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這麽多的現金,就不要做民航客機來了,我知道你家有私人的飛機,你今晚來到B市,找一個不要太好地酒店下榻之後,先待著,等我消息。注意了,你一個人來,別地什麽人都不要帶,B市,我比你熟,你以為沒人發現,那隻是你以為而已。”
權臣說完之後,再次沒等傅航回答,就掛了電話。
傅航思量了片刻,還是打算帶著幾個得力的打手跟著自己前往B市,他自己一個人前往,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等到飛機落地B市,他在市中心找了一個四星級酒店,一臉不滿地看著那略微有些硬地床,不明白為什麽對方一定要讓他找次一點地酒店。
在倉庫邊抽著煙消磨時光地權臣冷笑一聲,讓你以前對安朵拉做那麽多泯滅人性的事情,嬌生慣養了幾十年,估計傅航在這種酒店,是睡不著的。
傅航果然失眠了一整夜,四星級酒店雖然也不差,但對於一直養尊處優的他來說,也是十分不習慣,在**滾了一個晚上,加上對傅司庭的擔心,讓他一晚上沒能入睡。
第二天正覺得精神有些迷糊,想要讓人給他泡一杯咖啡的時候,電話又打來了。
他連忙屏退了身邊的人,走到臥室裏,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比之前冷了很多。
“傅航,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兒子怎麽樣?讓你不要帶人來,你居然帶了五個人過來?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不到?我說了,B市我比你熟很多。”
傅航大駭,這才開始真的將對方嚴肅對待起來。自己才來了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在哪下榻,還知道自己帶了多少人,他本覺得對方就算是有預謀犯罪,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勢力,現在看來,說不定對方是一個集團。
“啊!你幹嘛踹我!”傅司庭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傅航聲音發狠:“我馬上讓他們回去!你不要動我兒子!不然,我會讓你好看!”
權臣不怒反笑:“傅先生,你是不是有點弄不清主次?現在主動權在我這,你居然還敢威脅我?是,我收到贖金會把兒子還給你,但能不能把一個完整的兒子還給你,我就不知道了。”
傅航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被人這麽威脅過了,一直以來,什麽事情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是兩個子女,不受自己控製地跑來B市,他也覺得兩人遲早有一天會後悔,會回到他身邊。
現在這一個豎子!居然敢對自己威逼恐嚇?
“剛才是我太著急了,我……懇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傅航難得低聲下氣,在這一頭的權臣愣了愣,看不出傅航一副冷血無情的樣子,對傅司庭倒是挺看重的。
“明天早上,你自己開著車來到B市的北江大橋靠近88大樓的這一邊,然後等我吩咐。”
權臣掛了電話之後,又撥了一個電話給安朵拉:“姐,是不是,可以開始讓秦朗出動了?我已經讓他明天到北京大橋了。”
安朵拉想了想,時機確實差不多了,應道:“嗯,我告訴他。”
傅航將帶來的黑衣人都遣回去B市,然後第二天自己開著車來到了北江大橋,烈日炎炎,他手上拿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裏麵裝了一億元現金以及兩個追蹤器,他還是留了一手,打算等對方收到錢之後,就按照追蹤器上的地址順藤摸瓜,將對方找到。
誰知道在那等了一個上午,等到太陽當空照,他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都沒有等到綁匪的下一個舉動,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本以為對方是綁匪的傅航,忍著烈日拿著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都在這等了一上午了,你到底下一步要我怎麽做?”
孰知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呼救聲:“爸——救我!”
傅航心中一凝,立即喊道:“怎麽了?你出什麽事了?”
電話被另外一個人接過:“你好,我是秦朗,請問是傅司庭的父親嗎?”
傅航望了望周圍,不知道這是不是綁匪玩的另外一出把戲,有些警惕:“你是?”
“傅先生,你知道你兒子被綁架了吧?現在他已經被救了出來,他讓我趕緊打電話給你。”
傅航:“!!”這是怎麽一回事?但來不及想太多的他,立即趕往秦朗所說的地方。
見到秦朗之後,傅航才知道,秦朗因為機緣巧合來到這裏,結果發現傅司庭被綁在了倉庫裏,秦朗看到綁匪出去之後,立即從窗戶翻了進去,將傅司庭救了出來,並一直將他背著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
傅司庭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看起來很多天都沒有換過衣服。他麵色蒼白,臉上灰頭土臉的,傅航看了不由得覺得心疼:“小庭!小庭你沒事吧?”
傅司庭睜眼一看,發現傅航在自己麵前關愛地看著自己,嘴角扯出一抹笑:“爸——”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傅航大驚,拍著他的臉以為他出了什麽事,秦朗拉住了他:“他應該隻是暈過去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吧。”
兩人一起將傅司庭抬上了車,傅航緊踩著油門,趕緊轉動著方向盤離開了這裏。
在路上,傅航冷靜下來之後,覺得有些奇怪:“這裏這麽偏僻,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秦朗早有準備:“我以前跟我女朋友出來遠足,迷路了之後,在這個倉庫渡過了一夜。”他的聲音像是對過去有著無盡的懷念,“因為我女朋友已經……不太記事,我想著能不能拍一張這裏的照片,回去讓她有所觸動。”
“不太記事?”傅航將車開遠了之後,渾身鬆懈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冒著冷汗,都將自己的衣服打濕了,“冒昧地問一句,這是什麽意思?”
秦朗對他感謝地笑了笑,笑容裏卻有幾絲苦澀:“我的女朋友,得了晚期胃癌,現在已經開始慢慢地忘事。我想著,至少,趁著她還有時間的時候,帶著她回憶一下我們的過去。醫生說,刺激一下她的大腦的話,說不定會有效。”
傅航有些質疑:“這什麽醫生?單純地以過去的事情來刺激大腦,隻會在短暫的清醒之後又對患者造成更大的傷害,說不定會忘記得更快,你這樣做不行。”
秦朗微微張著嘴看著他:“傅先生,您對這一塊,好像很熟?”
傅航點點頭:“我剛好對癌症這一塊,有些研究。你女朋友的忘事症狀,我之前也有碰到過相同病例。”
秦朗立即激動地抓住了他的手:“相同病例?傅先生,能不能請你——”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又立即鬆開傅航的手,低頭喃喃道,“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傅航本來就對秦朗救出了傅司庭很是感激,此刻看到他明明很想繼續知道一些關於他女朋友病情的事情,卻依舊不直接跟自己說出口,對他的讚賞不由得又加了幾分。這個年輕人,不會趁著自己救了人,而獅子大開口地要報酬。
“你放心,你今天算是救了小庭一命,接下來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之後,你女朋友的病,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會協助治療,就當做報你的救命之恩。”
本來安朵拉是說趁著傅航還有些劫後餘生,沒有那麽冷靜的時候讓秦朗主動提出讓他給綰綰治病的,但秦朗總覺得,自己主動求他,跟他主動說出提供幫助,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剛才才欲言又止,就等著傅航主動說出那些話。
傅司庭在車後一直裝睡,當聽到傅航聽出救治綰綰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的磨難,沒有白挨。
秦朗看到傅航沒有往醫院離開,反而在一間公寓門口停下,然後讓他幫忙將傅司庭扶上了樓。
“傅先生,你不打算去醫院嗎?他也不知道身體有沒有什麽大礙。”秦朗有些猶豫,看著他將傅司庭放到了**,問道。
“這是我在B市的一個公寓,該有的治療設備,我都有。醫生會看的,我都會看,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知道嗎?”
既然傅司庭平安無事地回來,他的錢也沒有給出去,他並不打算驚動警察,怕消息外泄之後,對司氏集團的股票造成影響。
接下來,他自然會委托道上的人,將綁匪找出來。
“綁匪,還有給你打電話嗎?”秦朗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傅航搖了搖頭:“他如果知道小庭逃走了之後,現在肯定是著手潛逃的事情,不會再打電話給我。畢竟他手上沒有人質,再打電話給我也沒有用,反而還會被我抓住什麽線索往下尋。”
秦朗有些感歎於傅航腦子的靈活,在冷靜下來之後,分析情況分析得頭頭是道。
但他更驚訝於徐晨曦的腦子。
因為,傅航的全部反應,徐晨曦在這之前,都一一預言過。
居然一點不差地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