米說的差不對,並沒有更詳細的信息。
“那什麽,我這邊挺忙的。就不跟你多說了。”
秦杜:“二爺交代,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把煤球跟你自個兒照顧好了就OK了,公司的事兒我一個人就成了。”
白佳追問:“那之前說的接待社長跟社長夫人的事……”
秦杜:“這個行程已經延後了,大約兩周後再安排。你就別操心了。”
白佳:“可是我記得二爺說過,這次的跟DK集團合作很重要。而且DK集團的社長很難約的……怎麽這麽重要的行程,說取消就取消了呢?”
“還有,國外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兒?比跟DK集團的合作還要重要?”
秦杜:“後宮不得幹政。這些事兒你就別跟著操心了。吃吃喝喝,擼貓看片的日子它不香嗎?心操多了容易禿頭!”
白佳:“……”
“後宮不得幹政”這種鬼話都扯出來了,分明就是他不想跟自己透露信息,還在這理由一籮筐。
不過秦杜跟在就季昱寒身邊做事,謹慎是出了名的。既然他不想告訴自己,那自己再怎麽追問都是白瞎。
白佳也不想跟他抖機靈,就掛了電話。
……
之後的五天時間裏,白佳真就過上了兩耳不聞窗外,喝酒吃肉,擼貓的神仙日子。
但是沒有季昱寒再身邊,一切趣味減半。
喜歡一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跟他分享身邊的一切點滴小事。
每當白佳從網絡上看到一個及其好玩的小視頻,想著跟季昱寒分享時,她手機習慣性的遞了出去,可發現人不在身邊……這種失落跟沮喪是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白佳有想過直接給季昱寒分享到手機上,但是想到大洋彼岸,季昱寒可能正在夜以繼日的處理問題。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還給他發些無意義的信息,應該會分散精力惹人討厭吧!
她性格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在感情裏麵卻保存了細膩的一麵。
愛情裏,她好像習慣了小心翼翼。在遇到季昱寒至前是這樣,遇到他之後就更加變本加厲。
因為,她清晰的發現季昱寒在他心裏的位置好像已經勝過了之前顧傾鐸在自己心裏位置。
她已經體味過一次心髒被挖空的殘酷,絕對不能在讓季昱寒從自己心裏被搬走。
想了又想,白佳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分享欲。實在是想他想到按奈不住的時候,就會把煤球攏到自己麵前抱抱求安慰。
這一周的時間裏,季昱寒一共給白佳打了三通電話,這是比之前讓人安心的地方。
但每一通電話都非常短。
要麽就是:好好吃飯,等我回來。
要麽就是:早點睡,等我回來。
再就是:想你,晚安。
雖說有勝於無吧,但是不是太……關鍵是,季昱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敷衍,幾乎是純粹為了安撫,根本沒摻雜感情。
剛開始的時候,白佳還本著“互敬互愛相互寬容”的姿態試著理解季昱寒,但後來越想越不對勁。
後來白佳實在是扛不住,就一個電話給他打了過去。電話是接通了,但卻是個奶聲奶氣的娃娃……說了兩句沒聽懂的英文就掛了。
當時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麽情況?
上一次是一個女人,這一次是個娃娃……這分明就是倫理劇裏的慣用橋段呀!
男人在外小三小四妻妾成群,私生子紮堆,而原配去整天圍著鍋台轉,一無所知……
白佳越想,整個人就感覺越不好了。
秦杜聽她說了這件事之後,就一臉生無可戀的搖頭解釋:“那娃是鄰居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哈佛大學博士,非常硬核。他經常會去那邊的宅子裏蹭吃蹭喝。二爺跟孩子父母關係不錯,所以並不在意。”
白佳將信將疑:“真的?”
秦杜:“騙你幹什麽?騙你我能多長出一個頭來嗎?”
白佳一臉“惡心”的瞧著他,心說,感情你多長個腦袋就有什麽用似的,還不就是多張了一裝飯的嘴嗎?
秦杜也白佳不語,又解釋了一句:“你把心放在肚裏就成。二爺隻是喜歡那孩子而已,如果二爺真有你想那心思,就這基因,這條件,那私生子還不一籮筐……”
這話,白佳隻聽了一半。
而且,她自動把那句“二爺隻是喜歡那孩子”聽成了“二爺喜歡孩子”,聯想到自身不能生養的缺陷,心裏一下子就陷落了一塊。
可這些都沒有辦法擋住她對季昱寒的思念。
“二爺離開的第七天,想他……唉……”
“蓬頭垢麵”的白佳抱著煤球,窩在陽台的地毯上,無精打采的眺望著窗外。
黑煤球瞪著一雙星空般的大眼睛外頭瞧著白佳,似乎能聽到她的“哀傷”,湊上前來親昵的蹭著白佳的臉,像是在安撫她。
“你跟我一樣,想他,對吧?”
白佳被煤球的*的毛發撓的直癢癢,伸手抱著他,那鼻尖蹭了蹭它的潮濕的鼻尖。
煤球:“喵~”
白佳:“真的想啊?”
煤球:“喵嗚……喵嗚……”
它叫喚了兩聲,從白佳的懷裏掙脫出來,就往臥室外麵跑去。
怎麽了這是?白佳心裏好奇,就跟著煤球追了上去。
眨眼之間,煤球就跑到了外麵的衣帽間裏,它輕輕一個縱身跳到了白佳的行李箱上“喵嗚,喵嗚”的叫喚了兩聲。
白佳站在門口瞧著,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她走上前去,看看行李箱,摸了摸煤球的腦袋:“你該不會想著讓我飛去找他吧?”
煤球眼睛瞪的又萌又圓:“喵嗚~”
這貨就差點頭說“YES”了~
白佳美目轉動,心想,也是,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既然我這麽想他,為什麽不直覺飛過去看他呢?
與其在這裏“猜三猜四”,還不如直接飛過去給他一個驚喜!
“小鬼頭,我發現你很會誒~”白佳伸手摸摸煤氣的腦袋:“你幸虧不是個人,你要是個人的話,得禍害多少小女生啊?”
“不過呢,這次姐姐得謝謝你!有你給我加油打氣,也不枉我平時給你買那麽多小魚幹~”
白佳是個性子急的人,說幹就幹,一點也不含糊。
她打開行李箱,開始往裏麵收拾衣服。
二十分鍾後,收拾的差不多了,白佳準備扣上行李箱,煤球卻又“喵嗚喵嗚”的叫喚起來。
白佳聞聲抬頭,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煤球已經竄上了旁邊的衣櫥,它的小爪子不停的拍著衣架上的那件紅色禮服,大眼睛裏滿是星芒。
白佳看到那件衣服也是眼前一亮。
這不是那次酒會上季昱寒讓專業團隊給自己挑的那件禮服嗎?
當時他想著以80萬的價陰她,然後她當時“狂拽炫酷”的把衣服直接砸在了季昱寒臉上……
嘖嘖,想想往事一幕幕,白佳唏噓的吐吐舌頭,忍俊不禁的彎起了唇角。
“喵嗚~”煤球一邊拍這那件衣服,一邊低頭看著白佳行李箱。
白佳摸著那件衣服,賊兮兮的挑眉:“煤球,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帶著這件事衣服?然後給他一個surprise?”
白佳知道秦杜跟季昱寒就跟連體嬰兒一樣,信息是完全想通的。
哪怕兩人不在一起,但隻要明城這邊出個什麽動靜,保證立即就能傳到季昱寒耳朵裏。
既然說是驚喜,當然要神秘一點。所以當秦杜問起來的時候,白佳就說既然二爺不在,我就回三叔那裏住一陣子。
秦杜本就忙的焦頭爛額,也沒多想更沒多過問。
白佳出了景禦之後給三叔打了一個電話,報備了一下自己的去向,就搭上了飛往目的地的航班。
飛機上,白佳整理了從秦杜那裏得來的信息,然後把季昱寒在國外的住宅地址標注好,然後順帶著簡單的規劃了行程。
一切整理完畢,白佳盯著自己整理出來的東西,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想到再過十幾個小時,自己落地之後能見到季昱寒,小心髒就興奮撲通撲通一頓亂跳。
“小葉子,穩住~”
她找出自己的眼罩,嘀咕道:“先要養精蓄銳,才能更好的投入到作戰中去嘛~”
白佳先帶好了眼罩,然後憑著感覺伸手拉上遮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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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之後,當地的天色已經很晚。
白佳叫了車,從機場趕到目的地的時候,花了將近一個小時。
當她從計程車上下來,看到眼前那棟建築,驚到眼神發直!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克裏姆林莊園應該跟景禦差不多,而且地圖標注的照片也隻是拍了局部。真正的建築是一棟建築麵積超大的紅頂城堡,類似餘她之前在雜誌上看到的那些夢幻至極的天鵝城堡。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有些資本家明明已經那麽有錢,卻還那麽瘋狂的當‘掘金礦工’了。”
白佳拖著行李箱,透過搪瓷門往裏麵窺探,忍不住感慨:“就算是單純的置辦這樣的房產,應該也是一件上癮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