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爬了起來,小心向下攀延,那距離大約一人之高,我腳先向下,雙手攀著樹幹,腳試探那石頭,我也不知道那石頭是否能支持我們的重量,有多大?甚至是不是石頭都不能確定。隻是感覺那是山壁橫出的一塊青石。

腳夠了幾次,險險懸空,沒碰到東西,我的心激烈跳了兩下,顏若馨一隻手握住我,一種柔軟傳來,我望向上,稍感安慰,不愧我這麽救你啊!終於學會一點關心別人了。

我平靜下來,終於碰到一點東西,心中大喜,那應該是地麵了,輕輕踩下去,腳慢慢放下去,我竟然踩到東西。那是實質的感覺,不是懸空,心中湧起一種莫名喜悅,我漸漸鬆開手,穩穩落到了地麵。

大籲一口氣。

仔細打量,原來真是一塊岩石。一塊懸壁中伸出的半米方圓的青石,不知道年代多久,回到地麵,一種安全和真實的感覺湧過。心中無名喜悅,宛如隔世重生,甚至有些恍惚,我對上麵的顏若馨揮手道:“下來啊!這是塊石頭。”

“那麽高,我怎麽下去呀?”

暈了,沒辦法!剛才爬繩子**她呢,現在隻好再次展開**未成年少女之法:“這裏很低的,不高,隻有一人,哦,半個人高,哦……隻有半個頭高,都沒你的腰高呢……”

“這裏很硬很大,摔不死的,放心,我會接住你的……”

“我的懷抱是如此寬闊,我的心腸是如此的仁慈,我的手臂是如此堅強有力,下來吧,我的愛人……”

“我跳下來都沒事,根據最新調查,女性的生命柔韌性遠比男性要高,因此,我都沒事,你隻要一跳就會像貓一樣跳下來不會摔死的……”

……………………

“我下來了!”

“噗通!”

“哎喲!”我再次和顏若馨抱在一起,兩個人緊緊交纏,她在上麵,我四仰八叉在下麵,沒辦法,這石頭不能容下兩個人。我總不能叫她跳進懸崖。

接住她,兩人終於都沒有力氣了,就這樣抱著,靜靜,誰也不動。也不說話,呼吸輕微,忽然我湧起一個奇怪的想法,要是前麵沒有樹梢遮掩,星星月亮光芒灑下來,看星星,看月亮,那是多麽的Lang漫和有情趣啊!

一點冰冷東西掉在我臉上,那是什麽東西,又一點掉在我臉上,我奇怪,伸手摸了摸,難道是雨水。雨水,真的是雨水!我的媽呀,不會是下雨吧,剛才不是有星星月亮,現在怎麽會下雨了?

我忙抬頭看往天山,星星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失去了,灰灰蒙蒙一片,我暗叫了一聲不好:“丫頭,快起來啊!要下雨了!”

“下什麽雨啊,人家正睡得舒服!床真柔軟!”顏若馨不情願地動了動。

我大暈啊,丫頭當我是軟床了,還睡著了呢。我臉色陣青陣白,陰陽怪氣道:“你起來不,下雨了,我們這裏遮不住雨水,淋都淋死我們。這裏是懸崖,下雨之後一定很滑,絕對不能承載人,我們隨時有可能掉下去……”

“啊,不會吧,這裏那麽大,那麽軟,我不想下去了……”

我臉色漸漸沉下來:“先不說石塊能否承載我們,下雨之後,山壁上這塊青石不知道經過多少年月,風化,萬一此刻斷裂,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再說,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泥石流、瀑布之類的,要是上麵衝水下來,掉落一塊石頭,我們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顏若馨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了,手足冰涼,試探問道:“那我們怎麽辦呀?”

“下去。沿著那裏的藤條,從樹上爬下去,要是雨水下來就麻煩了。”我命令,已經注意到那些藤條繞著樹幹盤結,有的很粗,樹幹大得不能攀延,借助那藤條,卻是容易得多。

“我能下去嗎?”

“能。就算不能也要能。”

我先下去,一手攀住藤條,一邊慢慢向下劃去,顏若馨不想下去,現在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我下來,除非她願意一個人在上麵等死。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也許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臨死之前黑暗和孤寂。丫頭嬌軀顫抖,小心翼翼,手抓住一根一根藤條,跟著我下來,緊張無比,我不放心她,隻好用藤條綁著她的身體,一邊拉在我手中,繞著藤條,有什麽事我都能及時救助。我在下麵,走了幾步,踩住樹幹,就用手輕輕托住她的身體,顏若馨駭得大叫,走幾步就尖叫一聲,拉住我的手不肯放開,叫了一會,又繼續走。

漸漸的習慣了,下了十幾米後,她終於平靜下來,後來竟然爬出了興趣,不尖叫了,卻大喊大叫,爬下一個點,就歡呼一下,走到一個據點,就大叫一聲!連連揮手,見她站在樹幹藤條空中大喊,我真的無語了,死丫頭,這時候還能叫出來。

這樣也好,少得我擔憂她,隻要平靜下來就有希望多了。

我不用擔心她聽不懂我的話,但那隻是苦中作樂,事實並不好受,在空中跟危險作鬥爭,不是一件受歡迎的事。我幾處差點遇險,藤條有時斷了,有的地方又是盡頭,有的藤條延伸不是我們要得方向,輾轉輾轉。顏若馨我已經摟住了幾次,不讓她真的要向穀底坐飛機了。這個懸崖不知道多高,大樹也不知道多大,我們沿著另一棵大樹,盡量向陸地靠近。我的手出了幾道血。

顏若馨雪白的肌膚劃破幾道血痕,柔軟的秀發披散淩亂,身上衣服劃破撕裂數處,也露一些地方出來,隱見血跡。這些隻是小地方,其實我們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內髒和筋骨,這是從懸崖上掉下來時摔的,隻是脫離危險和求生暫時使這些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