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順產,徐枕眠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被允許出院。

回到家裏,聽到徐家添了一對龍鳳胎的客人紛紛上門表示祝賀,傅司庭簡直是樂開了懷,對著每一個來探視的人,展示著他地小王子和小公主,盡管孩子地眉眼都沒有舒展開,但他依舊興致勃勃的給賓客介紹者哪一個孩子像自己,哪一個孩子像徐枕眠。

而賓客礙於徐家地麵子,雖然沒有看出來兩個長得差不多地孩子怎麽看地出來哪裏像爸爸媽媽,但還是順著傅司庭的話點點頭,表示讚同。

而一開始跟傅司庭說過,如果他們不回家養胎,他絕對不會過來看他們的傅航,在聽到徐枕眠進了產房之後就立馬乘著私人飛機跟傅家二老趕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外曾孫和外曾孫女,傅家二老簡直笑得合不攏嘴,宣布要在徐家長住一段時間,而傅航打著因為自己的嶽父嶽母在這邊,要照顧他們的借口,也跟著在徐家住下了。

徐枕眠本來有些擔心,自己跟傅航處不來,但沒想到的是,在生完孩子之後,傅航好像對她的態度也來了180度大反轉。

那天傅司庭陪著她一起去上產後修複課,回來的時候,因為怕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他們並沒有出聲,慢慢地走到嬰兒房,打算看一看兩個孩子。

結果走到門口,傅司庭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徐枕眠就豎起了食指,示意他噤聲。

原來房間裏麵,傅航兩手分別拿著兩個撥浪鼓,張開手在兩張嬰兒**麵分別搖著,低下頭在逗著小王子和小公主,因為兩個嬰兒躺在不同的**,他顯得有些忙碌,一下子往左看去,一下子往右看。

但顯然他也還是樂此不疲,徐枕眠甚至從來沒有在傅航臉上看到過這樣子燦爛的笑容,她怔怔地站在那裏呆了一會,然後放棄了進去看兩個寶寶的意思,拉著傅司庭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房間。

“我一開始還以為爸他真的說到做到,不會過來這邊。還想著說生完之後,要怎麽去跟他賠罪,沒想到爸也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徐枕眠想起剛才傅航在嬰兒房裏的表情,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傅司庭站在她身後,伸出手將她抱在了懷裏,低頭將下巴擱在她肩窩裏蹭了蹭:“其實爸爸真的口硬心軟,他有時候更像一個小孩子,我以前還不知道,總是頂撞他,現在發現,其實有時候哄哄他,比跟他對著幹要有用的多。”

而安朵拉在經曆過徐枕眠的生產過程之後,本來有一些焦慮的她,也變得心情平緩起來。畢竟生孩子橫豎都是那樣子,自己再緊張也沒有用,準備好一切,放心地然後把自己交給醫生就好了。

而相反的是,徐晨曦在看到徐枕眠生的這麽辛苦,時間這麽長之後,開始每晚都睡不著,隻是望著懷裏的女人發呆,腦海裏閃過許多紛雜的想法。

他想著說生孩子的時候自己有沒有可能不在她身邊,然後又否定自己的想法。這段時間他一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畢竟如果錯過孩子的出生,他肯定會終身遺憾。

然後又想著如果安朵拉在生產過程中有什麽問題會怎麽辦,然後又暗暗地啐了自己一口,在這胡思亂想,詛咒自己老婆,他簡直是被傅司庭給帶偏了。

而安朵拉肚子越來越大,她的身子也變得越來越浮腫,她甚至連鏡子都不想照了,看到裏麵胖乎乎的那個女人,她隻覺得自己都嫌棄。

徐晨曦看到她坐在鏡子前,一臉的鬱鬱寡歡,連忙湊了過去,問道:“怎麽了?為什麽嘟著嘴?”

安朵拉本來就因為臨近產期而變得越發的多愁善感,聽到他的聲音,眼裏的淚水不知怎麽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徐晨曦立即慌了,手忙腳亂地伸出手,給她擦著眼淚:“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寶寶踹你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安朵拉隻是流著眼淚不出聲,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跟徐晨曦說,難道跟他說覺得自己長得越來越醜了,問他是否嫌棄自己?她也覺得自己很作,但是就是抑製不住內心的這個鬱鬱之情。

“你別不說話啊,你這樣子我心裏也堵的難受。”徐晨曦本來就見不得她哭,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心都要碎成兩瓣。

“你覺得懷孕的女人真的是最美的嗎?”安朵拉悶悶地問了一句。

徐晨曦立即反應過來,斥了一句:“什麽叫懷孕的女人最美?你懷不懷孕在我眼裏都一樣美!”

安朵拉立即破涕為笑:“你瞎說,我看著鏡子裏的那個女人,都快不認識她了,怎麽能夠腫成那個樣子?”

其實安朵拉本來就很瘦,在生之前,渾身都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現在她說的變得浮腫,其實在徐晨曦眼裏,反倒變得有些圓潤可愛。他倒希望在生完之後安朵拉還能保持這種體型,謂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怎麽不認識?鏡子裏的那個女人是我最愛的人,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她,閉上眼睛,想的也全是她,我怎麽可能會不認識她?更何況現在她懷孕了之後,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在我眼裏,沒有人比得上她千萬分之一美。”

安朵拉斜睨著他,好像自從自己懷孕了之後,徐晨曦的這種情話是信手拈來,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到外麵去上過什麽特訓班,感覺以前這些話他根本都說不出口。

但無論如何,聽到自己的丈夫說自己並不醜,安朵拉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然後拉著徐晨曦進行每天睡覺前都必須的項目:給肚子裏的寶寶講睡眠故事。

因為想保持著神秘感,直到現在臨近生產,安朵拉以及徐晨曦都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男生還是女生。雖然徐晨曦很想生一個小棉襖,但是他表示他跟安朵拉的想法其實都是一致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一樣看待。

“那你為什麽把房間給設計成粉紅色?”安朵拉依在他懷裏,抬頭問道。

“男孩子也可以用粉紅色的房間。”徐晨曦麵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

安朵拉“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麽買的衣服都是蕾絲邊加小裙子?”徐晨曦這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徐晨曦這下不得不承認:“我就是覺得肚子裏的寶寶多看一下這些粉嫩嫩的東西,也許就真的是小棉襖呢?”

安朵拉擰了一下他的腰:“虧你也是個理工科博士的,你難道不知道孩子在受精完成之後就已經決定了他的性別嗎?”

徐晨曦假裝吃痛,然後伸手鉗住了她的手腳:“你就不能讓我這一個老父親帶著一些少許的期待嗎?”

他一手鉗著安朵拉,另一隻手拿起床邊的童話故事書,翻開貼著標簽的那一頁,接著給肚子裏的寶寶往下講。

“多蘿西遇到了一陣龍卷風,等她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她到了一個叫奧茲國的地方……”徐晨曦的聲音跟平時不太一樣,平時的他聲音很是清冷,說話字正腔圓的,像是念每一個字都有他自己的考究。

但當他對著懷裏的妻子,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講故事的時候,他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低沉醇厚悅耳,像是拉著催眠曲的小提琴一樣,很是好聽。所以安朵拉特別喜歡聽他講故事,因為每次聽著他講故事,她都睡得很好。

徐晨曦看著懷裏已經沉沉睡去,呼吸開始變得平穩的小嬌妻,寵溺地笑了笑,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故事書,然後拉起一旁的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了懷裏的小女人身上,又給她仔細驗了掖被角,才隔著被子抱著她,感覺著滿足的充實感。

此刻的他覺得不管做成多麽重要的交易,都比不上這一刻最平常的這一幕給他帶來的喜悅。他甚至可以不要那一個商業帝國,而隻是每天待在他們身邊,陪伴著他們。

因為秦朗拍攝電影結束,並為電影的主題曲進行了演唱,安朵拉為了支持他的第一首歌,出現在了電影的首映禮。

多月未見安朵拉,記者們一看到她出現,立即驚訝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短炮對準她進行拍攝。

徐晨曦還是寸步不離地護著她,看到安朵拉被他們的閃光燈給弄得用手擋住了眼睛,他微微有些不悅,伸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麻煩大家可以往後退一下嗎?並且能否關上你們的閃光燈?這裏的燈光很足,並不需要進行補光。”

記者們訕訕地往後退了幾步,並關了閃光燈,有記者看到肚子已經高高隆起的安朵拉,問了許多關於她肚子裏寶寶的事情。

安朵拉都一一解答著,脾氣很好的樣子,而有一位記者卻突然提問道:“孩子出生之後,是會將孤兒院的院長認做他的外曾祖父嗎?”

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這位記者的提問很明顯,就是在提及安朵拉是一個孤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