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傅司庭檢查過之後,發現他可能隻是因為逃了出來情緒太激動,所以暈倒了,傅航才鬆了一口氣,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走出房間。

“秦先生,非常感謝你今天做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今天所看到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本來就有點心虛地秦朗,當然不會往外說,趕緊點了點頭:“我明白地。”

傅航朝他投去了讚賞的眼神,邀請他在客廳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水:“這裏我也不經常來,沒有什麽喝地,不要見怪。”

秦朗雙手接過水杯,不在意地搖搖頭:“沒事,我喝白白開水就好了。”

傅航越發喜歡這個謙遜有禮,又不會好大喜功地年輕人,當下便溫柔了聲音:“你女朋友,現在在什麽地方?”

說起綰綰,秦朗本就溫柔地眉眼又柔和了幾分:“她在市一院,目前在做保守治療。”

傅航聽罷皺了皺眉:“保守治療?現在這個時候,雖然說用化療可能對身體的傷害比較大,但也不能光采取保守療法……”他不禁有些唾棄市一院的醫生的療法。

“這樣吧,你給我你的電話,我回去安排好之後,你看看什麽時候方便,就將你的女朋友轉院到我們醫院,當然,我不敢給你做出什麽保證,但我可以說,我的治療方法,比大多數醫生都要好。如果你信我的話。”

秦朗本來就在期待他這一句話,當下高興地放下水杯,站起身朝傅航深深地鞠了一躬:“傅先生,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吩咐,我隻要能做到的,不會有哪怕一絲的推脫。”

傅航連忙扶著他坐下,又回頭嫌棄地看了臥室的門一眼,同樣是年齡差不多的,自己的兒子怎麽就傻乎乎的,看人家秦朗,懂事乖巧有禮貌。

傅司庭在裏麵,坐在門口,貼著門聽外麵的交談,不知為何,突然打了一個抖。

聽到秦朗傳來的好消息,安朵拉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雖然驚險,但傅航也是按照他們的預期,不,是徐晨曦的預期,一步一步地按照他們的設想而走。

她問徐晨曦接下來要不要安排權臣先躲上一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之後,再讓他出來,徐晨曦卻一臉淡然地說,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傅航怎麽往下追蹤,都不會注意到權臣的身上。

安朵拉雖然不知道他怎麽安排的,但聽他成竹在胸的語氣,心裏莫名地就安心了下來。

她現在完全是把徐晨曦當做諸葛亮來看待,畢竟這次的整個事情,跟徐晨曦想得一分不差。

安朵拉這邊喜悅非常,徐枕眠卻憂心忡忡的。

傅司庭這下回去了,再逃出來就很困難了吧?接下來,傅航會不會給他安排跟各位集團的千金相親,然後挑一個最順眼的,強逼著傅司庭跟她聯姻?

想到這,她的心就跟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一樣,揪心得很。

傅司庭身體“好轉”之後,傅航就要求他跟著一起回去鄰市。

“我不要!為什麽要我回去!”傅司庭耍賴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不肯出去。

傅航冷聲道:“你在這做什麽?還想被人綁架一次?你失蹤的這幾天,徐枕眠問過你一聲嗎?我倒是打聽過了,她自己在徐家呆的好好的,連徐家的門都沒有出過半步。”他是想告訴傅司庭,徐枕眠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傅司庭冷哼著,徐枕眠當然不會過問,整件事情她都有參與,自己在什麽地方,發展到什麽地步,她一清二楚。不出門隻是為了避免傅航的懷疑而已。

但這些話當然不可能告訴傅航聽,他隻能繼續大喊著:“我不要回去,回去那裏你又要叫我跟那些什麽千金小姐相親,我告訴你,我一個都看不上。”我隻要我的眠眠,他心裏最後補充了一句。

傅航氣得幾乎想踹門進去將傅司庭給抓住狠揍一頓。自從有了秦朗的對比之後,他怎麽看傅司庭怎麽不順眼,要不是傅司庭跟他長得太像,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醫院報錯小孩了,怎麽會生出一個這麽皮的兒子。

但自從綁架案發生之後,他深感親情的重要性,本來就每天被傅家二老念叨著做錯事的他,經曆過傅司庭被“綁架”之後,就覺得不能夠把傅司庭逼太緊,萬一綁架之後被救回來了,卻被自己逼得有什麽問題,那就麻煩了。

“你先跟我回去,我答應你,我不會給你安排相親。”傅航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敲了敲門跟傅司庭說道。

傅司庭眼珠子轉了轉,有些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但都逼到這個地步,說實話他也知道自己在房間裏堅持不了多久,沒有手機,沒有聯係方式,他甚至都不能讓安朵拉或者徐枕眠來救他。

“爸,你真的不給我安排相親?”他的聲音慢悠悠地在裏頭響起,傅航一聽,覺得他的語氣有所鬆動,立即更加放低了聲音,循循誘導:“我保證。”

“那眠眠……”他又繼續問道。

“她的事情,我們先不提,這個事情我還要回去重新考慮一下。”傅航打斷了他的話,沉聲說道。

傅司庭也知道傅航這個人逼不得,現在說回去不相親和聯姻已經是他的一個讓步了,所以他見好就收,跟著傅航一起回到了鄰市。

跟著回到鄰市的,還有秦朗以及綰綰,他們很快就安排好了轉院手續,跟著傅航的私人飛機,一起飛到了鄰市。

離婚禮越來越近,安朵拉則越來越忐忑,雖然說已經跟徐晨曦在一起很久,但一想到要穿著婚紗,跟徐晨曦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她就覺得有些緊張。

並且,隨著婚禮的臨近,安朵拉也搬回了徐宅,按照徐母的意思是,到時候總得有一個迎親的環節,徐晨曦總不能將安朵拉從家裏接走,出去溜一圈,然後又送回家裏去。

徐晨曦便因為徐母的這一番發話,而跟安朵拉暫時“分居”,對此他表示很不滿,但因徐母態度的堅硬,他隻好作罷。

整個徐家都因為婚禮的準備而忙碌著,安朵拉被徐母拉著去試禮服,光是中式禮服,就有三套,還每天都找來設計師,將尺寸和表麵上的設計改了又改,讓後改完又讓安朵拉試穿。

安朵拉有些咋舌,那層層的袈裟,穿上去就得花安朵拉半小時的時間,而且因為設計複雜,安朵拉在穿衣服前兩小時都不敢喝水,隻因穿著這些衣服上廁所十分的麻煩。

而眾人知道徐家要娶媳婦了,都紛紛上門拜訪道賀。徐母覺得祝福越多越好,也不像過往一樣,有來客了隻是敷衍了事,現在隻要來客人,都會喊上安朵拉一起跟親朋好友們聊上個幾個小時,安朵拉在一旁尷尬地陪著笑,偶爾插上一句話表示自己沒有走神,真的有在聽。

到了晚上,安朵拉本以為可以閑下來,誰知道徐母還會拉著她,對著賓客名單拿出照片一一給她說,這都是誰,到時候誰來要怎麽叫,誰來要尊重一些,以免到時候安朵拉與賓客麵麵相覷。

這麽下來,安朵拉隻搬回去一個禮拜,就瘦了四斤,弄得徐母望著她直皺眉頭:“朵拉,你怎麽越來越瘦了?我跟你說,還是要有點肉穿婚紗才好看,答應媽媽,別減肥了,好嗎?”

安朵拉有苦不能言,自己真的沒有在減肥,但每天都在試穿禮服和接待親朋好友、看賓客名單中度過,她實在是苦不堪言。

晚上,她終於忍不住,跟徐母說自己有些頭疼,今晚可不可以不看賓客名單,徐母擔憂地摸了摸她的頭,逼著她喝了特製的十全大補湯之後,才放她回去臥室休息。

“老公啊,我後悔了,早知道,我們就不舉辦婚禮了。”安朵拉偷偷地拿著手機,到陽台上在將最近每天的遭遇說了一遍之後,跟徐晨曦哭訴著。

徐晨曦的聲音有些危險:“不舉辦婚禮?”雖然知道安朵拉不是這個意思,但他怎麽聽覺得怎麽不順耳。

安朵拉立即反應過來,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早知道我們就搞個旅行婚禮算了,就我們兩個人,不用這麽多人摻和進來,還能夠到處去玩。”

徐晨曦聽著她的哭訴,雖然知道她有幾分假裝的成分在裏麵,但還是有些心疼:“你瘦了四斤?怎麽會瘦的這麽厲害?”

“唉,我懷疑是脫水脫的,每天試衣服脫衣服那幾個小時,我連半口水都不敢喝。我覺得,等到婚禮的時候,我估計瘦的你都不認識了。”安朵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是嗎?讓我看看,我可憐備受折磨的太太,是不是真的瘦的我都不認識了。”徐晨曦聽到她的話,輕笑出聲,對她說道。

安朵拉愣了愣:“看看?你要跟我視頻嗎?”

徐晨曦在電話那頭輕聲說:“你低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