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回去, 五夫人都緊張得很。

她知曉京都後院裏麵的手段肮髒得很,但未曾想到寧夫人如此惡毒,行事這般下作。

她氣得頭暈眼花, 低聲罵道:“我看她跟隨遊隼一般,都是一般的瘋骨頭, 不愧是一家的骨血。”

折夕嵐認同點頭, “是啊。”

一家子瘋魔。但是隨六姑娘很好,顯然這並不能怪血脈,還是他們自己天生壞種。

五夫人氣了一陣, 鎮定下來又後怕。即便知曉盛長翼能告知她此事, 便算是過去了,解決了, 不用她們擔心, 但還是怕。

她就琢磨著:“索性就閉門不出吧,本來過年之際要領著你出去見人的,既然如此,不如托病閉門養著, 誰也不見。”

不見人就不會出事, 總不能直接闖到家裏來搶人吧?要真是來搶人, 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道:“天下不亂, 她便不敢這般動手。”

折夕嵐聽完覺得托病這個辦法很好, 打定主意不出門。反正現在親事也差不多定了, 還是自家表兄,不用出門也可以維持感情。

於是跟五夫人合計後,便放出了話, 要閉門養病了。

但她不出門, 卻因後日是生辰, 即便是“有病在身”,第二日,還是有人送了拜帖來。

第一封送來的拜帖是宴七姑娘寫的。拜帖上說她從宴鶴臨那裏得知是她的生辰,便要來賀一賀,想吃一碗長壽麵。

折夕嵐瞧了帖子,拿不定主意。

班明蕊覺得不能拒,“上回秦家之事,有秦派的姑娘詆毀你,是宴七姑娘幫你說話。”

她道:“她性子好,行俠仗義,跟咱們很是和得來,不看宴將軍的麵上,隻看她的麵,便可以試著處處。”

折夕嵐還是有些猶豫的,“之前宴將軍也知曉我的生辰,卻並沒有告訴宴七姑娘,怎麽突然告訴她了?”

班明蕊:“宴將軍特意說的?他自己不敢來,想讓妹妹來替他送禮。”

折夕嵐琢磨了會,搖搖頭,“宴將軍是正人君子,他祖母來提親,他還攔著呢,便也不會讓妹妹特意來,免得我多想。我覺著,可能是碰巧說了,宴七姑娘正好最近跟咱們交好,便來賀一賀。”

她還是認可宴將軍人品的。之所以拒絕來往,就怕他以為自己還願意藕斷絲連,這般一來,倒是耽誤他的一生姻緣。

但他實實在在是個好人,她從不懷疑他的品德。

班明蕊聞言點頭,然後一錘定音:“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結交宴七姑娘這個朋友,她真不錯,三姐姐在威遠侯夫人和寧夫人麵前說你是非,她也幫了的。”

折夕嵐便點頭,“好啊,是該感謝她。”

就寫了帖子請宴七姑娘來吃麵。

結果剛送走宴家的丫鬟沒一會,就收到了隨六姑娘的拜帖。

班明蕊戒備心滿滿,“她說什麽啊?”

折夕嵐:“她說——她兄長也跟她說後日是我的生辰,她既然知曉了,便也想來賀壽。還在末尾說自己想來的,不關兄長之事。”

她說完嚴陣以待,眉頭皺起,“隨遊隼沒有好心腸,我瞧著就是他逼迫的隨六姑娘。”

班明蕊點頭,“是啊是啊,最後這行解釋,定然是隨遊隼逼著她寫的。”

折夕嵐:“真是掩耳盜鈴!”

班明蕊:“此地無銀三百兩!”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敢輕易拒絕,於是去找五夫人,五夫人卻遲疑:“你們既然已經答應了宴七姑娘,必定不能拒絕隨六姑娘。”

折夕嵐糾結,“那就讓宴七姑娘也不要來了。”

五夫人點頭,“也好,說清楚了就行。”

眼下不能起事端,能謹慎一些就謹慎一些吧,不然好好的生辰宴惹出來惡心的事情,那才叫人膈應。

折夕嵐就道:“我去寫信回絕了隨六姑娘和宴七姑娘。”

這個婉拒信也是要好好寫的,不然就結仇了。如此,耽誤了一些時辰,折夕嵐還叮囑去送信的丫鬟,“務必親自送到宴七姑娘和隨六姑娘的手裏。”

丫鬟們鄭重點頭。

折夕嵐就輕鬆的舒出一口氣,班明蕊拿出一碟子瓜子開始磕,折夕嵐便從她手裏抓了些一起磕,正磕著呢,康定長公主府的人來了。

還是女長史親自送來的,笑著道:“長公主閑著,知曉明日是折姑娘生辰,便想來坐坐。長公主說,上回的事情還沒說完,不若繼續說,否則過年她便沒時間了。”

這可真是!上回的事情,不就是給宅子給銀子的事情麽!五夫人心裏擂鼓宣天,折夕嵐隻有高興的份,根本不敢拒絕。

於是大夫人和五夫人去送長史,折夕嵐趕緊叫人去把送信的兩個丫鬟叫回來。

大夫人送了長史回來,對她們到:“長公主來,便即使不大辦,也不能小辦。”

至少不能讓長公主覺得寒酸。

大夫人趕緊去重新叫人買菜,還叫人回嚴府去接廚子。

大???夫人忙,五夫人也要跟著一起忙,她臨走前對折夕嵐道:“長公主能來,是給你長臉的,有她在,即便寧夫人和隨遊隼本人來了也無事,何況一個隨六姑娘。”

折夕嵐此時卻開始抽絲剝繭了,她好奇,“怎麽突然一個個的都說要來呢?”

之前沒動靜啊。

五夫人:“不知道具體緣由,但無論如何,長公主能來,真是好事。”

折夕嵐也覺得是,高興道:“正好跟她說說您的事情。”

但還沒高興多久,傍晚時分,就收到了傅師師的拜帖。她也要來吃長壽麵。

折夕嵐:“……”

定然是有緣由的,都湊在一塊了。

正好傅家來的丫鬟折夕嵐認識,是之前在雲州時就伺候傅師師的人,她問道:“胖胖,你們家姑娘怎麽想起過來給我祝壽了?”

胖胖就是小丫鬟的名字,她見了折夕嵐先是行了一禮,然後笑說:“嵐姐姐,我們家姑娘是得了宮裏傅妃娘娘的吩咐,得來給您拜壽呢。”

折夕嵐一聽是傅妃就沒了脾氣。傅師師再跟她不對付,但是傅妃這回算是於她有恩的。傅師師都搬出傅妃來了,她不好拒絕。

她笑著點頭,“原來如此。”

然後敘舊:“胖胖,你越發好看了。”

胖胖捂著嘴巴笑,“因為又胖啦。”

胖胖原本叫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她是餓暈了才被傅師師撿回去的,後來問她想叫什麽名字,她說胖胖。

太餓了,就想吃胖。而這些年來,她也沒辜負這個名字,確實胖得很。

她道:“但我們家姑娘不讓奴婢繼續吃了,說再胖下去,會得病。”

等她走了之後,班明蕊道:“我見過她,傅師師發脾氣,她經常勸著,隻是不常跟著出來,聽聞是個廚娘。”

折夕嵐:“是,她很愛吃。傅三雖然脾氣壞,但對自己的人還是護著的,胖胖後麵就沒餓著過,再後來,為了傅三能吃得好些,胖胖練就了一身的好廚藝——尤其是肉。”

窮人家的孩子,對肉尤其摯愛。

折夕嵐歎氣,當年小小一個丫頭,如今長大了。然後拿著傅師師的帖子去找五夫人,“姨母,您說,到底怎麽回事啊?”

五夫人:“正經的緣由,我也想不出來,等長公主來時,你問問。”

“至於不正經的,我倒是能想得到。”

折夕嵐好奇,“不正經的緣由是什麽?”

五夫人就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估摸著,是宴家的姑娘先送了拜帖來,但她家一直被隨家盯著,於是隨家的也來了。隨家的來了,雲王世子就請了康定長公主來,我剛問春山,讓她去打聽了下,說是今日康定長公主在宮裏來著,估摸是見過傅妃了,於是傅妃也來湊個熱鬧。”

這般牽扯,複雜,但又簡單明了,荒誕,卻又因為折夕嵐跟這些姑娘們的兄長有諸多糾纏,所以,竟然很合理。

折夕嵐聽完沉默,然後歎氣,“桃花債啊桃花債,但除去傅師師外,宴七姑娘和隨六姑娘也是能玩一塊的。她們來,我也好好招待。”

班明蕊就先給傅師師說句好話,“她如今已經知錯了,師師這姑娘,不罵人的時候還是不錯的。別張口,張口便不行了。”

然後為班鳴岐站個跟腳,“我是大哥哥的妹妹,你也要好好招待。”

折夕嵐笑起來。

班明蕊就想了想,又道:“康定長公主是雲王世子叫來的吧?他可真是細心,周全,對你也是真上心。”

許是最後一句話戳到了這夕嵐,她突然沉默了下,四處看看,而後拉著班明蕊走到一邊去,鄭重的道:“明蕊阿姐,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千萬別跟任何人說。”

班明蕊立刻點頭,起誓道:“你說,我絕對不告訴別人,進了我的耳朵,便出不了我的嘴。”

折夕嵐就小聲道:“我懷疑——隻是懷疑啊——我懷疑盛長翼他也喜歡我,所以才對我這般上心,而不是為了什麽半師之情和我阿爹的緣故。”

班明蕊大吃一驚,皺眉,“他不是說了不喜歡麽?男人都這般說了,定然是真的吧。”

折夕嵐就道:“是。他之前還說自己不懂情愛呢。這個我也理解,他常年打仗,身邊沒有女人——這也是他自己說的,所以不懂很正常。”

她歎息一聲,“他之前對我好,我不是也懷疑過麽?但他否認,從未承認,我就沒抽絲剝繭。再者說,他是一個理智的人,他娶不了我做雲王世子妃,我也不願意嫁給他,他比宴將軍家更加麻煩。”

“這般那般的緣由一大堆,我們都知曉互相不可能。哎,我就更沒深想了。”

“直到前日,我不是跟著他去了康定長公主府麽?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就不對勁了。這種眼神我最是敏銳了!”

就一個眼神?班明蕊怕她多想,免得鬧出笑話:“你會不會看錯了?”

折夕嵐先是肅穆:“我都拋出去過四條手帕了,我還能看錯?”

但下一瞬間,又道:“但是——確實,我確實不能十分肯定,因為他好似一點意動也沒有。昨日在明覺寺說話的時候,也是正常的,好像那一眼是我的錯覺一般。”

班明蕊不知原來折夕嵐私下裏藏著這麽大的秘密,她道:“那你從康定長公主府回來時怎麽不說呢?”

折夕嵐:“我覺得這都是小事——即便他喜歡我,又有什麽用呢?我懷疑他自己都不知道。再者,姨母的事情才是大事,便沒說,免得姨母操心。”

她其實是有私心的。

折夕嵐悶悶的道:“要是沒有姨母和離的事情,沒有隨遊隼的事情,我肯定與跟宴將軍劃清界限一般,跟他也疏離了。”

“可是——”

可是,現在她還需要借他的手去做事情。她還想利用他。

她是想借助他做梯子,爬上去抱緊康定長公主的大腿的。可這種事情也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現在就跟他疏離,長公主會覺得她是個什麽人?

說不得要厭惡了她。

好吧,她委實是個沒良心的人。可是有一個機會放在眼前可以讓姨母和離,可以讓她遠離隨遊隼,為什麽要因為她的猜疑就放棄和疏離呢?

退一萬步說,隨遊隼尚且可以自己對付,但是姨母的事情,必然是要成功的。

“我仔細想過了,他可能隻是沒跟其他姑娘相處過,所以才對我如此,等他回去成親,自然就忘了。”

“也有可能,確實是我想錯了,他是一片好心,我卻以為他起了歹心。”

“——即便他是動了心思,我有八分把握他自己也不懂,還不知道呢,所以……”

她認真道:“所以我都想好了,不論是哪種,我都當做不知道,還跟從前一般,該跟他說話就說話,該求還是求,等我過了這兩關,再說報答的事情,再說以後的事情。”

就是耍無賴。

班明蕊便先詫異,而後驚奇,最後佩服她,“昨日在明覺寺裏,你跟他還一般說話呢,一點異樣也沒有。”

折夕嵐,“他昨日也沒有異樣啊,也跟從前一般。還是那句話,事情沒明白之前,該怎麽相處還是怎麽相處。”

她說這話的時候,堅定中又透露出一股無情,倒是讓班明蕊有那麽一瞬間同情盛長翼。

不過馬上又支持折夕嵐——她也想要阿娘跟阿爹和離過好日子去。

即便自己不出嫁以後陪著她呢?她也是願意的。

隻是將“利用”盛長翼這幾個字攤開說明白,便兩人也不是那麽的光明磊落了。

於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折夕嵐握住她的手,心虛道:“明蕊阿姐,萬一是我想錯了,便是什麽事情也沒有,咱們先別管那麽多,把事情做了再說。我是憋得慌,所以才跟你說的,跟你說了,也多個人商量。”

她之前一直自己單打獨鬥,難免有不周全的地方。多個人多個幫手,她真怕自己搞砸姨母的事情。

班明蕊的就蹦蹦蹦跳,“你說的對——你說的很對。”

“咱們就當不知道,等事情辦好之後,即便他回過神來了,說喜歡你,你就拒絕——反正你跟大哥哥要定親了。”

這般一說,她理不直氣也壯了一些,“對啊,這樣一來他就是要搶親,這是他的不對!”

折夕嵐點頭,“是啊是啊,是他不對。再者說,我們以後也會報答他的。話本裏不是常說螻蟻尚且有用麽?以後他要是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也願意報答的。”

這般你來我往的說一說,折夕嵐心裏就好多了。她實在是羞愧,心虛,但又想要兩全其美。

兩人就多了這麽一樁秘密,湊在屋子內一起嘀嘀咕咕說應對之策。

屋外,因五夫人和大夫人告知長公主要來,南陵侯也鄭重的很,喚了前院來幫做事,聲勢浩大,整個府邸的仆婦們都被叫過去幹活。

柳氏躲在小院子裏好奇,問婆子,???“這是怎麽了?”

婆子這幾日在五房吃了好幾處的癟,耐心已然不好,又仗著自己在大戶人家做過事情,於是撇嘴道:“方才老奴叫小丫鬟來問過了,說明日表姑娘做壽,咱們五房要擺酒。”

她道:“不是老奴說,五夫人自己就是窮鄉僻壤裏出來的乞丐女,還比不上您的出身。她這個外甥女聽聞也是一窮二白,如今住在侯府裏麵,倒是把自己當個正經的姑娘了,不過是擺壽宴,竟然鬧出這般大的陣仗。”

柳姨娘忙捂住她的嘴巴,“可不許亂說!”

婆子朝著正院撇了撇嘴,轉頭朝著柳姨娘笑,“就您心好。”

正好小丫鬟進來添水,婆子陰陽怪氣的問,“外麵怎麽那般吵鬧?來了一波人又一波人的。”

小丫鬟是南陵侯府的家生子,從小就知曉跟人打機鋒,婆子在她這裏還差著呢。

於是笑著道:“我們表姑娘的爹是青州督查,表姑娘自己也得陛下恩賞過,常在貴人們麵前走動。”

“這不,知曉她明日生辰,康定長公主便要來府裏。”

就是街邊孩童也知曉整個京都隻有一個長公主。

見婆子和柳姨娘瞪大眼睛,知曉長公主三個字鎮住了她們,小丫鬟繼續笑道:“不僅是長公主殿下要來,英國公府的宴七姑娘,皇後娘娘的侄女隨六姑娘,傅妃娘娘的妹妹傅三姑娘,她們都要來給我們家表姑娘拜壽的。”

婆子就和柳姨娘對視一眼,皆不開口說話了,小丫鬟得意的出門,便被年長一些的婆子叫住,“叫你伺候主子,你胡咧咧什麽呢!”

小丫鬟最會看人顏色,知曉她沒生氣,立馬聲音不高不低的笑著道:“我又不是那般沒見識的,盡是胡咧咧的話,我話可沒有半句虛言。”

“若是有,便叫我舌頭拔了,下十八層地獄去。”

柳姨娘哪裏還聽不出來這話是跟她說的,臉脹紅一片,等晚上班五老爺回來,又想要帶著她去五夫人那裏敬茶時,她的肚子就真痛了。

大夫來了就皺眉,怎麽又受到了驚嚇。但他不動聲色,半響之後還是道:“並沒有什麽症狀——恐還是水土不服。煎一碗藥服下去就好了。”

五老爺歎氣,“這兩日瞧著好起來了,怎麽又壞了身子。”

於是親自守在她身邊。

這般動了一回大夫,班明蕊便得了消息!她不由得又氣了一回,轉身就跟折夕嵐罵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不過很快,她就改了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除了我阿兄。”

因為班鳴岐知曉明日要來許多姑娘,知道折夕嵐要待客,便送來了毽子,竹簍繡球,投壺,跳繩等,還告訴她如何打陀螺。

“這不是用蠻力的,還要用巧力,借力打力。”

折夕嵐便覺得京都的玩樂可真多!無論之前玩過還是沒玩過,都試了試。

但班鳴岐不能一直陪著折夕嵐玩,他還要回去教導兩個妹妹,起早貪黑的,就希望兩人能快些變好。

於是喊了班明蕊來,“你多陪著她,一個人玩容易悶著。”

班明蕊翻了個白眼,“嵐嵐光射箭就要射半日,如今又添了練刀,一練起來就是閉著嘴巴不說話一整日,哪裏就會因一個人玩而悶!”

班鳴岐咳了一聲,覺得不知何時起兄長尊嚴不再。倒是折夕嵐笑語盈盈的,“我知道,表兄是偏心我。”

班鳴岐暈暈乎乎的拄著拐杖離開了。

折夕嵐倒是喜歡上了打陀螺。一鞭子抽過去,陀螺轉個不停,她就盯著看,樂此不彼。

班明蕊嘖嘖稱奇,“你這是什麽癖好。”

折夕嵐自己也不知曉。

晚間班鳴善過來給五夫人請安的時候便見屋子裏麵歡聲笑語,折夕嵐和班明蕊抽陀螺,五夫人坐在上麵一邊看賬本一邊笑,班明蕊抽累了還出汗,想脫件衣裳,卻被五夫人喊住,“小心著涼。”

歡笑聲直到他進去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班鳴善知曉自己被兩位妹妹討厭了,他又看向母親,她雖然笑著,卻顯得格外溫婉,“鳴善,你怎麽來了。”

班鳴善悶聲道:“剛從詩社回來,便過來給母親請安。”

五夫人點點頭,“不用特意過來,你忙你的去就行。”

班鳴善腦子懵懵的回去,躺在**睡不著,問小廝,“我阿爹呢?”

小廝道:“柳姨娘肚子疼,老爺一直陪著她。”

班鳴善皺眉,“怎麽又疼了?”

小廝:“大夫說,許是水土不服。”

班鳴善煩躁的擺擺手,“出去吧。”

他睜眼躺在**,半夜才睡去。

第二日,便是折夕嵐的生辰宴。

作者有話說:

後麵是接著幾個大劇情,我恢複日九,搞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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