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漸漸露出了月牙白色,慢慢地,太陽升到了正空中,日光照射進屋子裏,映著**相擁的兩人,顯得他們極其親密,男人伸出長臂,將嬌小地女子攬進了懷裏,女子微微彎腰,呈蝦米狀,背靠著男人地胸膛,睡得正香。

突然,女子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接著,她睜開了雙眼,眼睛微微地眨了眨,直直地盯著前方發了一會呆,然後動了動身子,卻覺得身上各處都如被車碾壓過一般,她不禁發出了‘嘶’地聲音。

安朵拉低下頭,看著男人攬著自己地長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昨晚明明是要跟他據理力爭地,怎麽最後爭著爭著,就滾到**去了?

這個野蠻的男人,昨晚把自己翻來覆去生吞活剝了好幾遍,她現在稍微動一動大腿,那感覺,極其酸爽,她氣得手肘往後一頂,直接頂到了男人的小腹處,力氣凶猛,全是為了一泄心頭之恨。

早早就已經在安朵拉之前醒來的徐晨曦,本來摟著懷中的嬌軀,正享受著這一段時間以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滿足感,就被安朵拉錘了一肘,他皺起眉,把懷裏掙紮著想要下床的安朵拉又用力拉進了懷裏。

“一大早火氣這麽大,嗯?”徐晨曦剛醒來的聲音顯得低沉又有磁性,很是好聽。安朵拉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被他的聲音所迷惑,翻了個身麵對著他,怒目而視:“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徐晨曦挑了挑眉:“什麽合不合適?”

安朵拉冷哼一聲:“我們都是要辦離婚手續的人了,還這樣春宵一度,合適嗎?”

徐晨曦臂上用力,努力讓自己忍著伸出手去掐住眼前小女人的衝動,放低了聲音:“誰說我們要離婚?”

“你那天說的,等我的律師通知。”安朵拉‘好心’幫他回憶起那天的話。

徐晨曦將不要臉奉行到底:“我忘了。”

安朵拉用力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鬆開:“你忘了,我可沒忘,既然大家都已經達成一致了,看看哪天有時間,把手續辦了吧。反正,”她越說語氣越酸,“反正你也有美人在側,和你一起共舞。”

徐晨曦一聽,知道安朵拉這個語氣,是還在意的意思,畢竟不在意的話,她也不會以這種語氣說出來。他輕輕歎了口氣,用手捧起眼前的小嬌妻的臉:“我錯了。”

安朵拉還在喋喋不休:“反正你也不需要我……”她猛地停住話頭,眨巴著眼睛,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

徐晨曦說他錯了?他居然主動道歉?她微微抬起頭,透過他的肩膀望向窗外,仔細觀察了一會。

徐晨曦對她的反應覺得有些奇怪:“你幹什麽?在看什麽?”

“我在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安朵拉沒設防,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反應過來之後,猛地刹住車。

徐晨曦忍了一個早上,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自己身下:“你就是欠收拾了,是不是?”

安朵拉忙求饒:“不是,我剛才腦子一時抽筋——你別**……徐晨曦!”

床又開始搖曳著,窗外的太陽似乎也被這一幕激得羞紅了臉,忙躲在雲朵後麵,久久地不願出來。

安朵拉隻覺得自己的臉頰像是被什麽細長的東西一直在摩挲一般,瘙癢得很,她微微睜開眼,往上一看,果然看到徐晨曦半坐著,自己的頭正枕在他的大腿上,此刻幾縷額前的碎發被他抓著,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的臉,讓她覺得又麻又癢。

她動了動身子,覺得身子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整個人雖然還是有些酸累,但是顯得神清氣爽的,看來在自己昏睡過去的時候,徐晨曦已經幫自己收拾了一番。

想起睡前發生的事情,安朵拉就微微發惱,伸出手用力拍了他正調戲著自己的頭發的手,‘啪’的一下,他一吃痛,鬆開手指,頭發一下就飄回到了她的臉上。

徐晨曦輕輕笑了笑:“還在生氣呢?”

安朵拉掙紮著坐起身,背對著他:“生什麽氣?我哪有這個資格。”

徐晨曦微微上前,從身後抱著她,在她耳邊低喃道:“我帶你去看個東西,好不好?”

安朵拉雖然恨自己不爭氣,但是還是被他的聲音迷惑地點了點頭,等到被他牽著來到走廊上,她才反應過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色欲熏心!

但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徐晨曦已經領著她上了樓,來到了三樓走廊的盡頭,這本來是兩間客房,不知什麽時候被徐晨曦打通了,連成了一間,兩扇門合並成了一扇,門框上還裝飾了一番,周圍都貼了一些小碎花以及彩帶,門扇上還有一塊小牌匾,上麵寫著“小甜心的家”五個大字,用的是很少女的字體,顯得小清新十足。

因為三樓隻有在客人到訪的時候才有人入住,所以安朵拉不經常上來,自然也不知道這裏什麽時候變了個模樣,她有些狐疑地左右端詳了一下,視線轉向一邊的男人:“你,在這金屋藏嬌?”

徐晨曦:“……”真的好想破開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腦袋瓜好好看看,她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怎麽會想到金屋藏嬌?”徐晨曦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無力。

“小甜心……?這麽惡心甜膩的名字,你不可能會對我說吧?那不是金屋藏嬌,是什麽?”

徐晨曦無力地撫了撫額:“你要這麽解釋,也能解釋的過去。”

安朵拉本來也隻是調侃一下,孰知徐晨曦真的這麽應了,她立即眼眶發紅,泫然欲泣:“你個負心漢,你居然真的……”

徐晨曦沒等她說完,就扭動著門鎖,推開了眼前的這扇門,安朵拉嘴巴還在扁著,繼而慢慢地長大,呈O字狀,眼前這間房子,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城堡。牆麵都被粉刷成了粉色,天花板貼滿了夜光星星,晚上一關上燈,抬頭一看,就能看到整片銀河。

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搖籃,搖籃也是嫩嫩的粉色,粉紅色的紗帳垂到了地上正呆呆的坐在那的芭比娃娃身上,像是給芭比娃娃穿上了一件婚紗。

搖籃的周圍,還有著各種各樣的玩具,木馬、扭扭車、以及各種各樣的玩偶,有的甚至有一個成人這麽高,一排一排乖乖地靠在牆邊,眼睛都直直地看著門口的兩人。

安朵拉猛地回頭,有些不解地望著徐晨曦:“這是什麽?”

徐晨曦微微一笑:“給我們的小公主的。”

他拉過安朵拉的雙手,將她拉進了稍許,跟自己麵貼著麵:“我坦白,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你放在衣服口袋裏的B超,我看到了。”

安朵拉眼睛瞪大,難得有些結巴:“那,你,你早就知道我懷孕了?”

徐晨曦慢慢地點了點頭:“隻比你知道的時間,晚了一個禮拜,不,準確地說,是晚了五天又八個小時。”

安朵拉又扭頭看著身後的這個小型城堡:“所以,你就準備了這麽一間房間,給我們肚子裏的孩子?”

“對不起,我應該更好地保護你們的。”徐晨曦的聲音裏內疚滿滿,“我當時一直等著你去主動告訴這個消息,甚至想了很多,你到底帶著怎樣的一個態度去對待著這個小生命。可是等到你說要去參加綜藝,你都沒有告訴我她的存在。”

安朵拉死死地咬著唇,聲音哽咽:“對不起……”

徐晨曦伸出食指,豎在安朵拉的嘴邊:“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在你躺在美國的醫院裏的那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要這麽倔強,非要等你主動說出孩子的存在。我們之間的開始,不是因為愛情,你對於這個不在計劃中來臨的孩子,感到手足無措,我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可是我就這麽跟你賭氣,明明提早一周去到猶他州,幫你安排好一切,派人進劇組保護你。我做了這麽多,卻在看到你的時候,還是意氣用事,不願意告訴你其實我已經知道了,甚至還拿高菲兒來氣你。”

安朵拉已經泣不成聲:“所以,你一早就去了美國,就是因為幫我安排好一切?”

徐晨曦輕輕點頭:“對不起,如果我再謹慎一點,不去維持著我那可笑的自尊心,你不會落得那般田地。”

安朵拉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抽噎著搖頭:“不是的,我真的是害怕,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她,會不會跟我說‘安朵拉,我們不要這個孩子行嗎?’我隻怕到時候,我會沒有決心去放棄肚子裏的寶寶。我也不知道,如果他順利出生,我要怎麽告訴他,他的爸爸媽媽,當初不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他們在一起。隻是因為一場契約。”

徐晨曦用手輕輕地給她擦著眼淚:“是我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