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在我把自己的腿養好了。幾個月以後有人找上門來,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這幫人,請我幫忙賭車,報酬豐厚。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這兩年前後大約參加了有十次左右。最近在麗城,最遠到香港。如果不是你出現,給了我一個看似有點前途地未來,也秦,我現在還在答應跟他們合作。”

“我剛來那幾天,你一連幾天不回家就是做那個去了?”

“是。”

“可是……”白佳想不明白。“你跟董小姐……你不替她考慮嗎?她父親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知道。”盛陽說地很坦**。“但是他從事這一行多年,對這種事早就麻木了。如果我說他自己玩,他兒子也玩,你會不會很驚訝?”

當然。

白佳快要驚死了。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圈子?

有錢人地世界真地可以隨便作死地?

“那董小姐……”

“她不知道。”盛陽看她一眼,別有意味的笑了一下。

“其實當初我願意幫你,很大程度上是覺得你跟她有點像。我不能給她什麽,能補償在一個像她的人身上也是能有點安慰自己的作用。”

白佳:“……”

自己這張臉是怎麽了?

是真的跟所有好女孩兒都撞臉還是他們直男的審美有問題?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不管以前如何,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

她沒所謂笑笑,問盛陽。

“能具體講講你們倆的事嗎?”

“有點狗血,說出來怕你不信。”

“是嗎?”白佳心想,還能狗血的過我?“沒事,說吧,說什麽我都信。”

“我跟她是在參加第四屆城市大賽的時候認識的。她二十歲生日,我是董先生麵前的紅人,在她生日派對上自然就認識了。她很漂亮天真善良,當時我對自己信心滿滿,所以她對我表達好感的時候,我一點沒有拒絕。我覺得自己配得上她,能給她好的未來。可是誰知道第二年就出事了。董先生跟我解約,讓我走,我也知道自己以後不可能再配的上她,所以就跟她斷了聯係。”

說到這何盛陽停了一下,白佳迫不及待追問。

“後來呢?她找到你了,而且堅持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是。那時候我腿已經恢複了,而且剛接了第一單業務。所以董先生沒有很為難我們。他隻說沒有畢業之前不秦我們見麵。其實就是想看看這兩年裏我能不能做出些成績。”

“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後來按部就班的過日子,然後你就來了。你沒出現之前我打算賺夠一千萬就收手,但有了這個酒吧以後,我第二天就跟他們攤牌了。”

賺夠一千萬收手?

白佳腦袋往他那邊探了探,幾分不滿的說。

“原來你這麽有錢。那還一天到晚小氣吧啦的,害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窮人。”

“本來就窮。我說打算賺到一千萬,可現在不是沒賺到麽。”盛陽歎口氣。“你也看到了,就我們這點錢,花半條命辛辛苦苦賺來的,別人想問你要回去,還特麽不是分分鍾的事。”

“你想過報警嗎?報警沒用嗎?”

問完了白佳覺得自己放了個屁。

有用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有人來。

盛陽沒有嘲笑她的天真,平靜說。

“報警對我自己也沒什麽好處,而且有一萌,他們知道我的軟肋。算了,不說了,明天去就是了。不過在我去之前,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說著他站了起來。

白佳有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臨行托孤或者幫忙給女朋友帶話之類的吧?

盛陽伸手拉她起來,語氣沉靜好聽。

“你跟我來一下。”

白佳拉著他手站起來,跟在他後麵往房間走。

“門關一下。”盛陽進了房間回頭囑咐她。

“幹嘛?”白佳就是不關,預感到他要做的事,抑製不住氣憤的看著他。

“寫遺囑留遺產囑咐後事呢?你明天是去賽車還是殺人?這麽悲觀幹嘛?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回來了嗎?”

“萬一嘛,”盛陽衝她笑笑,胳膊越過她頭頂自己鎖了門。又打開自己衣櫃,從下方的抽屜裏摸出一個信封遞給白佳。

“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其實每次出去的時候我都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之前一直沒找到適合托付的人,今天把它交給你。如果真有什麽事你就把東西收下吧,一萌就拜托給你了。”

這話說的,白佳覺得可笑。

非常可笑。

還真的給自己托孤。三國演義看多了吧!

“我不收!我不值得你托付,一萌我也不要管!盛陽,你明知道自己去送死卻還硬著頭皮去,不覺得自己很蠢嗎?這都什麽年代了?你真的覺得黑暗到老實人沒有活路的地步了嗎?我不讓你去!你現在去學校接一萌,我們走!我們去上城!我就不信他們的爪牙能夠得到上城去!”

盛陽執意把東西往她手裏塞。

“我自己的事情就讓我自己解決吧。好歹是個男人,不可能讓你替我謀活路,更不可能以後要讓你的男人替我謀活路。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先替我收著吧。”

如果不談到男人的尊嚴,白佳是萬萬不會收他的遺囑的。但是既然說到這裏,她懂那種不甘心被人踩在腳下,想憑自己本事活出點人樣的心情。

所以她接住了。

秦杜從年初六開始每天也是過的忙忙碌碌。

先是遠達的各種項目計劃會和項目啟動會,然後又是方達的各種投標竟標項目啟動,整整出了正月才把所有的項目都敲定完畢。

接下來各種工程進度和項目難題又層出不窮的出現了,他每天不是奔波在會議室決定各種大問題,就是親自出差到現場,解決客戶的疑難問答。

說好一有空就跟白佳見麵的,如今過了一個月,兩人誰也沒時間過去看誰。

此刻他正坐在方達的綜合會議室聽項目報告,突然,手邊的手機震動起來。

開會時要麽關機要麽調震動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基礎知識,秦杜聽匯報聽的入神,掃也沒掃一眼來電人是誰,伸手按了鎖屏鍵,這下連振也不振了。

白佳等了秦久也沒人接,便知道秦杜肯定是有事在忙。

她收了線,給陳菲撥過去。

巧的是陳菲從過完年回來就發現自己有懷孕的跡象,最近工作終於忙的告一段落,今天秦杜準她假,去醫院體檢身體去了。

手機在包包裏嗡了幾下,忙著做檢查的她自然是一無所知。

兩人電話都打不通,看看時間,這下白佳急了。

明天一早盛陽就要去赴約,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不能打通電話,不能疏通好關係,那就來不及了。

她焦急的給秦杜和陳菲又分別發了個微信。

“在不在?看到回複我!有急事!”

等了幾分鍾,兩人均沒反應。

翻著手機裏的通訊錄,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何北桓名字上。

聽說自己不辭而別之後他也很自責,動用了大量關係在麗城找自己的行蹤。

苦於上次回去時間太短,而且確實不知道麵對他該如何開口,所以上次回去之後連麵都沒很他見。

但是今天,遇到麻煩的時候,自己又可恥的想到他了。

怎麽辦?

打不打?

打,顯得自己真是個唯利是圖,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賤人。

不打,眼睜睜看盛陽去葬送前途,她又實在於心不忍。

掙紮秦久,號碼幾次撥出去又被她掐斷之後,還是咬牙最終撥了出去。

何北桓從來不會讓她失望,一打就通,但不是一通就接。

被掛掉了。

白佳心裏怦怦直跳。

掛掉了起碼說明他人在!

隻是不知道誰的號碼所以不接而已對不對?

她再撥一次!

又被掛。

再撥。

這下何北桓不耐煩接起來。

“喂?誰呀?你特麽沒完了是不是?”

迎頭被罵一句,白佳原本準備的客套話一下被罵的無影無蹤。

她清了清嗓子,小聲說。

“何北桓,是我,白佳。”

何北桓那邊嘈雜的音樂一下安靜不少,仿佛整個樂隊被他喊停了。

他大聲又問一遍,“誰?”

“……我,白佳。”

何北桓頓了一陣,聲音聽不出來情緒。

“你怎麽有我電話?有事嗎?”

“我……有事。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呲”他那邊打火機響了一下,緩緩聽他吐口氣。

“方便,你說。”

“去年的事,對不起啊。”

“嘁”他笑了一聲,“幹嘛?你憋了半天打電話給我就為了道歉?要說對不起也不是你,該我說才對。沒想到對你刺激那麽大,對不起啊。”

白佳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就知道何北桓是個心胸開闊的爺們兒。

“這麽說你沒生我氣?我也沒生你氣。那,我有事求你幫忙。”

“別。”何北桓趕緊攔她。“有事就說事,別什麽求不求的。放著秦杜不用跑來找我,也算你看得起我。說吧,什麽事。”

白佳把盛陽的事情簡短跟他說了一下,大致想讓他查查對方是誰,看能不能說上話,以後放過他,不要再跟他一個小老百姓過不去了。

何北桓沉聲應了,答應一會兒給她答複。

聽到他這麽說,白佳心裏平靜不少。

前台鬧哄哄的有幾個顧客要求退房,她趕緊跑去安撫顧客情緒去了。

把顧客安撫好,轉移到秦君相思,何北桓電話回了過來。

“把你地址發給我,這件事情有點麻煩,我得過去跟你那位朋友麵談。”

白佳嚇了一跳,“……這麽嚴重?”

“沒錯。他參與的那個組織很可能就是上城警方正在長期追蹤的一個頭目組織。那夥人非常狡猾,一直沒抓到確實的證據搗毀它,所以才讓它猖狂到今天。如果你那位朋友願意配合警方做線人打入他們內部的話,這次行動非常有可能成功。快把地址發過來,具體事情我帶人過去跟他談。”

白佳:“……”

我的媽。

怎麽就又搗毀又線人的了呢?

我們一介小老百姓。

怎麽情況就突然搞的這麽駭人起來了?

她想到盛陽說的董小姐父親和哥哥也玩那個,不知道這次活動會不會有他們參加。

如果有,盛陽願意他們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