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杜踹他一下,聲音裏帶著笑意。
“趕緊的!廢話那麽多,浪費老子時間!”
徐凱已經抬腳往裏屋走了,邊走邊擠兌他。
“浪費你時間?臥槽,你要不要這麽狠?都不給自己放個假的?朋友在這也不耽誤你良宵一刻?心理素質夠強啊。”
秦杜彎腰把拖鞋取下來作勢要砸他。
“趕緊滾!再廢話老子把你趕出去信不信!”
兩人這一來二去地,白佳真是聽醉了。
待徐凱洗完澡出來,白佳已經幫他把沙發床支好,被子鋪好了。
秦杜坐在沙發扶手上,看他笑嗬嗬地表情,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拉了白佳就往房間進。
徐凱呲牙咧嘴看著兩人走過。
“都幫我鋪好了?嫂子真賢惠,謝謝嫂子啊!”
白佳回頭瞪他一眼,被秦杜快速拉走。
趁秦杜還沒鎖住房間門,他趕緊跟過去又補一句。
“長夜漫漫,二位保重身體!”
片刻,剛關住的房間門一下打開,秦杜伸手“嘩”把腳上地拖鞋砸了出來。
白佳被他倆逗地大笑不止,去**坐著看秦杜脫外套。
“被子枕頭都是新地。你一直派人過來打掃?”
“嗯,”秦杜把外套取下來掛到衣架上。“我住在這裏。”
“嗯?”白佳瞪大了眼睛。“我走了以後,你一個人住在這裏?”
“嗯。”
“每天都住?”
“嗯。”
“住了半年?”
“嗯。”
秦杜走過去,把她拉起來站在自己麵前。
“每天晚上都期待你突然出現,所以每天晚上都失眠。今天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白佳,“……對不起。”
秦杜攔住她。
“不說好了嗎?我們倆之間以後永遠不出現這三個字。你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待著,再不秦你不辭而別了。”
白佳想張嘴答應,但轉念一想。
“那萬一你惹我生氣呢?”
秦杜神色一凜。
“生氣也不秦走,走也不秦走到我看不見的地方。不然下次再讓我抓到你,非把你關起來動彈不得不可。”
白佳脫了外套,穿著毛衣過去推開陽台的玻璃門,問他們倆想要吃點什麽。
徐凱說客隨主便。
秦杜說做你最拿手的。
白佳想了想,打算讓徐凱也見識一下她自創的蔬菜手抓餅,便去忙活了。
壓力鍋裏煮著粥,白佳忙活著準備原料,兩位帥哥估計有些冷的受不住了,便推門進來,一左一右靠在門框上看她做飯。
看了一陣,徐凱又忍不住感慨。
“又美又會做飯,關鍵還受得了你這種狗脾氣,這樣的人間極品太難得了。老秦,你這次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秦杜還沒來得及教訓他,白佳就率先表示不愛聽了。
“什麽叫狗屎運?徐律師,您這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我怎麽聽起來覺得不太對勁。”
“誇你呢。”徐凱躲了躲秦杜踢過來的腳。“要損也是損他,你是鮮花,他是狗屎。跟了他有些浪費。要不你跟我吧,長的帥,人又幽默,還會欣賞你的優點。最重要嘴巴甜,你想聽什麽,我就願意說什麽。你想幹什麽,我就願意陪你幹什麽,怎麽樣?是不是比秦老二優秀很多?”
白佳回頭看一眼閑的蛋疼的兩人,緩緩把攪拌好的原材料往平底鍋裏倒。
一邊煎餅一邊說。
“我以前真以為你們這種公子哥沒有無聊的時候。每天除了花天酒地就是香車美女,遇到你們倆之後才發現,原來人有錢也沒什麽意思。該空虛空虛該寂寞寂寞,有錢人買不來充實,買不來快樂,跟我們窮人一樣可憐。”
徐凱聽她這麽說,扭頭看著秦杜笑。
“你老婆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啊,什麽花天酒地香車美女,以為我們都長了八個腎啊?天天這麽造,別說八個腎,八十個腎也得給造虧損了。”
白佳有些不好意思,把餅翻了個麵繼續攤。
“行了,不跟你扯這些,就當我有偏見,錯怪你們了好吧。來,第一個,誰先嚐嚐?”
說著拿了片生菜葉子把餅卷起來遞了過來。
嘴上問誰先嚐嚐,手上卻是衝著秦杜的方向去的。
徐凱誠心搗亂,把餅搶過來塞嘴裏咬一口。
“我先來我先來,賓客至上,你們倆自己人,不吃都得讓著我。”
說著離開廚房門口,邊走邊問白佳。
“有沒有粥什麽的呀?就吃這個?沒營養沒營養,主人做的也忒小氣了。”
白佳繼續忙活,沒抬頭回他一句。
“粥在這裏煮著呢,馬上就好。客人先生先等一下,等好了就讓主人先生給您送過去。”
徐凱去沙發上坐著,長腿搭在茶幾上,滿足的不行。
“好嘞。趕緊的啊。”
白佳還挺配合,忙裏偷閑看一眼壓力鍋上的紅點跳到了保溫,伸手拔了插頭讓秦杜進來把鍋拿出去。
“這裏有碗和勺子,你們倆自己先盛,我煎好了餅再拌兩個涼菜就可以正式開吃了。小心燙啊,打開蓋子的水蒸氣很大,你千萬記得把臉轉一邊去,不然傷到臉就麻煩了。”
她說話的時候不是在看鍋裏的餅就是在轉頭指壓力鍋的蓋子給秦杜看。全然沒注意他此刻的表情。
說完了,秦杜沒動靜,她才把目光投過去。
他鬆鬆垮垮靠在門框上,一臉意味深長看著自己。
白佳不禁摸摸臉。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沒有。”
“那你看什麽?”
“我看你怎麽對那個家夥這麽上心。”
白佳一臉懵逼。
“誰?他?”
秦杜似笑非笑,“你還想有誰?”
“懶得理你。”白佳把這個餅也取出來包好遞給他。“先去吃吧,你排第二,委屈你了。”
秦杜接過去,大言不慚。
“知道就好。”
來勁了還。
幫忙照顧你兄弟不是看在你麵子上,為的是給你臉嗎?
還好意思吃醋,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不要臉歸不要臉,白佳的話還是願意聽的。
他把餅拿出去給徐凱,自己果然乖乖回來盛飯。
一碗一碗端出去,來回走路的時候還故意拿胳膊肘碰白佳一下。
白佳深表無語。
男人幼稚起來真是幼稚的嚇死人。
誰能想到昔日住在空調上的高冷男人會做這麽小兒科的舉動?
正式假期的第一天,早餐在大家的嘻嘻哈哈中結束。
吃完飯,又到了如何打發時間的環節。
徐凱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穩坐一方,等著參與他們倆的出行計劃。
白佳多年沒去過動物園了,反正現在閑來無事,打算跟秦杜去動物園。
商量完畢,準備換衣起身,忽然秦杜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秦少城打來的。
不詳的預感漫上心頭,他接起來。“喂。”
秦少城聲音沒多少焦急,跟講故事似的敘述道。
“二哥,你回來一趟吧。三叔把那個女的帶回來了,家裏鬧的雞犬不寧,爺爺發火了,要把三叔趕出去,大家都勸不住他,你回來看一眼吧。”
秦杜,“……不去,他們自己都解決不了,我回去又能怎麽樣?再說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沒有立場多說別人。”
說完撂了電話。
白佳跟徐凱對望一眼。
徐凱站起來,“眉姨又去家裏鬧了?要不你回去一趟,大過年的,萬一爺爺犯病就麻煩了。”
白佳也勸他。
“是啊,你回去看看吧。畢竟一家人,袖手旁觀總不太好。動物園又不會跑,我們以後隨時可以再去。”
秦杜還是站著不動,他有自己的原則,從來不喜歡參與別人的事情。
除了徐凱,以前連白佳的事情他都不參與的不是麽?
說完兩人人影一晃就不見了,徐凱看著禁閉著的大門。
“操。”
秦杜一路沉默,車子開的又快又穩。大約四十分鍾,兩人已經到了三叔的別院。
大廳門敞著,裏麵傳來男女混合的對罵聲和童童時不時的哭聲,遠遠聽起來一片嘈雜。
秦杜沉著臉,看了白佳一眼,似乎咬了咬牙才決定徹底走進去。
進了大廳的門,客廳七七八八站了一屋子人。
三嬸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做夢,你做夢!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天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哼。”是眉姨的聲音。“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告訴你,別以為你比我多了一張紙就有多了不起,兒子我有,你老公我也有份,你有的我一點不比你少,少在我麵前拽你莫名其妙的架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還……”
“啪!”一道響亮的耳光聲傳來,伴隨著秦少卿撕心裂肺的叫喊。“閉嘴!不要臉的東西!你給我滾!誰讓你進來的?在我們家還敢胡說八道!你給我滾!給我去死!”
“啊!她敢打我!”眉姨又尖叫起來,指著秦少卿跟三叔控訴。“這個小賤人敢打我?你給我打回去!我懷著你兒子呢,這個小賤人敢動手,今天不給我出這口惡氣,信不信我分分鍾讓你兒子沒了!”
三叔蹙著眉頭站在眾人中間,平時看起來儒雅斯文的他,此刻渾身一股落敗窩囊的氣質。
白佳看著他,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末代皇帝溥儀。
眉姨看他站著不動,更加焦急的催。
“快點啊!動手!你今天必須給我出這口惡氣!不然童童我帶走,肚子裏的孩子你也別想要!快點!”
三叔似乎被這句話威脅到了,他抬眼嚴厲的看著秦少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快給你眉姨道歉!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大人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
秦少卿臉上肌肉顫抖著,不可思議看著爸爸,語氣裏盡是失望。
“你以為我願意摻和你們的事情嗎?如果你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媽媽麵前撒潑,你以為我願意多跟她說一句話嗎?跟她道歉,不可能!她破壞媽媽的幸福,我恨死她了,沒動手打死她就算我手下留情,還跟她道歉,做夢!”
說完,不出所料的,三叔揚起了巴掌。
秦少卿閉著眼睛等挨打,秦杜卻猛的推開左右圍觀的二叔一家人,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了三叔手臂。
“不可以三叔!”
三叔行動受阻,扭頭一看,拉他的居然是秦杜,掙了一下沒掙開。秦杜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