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這話什麽意思?我聽不懂。什麽叫我敗壞門風?我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們抓到我什麽了?難道朋友衣服濕了在我換件衣服就叫敗壞門風?那你們思想也太過陳舊。我無話可說,更沒什麽好解釋的。”

“你是無話可說。”眉姨也補了一句。“白佳,枉秦杜在地時候對你那麽疼愛,你就是這麽報答他地?一轉身就背著他做出這麽苟且的事。人在做天在看,你不用跟我們解釋什麽。秦杜在天上看到了也不會放過你地。你多說無益,還是想想有什麽辦法可以補救良心地譴責吧!”

白佳繼續冷笑。

“我倒希望他在天上能看地一清二楚,最好把你們的所作所為也看的一清二楚。行了各位,別繞彎子了。不要告訴我今天過來真的隻是替秦杜捉奸來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們也費了不少心思,兜來兜去怪累的。直說吧,是不是過來逼我把秦杜手裏的股權都交給你們的?”

眾人對望一眼,二嬸尖聲尖氣嚷道。

“當然不是!秦家的股權永遠都是秦家的!哪怕人不在了,股權也不可能是外人的。輪不到你來交出來!我們就是替秦杜主持公道來了。你這個不守婦道,不甘寂寞的女人不配進秦家的門。我們就是過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跟秦家沒有任何關係了!秦杜死了,你們的關係作廢,你以後不秦再踏進秦家家門半步!更不秦再拿著秦家的名聲招搖撞騙!不然,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秦杜死了,自己跟秦杜的關係由他們說了作廢?

搞笑。

真是太搞笑了。

“二叔。”白佳忍不住真真切切笑了出來。“二嬸說這麽沒文化的話您也不攔著點?當事人的婚姻關係由一個外人說了算,這話傳出去,到底是誰在丟秦家的臉啊?”

“你!”二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佳,你少給我轉移注意力!今天就是我說了算了怎麽了?”

她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怒氣衝衝摔到白佳麵前。

“給我簽了它!秦家容不得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還特麽帶了協議過來?

白佳不用拿起來看就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真是費盡心思啊。

不知道這些人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

這麽真心誠意的替秦家著想,想想真是感動死人。

她本來站著,現在看這架勢恐怕還得一陣唇槍舌戰,於是拉了把椅子過來悠哉坐著,把那張紙推回二嬸麵前。

“秦家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論資排輩我還算檔次低的。如果秦家今天要清理門戶,我倒要看看,從第一個開始排,什麽時候能輪到我。”

此話一出,眾人本來勝券在握的臉馬上垮了下去。

尤其是三叔三嬸和眉姨。

白佳看秦少城麵不改色,忍不住提醒提醒他。

“是不是少城弟弟?論敗壞門風,拈花惹草,花邊新聞,怎麽著你和少雅妹妹也排在我前麵,所以要簽字也還得你們起帶頭作用啊。”

秦少城一家人臉色馬上也鐵青,秦少城怒目圓睜看著白佳,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的嘴。

“你算個什麽東西?不要以為嫁給秦杜就算是秦家的人了。你能跟我們比嗎?我們身上流的是秦家的血,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們比?”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白佳看他們都怒了,自己情緒越發平靜。

“把這個可笑的東西收起來吧。我有沒有對不起秦杜,要不要跟他離婚,自有法律定奪。都21世紀文明時代了,別動不動把家族威脅,家法伺候這一套拿出來用。你們實在看我不順眼可以收集點有力證據起訴我,希望下次在跟我提這件事情的時候咱們是在法庭上見。其他時候別說我不踏秦家半步,也請你們不要再我家門半步。請吧,我還有工作要做。各位慢走不送。”

今天的事情證據沒有落到實處,所以她有恃無恐,大家也無計可施。

話說到此,再說下去除了動武看來也沒別的出路了。

動武目前還為時尚早,二叔三叔還等著看她把摩天大廈項目落空,名正言順交出秦杜的股權。

所以,時間還來得及。

今天就算暫且放他一馬。

反正她在明大家在暗,以後還愁沒機會抓住她把柄嗎?

三叔率先帶頭起來撤了。

不出一分鍾,眾人也紛紛撤了。

秦少城今天白跑一趟,前幾天的所有計劃都化為烏有,回家少不得又要被父親一頓牢騷。所以氣的一下樓就掏手機出來給何北桓打電話。

“你特麽怎麽搞的?不是說的好好的配合我嗎?不是說的好好的各取所需嗎?不是說的好好的證據確鑿嗎?怎麽到頭來屁都沒抓著,愣是讓她又給狡辯了過去?老何,你特麽該不會是臨時改了主意,想打退堂鼓不幹了吧?”

電話那頭何北桓沉默了秦久,秦久以後隻悶悶回複了一個字,“是。”便掛了電話。

秦少城握著手機看著掛斷的屏幕,氣的大罵一聲,操!

白佳,人人都說你厲害。

每個男人接觸了你都會被你改變心意。

我特麽就不信了!

我不信這個邪!

你給我等著。

老子非要好好跟你鬥一場。

老子非要把秦杜手裏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搶回來!

“單車在醫院車庫,我沒帶。”

“哦。那我自己去取。再見。”

“等一下!”電話要掛斷,何北桓卻又叫住她。“還是我去吧,你在家等著,待會兒去接你。”

“不用了。”白佳假惺惺客套一下。“我不勉強你的,不用那麽委屈自己。”

何北桓沒理她,像是低低的暗罵了一聲,撂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白佳還是在小區院子看到了他。

特地為拉單車換了輛路虎,車頂裝著貨架,看的她一陣想笑。

兩人不知道在賭什麽莫名奇妙的氣,上了車,一路沉默到醫院。

到醫院默默拉上了單車,又一路沉默到林心婕家門口。

白佳早在微信裏跟林心婕約好了見麵,此刻她就包就紗布在門口等。看到何北桓開著車露了麵,激動的她遠遠揮舞著小手跟大家打招呼。

她今天換了一件藕粉色的長袖連衣裙,披著長頭發,整個人高挑瘦弱,在和煦的陽光和微風裏看起來好不養眼。

白佳意味深長在車裏跟何北桓感歎了一句。

“真漂亮。台灣姑娘長的漂亮又溫柔,真可惜了,我不是男兒身。”

何北桓斜她一眼,打了方向把車往小區裏拐。

“你可以去變性啊。這年頭醫學發達,隻要有心,沒有把不到的妹。”

“對喔。”白佳假裝恍然大悟。“那我得跟林妹妹說說讓她好好等我一陣。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就去變性,跟她雙宿雙飛。”

何北桓,“……你能不能有點正行?還要不要注意胎教了?”

白佳,“沒事,它還小,聽不懂。”

“靠。”

“髒話不能說,指不定它聽得懂。”

何北桓,“靠靠靠!”

車子已經停好了,林心婕從門口奔過來站在車邊。

兩人推門下去,白佳變戲法似的從口袋摸出來一個小盒子。

“怎麽樣?傷口疼嗎?有沒有腫?晚上能睡好嗎?何先生托人給你帶了點深海魚油,聽說對傷口疤痕消除效果特別好。你拿著,改天試試看,好的話他再托人給你帶。”

何北桓站在旁邊:“……”

林心婕接住,萬分感激的看著她又看看何北桓。

“不用謝。”白佳拍拍她肩膀。“何先生是個顏控,向來都愛憐香惜玉。他可受不了你這麽漂亮的臉蛋有什麽缺憾,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眼睛,不用把他想的太高尚。”

何北桓:“……”

臥槽。

這個女人。

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毀自己?

白佳說完,總算想起來看他一眼,然而也不是安慰他,而是大爺一樣吩咐著。

“還愣著幹嘛?咱們今天不是賠心婕的單車來了嗎?快卸下來,讓心婕看看是不是她喜歡的那款。”

林心婕轉頭看何北桓,臉蛋紅的像是剛熟透的蘋果。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哎呀沒關係。”白佳拉住她胳膊把她往小區裏帶。“給人家男士一個表現的機會嘛。走,讓他忙,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這下林心婕無話可說,隻能把她往屋子裏帶。

林心婕住六樓,也就是林主任的家裏,自然而然,白佳一進門就看到了請假在家的林勝凱。

看到白佳上了門,林勝凱臉上一臉驚訝。

本來就是為了躲避她才請的假,沒想到居然讓她找到家裏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白佳先跟老先生打了招呼,再坐下跟林心婕聊天。

說的都是工作興趣愛好之類的話題,一點不著急往私事上帶。讓林勝凱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也就一瞬間的功夫,何北桓推著他的愛車進了門,大家火速把話題帶到他喜愛的業餘騎行上去。

白佳讀大學的時候專業課成績非常優秀,讀研之後更是非常受導師喜歡,為了掙些錢補貼家用,她在導師手底下打過不少的雜。

其中就有一項幫導師的愛車定期送去保養的任務。

當年的導師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非常喜歡業餘騎行,所以白佳從他那裏聽說了不少有關騎行的規則和樂趣。

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不管林勝凱說什麽,她都能專業的插上一句。甚至還能舉出不同的例子。

不一會兒就讓林勝凱對跟她聊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兩人越聊越嗨,話題越聊廣,漸漸從各自專業,聊到現在的工作。

白佳先說自己在遠達的工作,說著說著,話峰一轉,開始說摩天大廈的建築設計。

林勝凱有些避諱這個話題,然而也不好打斷她,任由她把整個二次施工的主體設計又完整講了一遍。

然後又重點假設如果這個建築拆除,媒體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到時候對上城整體的建築事業,房價,政府監督力度,市民對政府的工作能力等各方麵產生的負麵影響。

總之,在她的眼裏,這個建築拆除,百害而無一利。不如交給她的設計團隊重新施工一下。

她可以保證二次潤色之後的設計比第一次更有意義,到時候對上城的建築界,絕對會產生標杆一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