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秦杜握住她手,自己走了兩步到櫃台入口,跟她近距離站在一起,全程隻盯著她的眼睛。
“別哭,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找你好辛苦,找了足足半年才找到。我都要累死了。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認真聽我給你道個歉嗎?”
他聲音好溫柔,眼神好真摯,手上地觸感好真實。
白佳覺得一陣陣熱血上湧,頭皮發麻。
她看著秦杜,眼淚突然像個開了閘地洪口一樣滔滔不絕。
分明他還沒道歉,沒做任何有誠意的事情,她就無條件地原諒他了。
她甚至忘了自己之前為什麽生氣。
忘了自己是誰。
她開始反思自己,天呐,白佳怎麽那麽傻?
這麽一個男人,怎麽會舍得離開他呢?
如果給自己重來一次地機會,哪怕為他做一輩子別人替身她也是甘心地!
她瘋狂的流淚,瘋狂的點頭,就差主動伸手抱住他了。
“你說吧,我願意聽。”
秦杜收到她的訊號,一下用力把她帶到自己麵前,攔腰一抱,轉身上樓。
五層樓梯,白佳感覺閉著眼睛暈了一下,轉眼就到了。
秦杜停在門口,單手抱住她,單手摸房卡,一個轉身,兩人到了房裏。
白佳被他按在門板上,他微喘著氣,把她雙手舉過頭頂,兩人十指相扣。
“對不起。”他低頭,耳語般的聲音噴在她耳邊。“白佳,對不起。”
白佳雞皮疙瘩從頭起到腳,身上像過電了一樣,一陣一陣又酥又麻。
她把腦袋偏到一邊,又貪戀又拒絕的回應他的攻勢。
“你還好嗎?”秦杜看她這樣,整個人快軟成一灘泥。鬆了她的手滑到她纖,腰上,把她扣到自己懷裏。“回答我,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快點告訴我你還好嗎?”
白佳點頭,“我還好,你不是總說我是鋼筋水泥混凝土做的嗎?我很好。”
自己以前確實總這麽擠兌她,此刻真是後悔死了。
秦杜看著她眼睛,觸著她光滑的小臉。
“雖然知道你鐵打的,堅強的讓人出乎意料,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你。”
“你擔心我?”
“是。”
“每天嗎?”
“對。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第一次聽他說這麽直白的話,語氣這麽溫柔,動作這麽體貼,白佳感覺自己喝醉了似的,立馬有些上頭。
秦杜還在擔心她的傷。“腿怎麽樣了?還疼嗎?”
白佳搖頭。“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肋骨呢?”
“也不疼了。”
他低頭親在她額頭上。
“對不起。”
白佳覺得自己好滿足,好幸福,好成功。
她不需要那麽多對不起,隻要他肯為自己遠道而來,自己什麽都值得了。
“沒有對不起,不要對不起,不秦對不起。秦杜,我們之間以後永遠不出現這三個字了好不好?”
秦杜鼻子酸的難受,沒控製住,眼眶一下紅了。
他不想讓白佳看見,又重新把她擁入懷裏。
但是白佳已經看見了,她掙紮著出來,迎麵對上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白佳無比心疼的看著他,拿手指頭幫他把臉擦了又擦。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又滑下來。
“你是在為我哭嗎?”她邊落淚邊笑。“秦杜,你是在為我哭嗎?”
秦杜胸口劇烈起伏,他咬咬後槽牙,再也忍不住了。
“是,為你哭。白佳,從很久以前我就為你哭為你醉為你癡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狠。在我心裏,腦子裏,每一滴血液裏,每一個細胞裏,到處都是你的影子。你操控著我的生死,操控著我的喜怒哀樂,如果沒有你,我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副冷冰冰的行屍走肉。你是我的一切,很久很久以前就變成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嗎?”
兩人淚流滿麵,互訴衷腸。
白佳聽了這樣熱烈直白的感情剖白,她暈了,她感覺自己飄起來了。
她緊緊攀著秦杜的脖子,努力墊腳夠到他的嘴唇。
她覺得自己飄的太高,有些缺氧,他再不親自己,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秦杜一直在克製自己。
他不敢親她,不敢摸她,怕一上來就付諸身體,會毀了自己的一腔真誠。
現在她自己貼上來了,還是跟以前一樣,柔弱嬌小,惹人憐愛。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抱起來,丟到沙發上,長久而細致的吻她。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杜緩緩睜開眼睛。
“等我,去拿個雨傘過來。”
白佳拉住他胳膊,不肯讓他走。
“如果我說不用了,你願意嗎?”
秦杜聽了這話捧起她的臉,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真的?白佳,你願意嫁給我,為我生個孩子?”
瞎激動!白佳看他這樣其實有些想打他。
“我願不願意嫁你,你一年前不就知道了?現在的問題是,你願不願意娶我呢?”
秦杜沒說話,伸手在她腦門輕輕敲了一下。
“你也是明知故問。我願意,早就願意了,非常願意。不然老子辛辛苦苦出來找你半年幹嘛?”
聽了這話白佳非常開心,在沙發上撲騰幾下,片刻,她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
“秦杜,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杜眉頭緊蹙,懲罰似的把她小臉捏了又捏。
“你是白佳!我從來都知道你是白佳!我要娶的人是你白佳,現在愛的人也是你白佳!以後不秦再問這種問題了,下次再問,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白佳頭一次被他的話感動到哭。
她點頭,“好,好,再不問了。”
……
秦杜從一早就沒吃一口飯,現在又沒完沒了的折騰,他覺得自己要成精了,居然都不知道乏的。
然而白佳已經乏了,折騰這麽半天,她已經昏昏欲睡,累的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秦杜幫忙收拾幹淨房間,把她拉到自己懷裏。不管幾點幾點,一起隻管沉沉睡了。
秦久以後,秦杜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
他睜開眼睛,白佳還睡的很沉。
披了睡衣去開門,是盛陽在外麵。
他推了個餐車,放了滿滿一托盤食物,還有兩瓶紅酒。
“都八點了也不見你們下去吃晚飯,給你們送點上來。大魚呢?”
秦杜,“嗯?”
“哦,她自己說的,她叫江知魚,讓我們叫她大魚。”
“江知魚?”秦杜忍俊不禁。“她可真是個取名鬼才。還睡著沒醒呢,先放進來,等她醒了再吃吧。”
話說完,覺得有點不妥。
自己這裝扮,剛剛那話,不擺明了……
“謝謝你啊。”秦杜隻能尷尬又補一句。“她答應我求婚了,明天請你喝酒。”
盛陽也尷尬,趕緊點頭,“好好,你推進去吧,我先走了。”
秦杜把車拉過去,“嗯。”
但是看著餐車又轉念一想。
“哎,請問一下,你們這不是沒電梯嗎?那這推車怎麽推上來的?”
盛陽抬手指指走廊盡頭。
“有電梯的呀,在這裏,你是不是來的時候沒看到?不好意思,都怪我招呼不周。”
秦杜一看,還真有。
不過想一想,卻開心的笑了。
“沒事,我還得謝謝你照顧不周呢。行了,不說了,我回去看看她。這人起床氣有點大,醒了找不到我又該哭了。”
吻著吻著,腦袋一暈,差點缺氧。
她下意識推了秦杜一下,兩人分開,四目相對。
秦杜眼含星星看著她,她氣若遊絲對他嗔怪。
“我快不行了,要死在你手裏。秦杜,你稍微節製一點吧。”
秦杜手在她身上四處奔波,嘴角含著笑意輕輕答。
“好。”
白佳受不住,找到他手推離自己身上。
“走開。你還真想讓我出事啊?在這種地方出什麽事,別人知道了你還要不要臉?”
秦杜手被推回來,索性反過來抓著她手往自己身上放。
“沒出事別人也知道我做了什麽。總有一天你肚子會大起來的,照你這麽說,到時候豈不是全上城的人都覺得我不要臉?”
白佳被他噎住,把自己手往回縮想躲著他。
“……可是我真的不行了,你饒了我吧。今天無論如何不能再來了。”
秦杜聽了這話,抓住她手猛的往後麵一倒,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求我,求我今天就饒了你。”
白佳紅著臉,可憐巴巴,“……求求你了。”
秦杜不滿意,劍眉蹙了蹙,“就這樣?就這樣求?”
她臉更紅了,“要不然呢?”
“沒點稱呼什麽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白佳,“……秦總,秦先生,秦大哥?”
秦杜氣的騰一下翻身起來,一個轉身把她摁在底下。
“還想不想讓我饒了你了?”
白佳被他某處壓著,感覺自己隨時可能獻身,馬上老實告饒。
“我叫,我叫,你別激動,叫還不行嗎?”
可是自從認識他以來一直叫他秦杜,這突然改口叫秦杜,而且在這時候叫,實在是有些叫不出口啊。
不過想想,往後兩人要以戀人,甚至夫妻的身份出現,總歸要改口的。
趁今天一鼓作氣改了也就了了。
她軟乎乎的手指頭在他手心裏畫圈圈,低眉順眼,輕輕說。
“秦杜~”
秦杜把腦袋抬起來一點,手心一下把她手攥住了,聲音嚴肅幾分。
“不是讓你叫這個。跟我裝糊塗是不是?你就那麽不想叫?”
白佳,“……沒裝糊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讓我叫什麽?該不會是……”
秦杜看著她,“沒錯。”
白佳眼睛一閉,嘟著嘴巴。
“哼,人家不想叫嘛,叫起來好奇怪的。你好變//態,為什麽你們男人怎麽都這麽變//態?”
秦杜:“……”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叫個老公而已,全中國已婚戀愛女人都這麽叫,怎麽到了自己這就成變//態了?
興致掃了一半,他鬆開她,翻到一旁去穿睡衣。
“不願意叫就算了。起來吧,盛先生送了晚餐過來,都是你愛吃的,再不吃待會兒要涼了。”
白佳稀裏糊塗也坐起來,看著他後腦勺。
這就生氣了?一個稱呼而已,男人果然都那麽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