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是什麽,我都不知道幹嘛怎麽答應你?”
“能幹嘛?”白佳氣的真想掐他一下。“這麽大塊頭,看著是個人物,做事起來卻磨嘰的要死!我一不圖你地財,二不圖你地色,你說我能讓你幹嘛?”
盛陽被她訓一頓,刮刮鼻子答應下來。“行行行,答應你。你是老大,你說幹嘛我就幹嘛,行了吧?”
白佳滿意鬆開他。“這還差不多。”
“所以,”盛陽看著她,“到底讓我幹嘛呀?”
“當我兩天男朋友。”
“噗!”
白佳一巴掌又拍他胳膊上。“幹嘛?我很差勁嗎?讓你裝一下有這麽難?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盛陽哭笑不得。“大姐,董小姐下午過來,讓我同時做你倆男朋友?你這是鬧哪樣?”
“董小姐來了我會跟她解釋的,不用你擔心。”白佳抓著他毛衣袖子。“盛陽,一定陪著我好好裝,敢給我丟人,信不信我讓你老婆本虧地**然無存?”
跟他對視一眼,他不自覺把手腕從白佳手裏拿出來。“沒有。不過我們自己也抽,先生不嫌棄地話可以先拿一盒去抽著。”
秦杜似乎早料到了,客氣應了,“麻煩了。”
盛陽衝白佳伸伸手,示意她把煙拿出來,眼睛笑嗬嗬看著秦杜。
白佳仿佛做壞事被抓現行,垂死掙紮地拍了盛陽一下。
“幹嘛?我這裏又沒有煙,你衝我伸手幹嘛?”
“沒有嗎?這麽快抽完了?”盛陽哪裏知道他們那些個中曲折,還想著跟她演恩愛呢。
“你呀,”他伸手在白佳臉上捏一下,“抽的比我都厲害,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不行了。從明天開始戒了!女孩子家家的,一點不賢良淑德!”
白佳被他整的臉都綠了。
盛陽,你是什麽豬隊友?
猴子派你來砸我場子的嗎?
她把盛陽手從自己臉上推下去,莫名覺得愧對秦杜的,不好意思的揉揉臉。
“知道了,知道了,我哪裏抽煙了,都是借給房客們抽了。好久沒抽煙了。”
她這麽一說,盛陽才幡然醒悟,這是不想給對麵的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瞧自己這嘴。
“對對對,你不抽,好久沒抽了,我給忘了。先生稍等,我去幫你拿一盒出來。”
說著推開酒吧的門,朝裏麵走了進去。
秦杜仍舊雙手插兜,平靜看白佳一眼,也跟了進去。
哪裏是需要買煙?
他堂堂秦杜還有缺這少那的時候嗎?
隻是陳菲跟陳廣超回老家過年,自己在網上訂房的時候看到了秦君相思這個酒店,然後就著急忙慌趕過來了。
這個地方可真偏,在麗城轉悠了半年,愣是一點沒轉到這裏來。
隻是風景還是不錯的,原生態,純天然,腳一落地,他就篤定白佳會在這裏。
沒想到真讓他給找到了。
這個丫頭片子,沒有他的日子過得也挺好。
頭發長長不少,烏黑油亮散在肩頭,臉蛋一如既往的水靈白嫩,不施粉黛。
本來來的時候在路上鋪墊了幾個小時的心理活動,結果走到門外一看到她,所有準備好的語言全部化為了烏有。
他發現自己自從愛上她之後就變得特別沒出息。
思緒很容易被她牽著走,連感情是收是放,都要根據她的反應來定奪。
她還在生自己氣,對自己不冷不熱。
秦杜懊悔的回到房裏,後悔剛剛沒有把她拖上來一次把話說清楚。
可是他也慶幸自己沒有拖她上來。
她是個要強的人,如果不能做一些感動的事情讓她見到自己的誠意,光憑蠻力讓她屈服,跟沒找到她有什麽區別?
他在房間思來想去,終於找到個借口下樓搭訕。
結果一下去,看到她跟客棧老板溫馨的一幕。
說不難受絕對是騙鬼的。
但是秦杜願意相信自己,短短半年時間,她不至於把自己忘的一幹二淨。
善於跟異性處好關係一直都是她的強項,這也秦根本說明不了什麽。
而且這個男人長的雖然不錯,看起來卻是個實心木頭。
白佳這種性格,絕對不會跟他來電。
跟著盛陽進了酒吧,盛陽去吧台裏麵拿煙,他去吧台的高腳凳上坐著。
盛陽把煙和打火機遞過來,秦杜點燃一支,衝他笑笑。
“沒想到這個小地方藏龍臥虎別有洞天,盛老板做的不錯,看起來很有意思。”
盛陽自己也點了一支煙,從櫃台底下拿出來個煙灰缸,客氣道。
“還成吧,混口飯吃而已,談不上別有洞天。不比先生你,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
秦杜沒否認,磕磕煙灰看著他。“盛老板本地人?”
盛陽,“嗯。汾水縣人,不過不是這個村土生土長的。”
“哦。”秦杜說的漫不經心,“外麵那個,你女朋友?小夫妻在世外桃源開客棧,想法挺浪漫啊。”
盛陽這個實心眼,三下兩下被秦杜套路了。
“還成吧。主要是她主意好,這裏的一切,包括酒吧,都是她一手保持起來的。人長得漂亮又能幹,大家都說我福氣呢。”
秦杜忍不住笑,“是挺有福氣。你女朋友不是本地人,這麽漂亮怎麽被你騙到手的?”
盛陽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口音。”秦杜心想,這麽愚蠢的問題的虧你問的出口。“如果我沒猜錯,她是上城人吧?口音跟我一樣。”
盛陽覺得白佳今天的古怪跟他有莫大關係,他也挺古怪的,這倆人該不會認識吧?
“喲,才認識幾分鍾口音就跟先生一樣了。”這下他學聰明,想套秦杜的話。“是不是再聊幾句下去,先生就會發現你倆是舊相識啊?”
秦杜不急不躁,吐一口煙。
“是不是舊相識還得確認下年齡名字。盛老板,你不用回答,我來說,看看我說的跟你女朋友是不是一樣。”
盛陽心想,還真讓自己猜中了?
這人看來是真認識白佳?
看來這個江大魚來頭不小啊。
可是既然這樣,他怎麽過了半年才找過來?
而且找過來也不跟她說話,拉著自己聊個什麽勁啊?
“你說。”他被八卦心扭轉了立場,麵上裝著不屑一顧,心裏已經迫不及待等秦杜說出白佳的真實身份了。
秦杜把煙滅了,娓娓道來,“如果我沒猜錯,她是上城人,姓白,今年25歲,對不對?”
“姓白?”盛陽品了一下,恍然大悟。“那你說,她叫什麽?”
“白佳。”
秦杜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不好意思。
非常不好意思!
聽著他說白佳背井離鄉,滿身傷痛來到這裏這種話,秦杜暗自握拳,幾乎不受控的想掉眼淚。
當時她就這麽走了,沒帶走一點多餘東西,沒留下一點能表達脆弱的隻言片語。
但是他能清楚的腦補她當時丟盔棄甲,灰心喪氣的樣子。
也能清楚的體味到盛陽現在想一拳打死自己的心情。
別說他想打,自己都想抽自己兩耳光。
秦杜,自從白佳跟了你,你都給她帶來了什麽?
除了三天兩頭的屈辱和憤怒,你給過她任何有安全感的保障嗎?
你沒有。
你對她的感受置之不理,對她的訴求置若罔聞。隻是一味的要求她回報你。回報愛,回報真心,回報快樂。
你給了她什麽?
給了她一身背井離鄉的傷痛!
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大混球!
混的人神共憤,混的人人想得而誅之!
他任由盛陽揪著自己衣領,考究的布料和高貴的頭垂向一邊。
“我對不起她。如果你想替她打我一拳,那就來吧。”
盛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明明前一分鍾就知道他跟大魚也秦有過往了,後一分鍾一想到她過的那麽苦,他卻這麽衣冠楚楚,還是替她覺得不值。
短短一分鍾,憤怒和不甘衝上腦門,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是江知魚的娘家人。看到負心漢上門了,忍不住想幫她出口惡氣!
揪著他的衣領,看著他那副任你處置的表情,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不敢打你!欺負她這麽好的女孩子,你特麽是眼睛瞎還是腦子有毛病?”
秦杜繼續無所謂,“我有毛病。我對不起她。”
“你是有毛病!沒錯!”說著,盛陽終於一拳打了出去,毫不留情砸在秦杜左臉上。
秦杜被重擊的踉蹌著退了兩步,咬牙站穩。
盛陽還在繼續罵。
“她這麽優秀的姑娘。你傷了她的心,傷了她的身,卻等了這麽久才來找她。你真的是病的不輕!”
秦杜仍舊沒有反駁。
他巴不得盛陽衝上來再狠狠揍自己兩拳,把自己對自己的厭惡憎恨和鄙夷全部一起打出來!
可是盛陽一拳打出去,人立馬清醒了不少。
看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翩翩貴公子低著頭聽自己訓話,老老實實跟自己認錯,恍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夠資格,又有些於心不忍。
他揮揮手,做不耐煩狀,好用來掩飾心裏的尷尬和後悔。
“行了!你快出去吧!別杵在這煩我!再不走待會兒我又想打你!等了你半年了,有話好好跟她說,她會原諒你的!”
秦杜這才動了一下,抬手擦擦嘴角的血跡。
“謝謝你這半年來對她的照顧,剛剛這一拳,你有資格打。”
白佳坐立不安在電腦後麵瞟著酒吧的門。
心想這倆人聊什麽呢,還不出來?
這個盛陽,有時候精明能幹。有時候又傻的冒泡,該不會一說起來就兜不住底,一會兒功夫全把自己賣了吧?
正焦急著,門“啪嗒”一聲被拉開了。
她也沒看清是誰,慌忙把頭埋到電腦後麵。
片刻,頭頂投下一抹陰影,拿鼠標的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白佳抬頭去看,隻一眼,鼻子立馬酸了。
她的秦杜,剛剛還完整無缺的秦杜。左嘴角掛著一抹血跡,左臉腫了一點起來,眼睛波光粼粼,萬分柔情的正看著她。
“你,你怎麽了?”白佳沒忍住,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滑落幾顆下來,擦都顧不得擦。她站起來,好想伸手摸莫他的臉,動了一下被麵前的櫃台攔住了。
“跟盛陽打架了嗎?他打你了?你還手了沒有?這個死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