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想了一下,扭過頭問安朵拉:“姑娘啊,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就給你來畫一幅肖像畫如何?就作為這一次,你救下我的那一個感謝好不好?”
安朵拉有些受寵若驚,這可是國學大師,他地一幅畫賣出了上億元!自己居然有幸能讓他給自己做畫?
但是她突然又想到了剛才鄭雪師說地已經不打算再畫畫了,便搖了搖頭:“爺爺,不用了,我也不缺這一幅肖像畫,而且我覺得我自己做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幫到你很多,爺爺,你還是按照自己想做地事情去做吧。”
鄭雪師一看就知道她在考慮一些什麽,頓時對她地好感又加重了兩分:“我知道你是在想,我這麽大歲數了,最好不要花這麽多時間去畫畫,太累了是不是?”
安朵拉抿著唇,點了點頭。
鄭雪師拍了一下她地手背:“丫頭啊,就是要趁著我還能動的時候,給你做一幅肖像畫。你說我要按照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而給你畫畫,也就是我想做的事情之一。你放心吧,這不會勉強我很多的,而且隻是畫肖像畫而已,並花不了我多少時間。”
安朵拉抬眼有些感動地看著鄭雪師:“爺爺……那我真的是太榮幸了,謝謝您!”
鄭雪師指了一下旁邊的果籃:“如果覺得謝謝我的話,就再去給我洗一串提子來吃?”
安朵拉一愣,立即點了點頭,拿起提子就往旁邊的廚房走去,她想,其實鄭雪師也沒有像別人嘴中說的那樣,脾氣又差又不好哄。
隻不過以前是一直沒有人能夠摸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一直在將他不需要的東西強加在他身上,所以才會覺得他脾氣差,不好說話。
安朵拉正在洗提子的時候,突然接到了程浩的電話,她覺得很奇怪,擦了一下手,就接聽了起來:“程大經紀人?又發生了什麽事情?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打給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麽好消息。”
程浩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你也知道我打給你沒什麽好事情?那我問你,你之前去玩的時候在飛機上跟晨曦吵架是怎麽回事?”
安朵拉愣愣地舉著手機,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你說什麽?跟他吵架?”
程浩簡潔明要地給她說了一下網上的事情:“你之前不是參加了一個豪華遊嗎?現在有人將飛機上你鬧事的那個片段發到了網上,應該是當時在飛機上的旅客拍的,隻是我不明白,以前都是一些空穴來風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實錘。
可是這一次你跟他吵架的視頻,確實是你們兩個本人出鏡。對話也被配了字幕,一句句很清楚。”
安朵拉頓時明白,應該是當初自己跟徐晨曦演戲的時候,跟他吵架的那個片段被有心人拍了下來,然後又故意發到網上去誤導別人。
她冷著聲音說道:“這個事情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但我可以說,我跟他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我先打個電話給晨曦,看看接下來要怎麽辦再回你。”
程浩應了之後就掛了電話。
安朵拉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又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對鄭雪師展開了笑容,走過去將盤子裏的提子放到了他旁邊的桌子上。
鄭雪師正想繼續跟她聊天,安朵拉就揚了揚手機:“爺爺,我還有點事情,需要打個電話,您先在這裏坐一會,我等會再進來。”
鄭雪師立即朝她擺了擺手:“行行行,你有事先忙,畫畫的事情我們等一下再討論。”
安朵拉點了點頭,走到外麵去給徐晨曦打了個電話。
徐晨曦接的很快,語氣裏還帶著笑意:“我已經到醫院樓下了,馬上就上來了——”
“晨曦,我們在飛機上吵架的事情,被人拍了下來放上網了。”安朵拉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有些冷凝。
徐晨曦愣了半秒,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沉著聲音對她說道:“你現在在那裏不要動,我馬上上來。”
安朵拉聽到他的聲音,惴惴不安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來,點了點頭,便坐在長椅上,準備等他上來。
沒想到,她突然聽到了哢嚓的聲音,她皺著眉往旁邊一看,發現那裏居然蹲了兩個穿著休閑衣服的人,手中拿著的專業攝像機,讓安朵拉一眼就認出來,他們是記者。
可是這裏明明是私人醫院,而且自己也是剛剛過來而已,怎麽會那麽快就有記者跟到這裏來了?
她來不及多想,直接站了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兩個躲躲閃閃的記者,臉色很不好看。
那兩個記者看到安朵拉已經發現了自己,幹脆也直接走了出來,拿著手上的錄音筆,走到她麵前,開始對她采訪:“安朵拉你好,我們是周一八卦社的記者,請問你對於網上曝出的你跟徐晨曦婚姻名存實亡,平時都是在大眾麵前秀恩愛的這個說法有什麽要回應的嗎?”
安朵拉就這樣冷著眉眼看著他們,不發一語,她這一個凜冽的氣勢,直接將兩個記者逼的倒退了兩步,但他們咽了咽口水,又繼續不怕死地問道:“畢竟你之前裝出來的那一副樣子都是自己過得很幸福……”
“她確實是過得很幸福,你們有意見嗎?”一個冷冽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安朵拉抬眼一看,徐晨曦已經站在了那裏,渾身充滿了煞氣,似乎對於他們這樣子的質問感到很生氣。
安朵拉立即走了過去,徐晨曦攬著她的腰,慢慢地靠近這兩個記者:“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在你們看來又隻是一副偽裝而已?如果不傷害到我的家人的話,你們怎麽揣測都問題。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隻是你說我們的幸福都是裝出來的,你覺得如果我們的家人看到了這樣的消息,會作何感想?”
其中一個男記者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可是放上網的那一段視頻確實是看得出你們兩個在那裏爭吵,互相誰都不讓誰,而且根據安朵拉的話,其實徐總你平時也是沒有什麽時間陪她的,不是嗎?”
安朵拉覺得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次劫機事件已經被封鎖了消息,難道她要對著公眾解釋說,其實是因為有人劫機,她臨時想出了這一個想法,打算通過跟徐晨曦吵架,把機長引出來?
她這一個說法太荒謬了,大家會信嗎?
就在徐晨曦剛想講話的時候,有兩個護士帶著保安走了過來:“這兩位無關的人士,請你們立刻離開醫院,這是私人醫院的私人病房,未經允許進來的話,我們可以告你非法侵入住宅!”
那兩個記者也有些害怕,還沒有等那兩個保安走過來,就立即拔腿逃跑了。
安朵拉看到剛才想找自己簽名的那個護士,也偷偷地打量著自己,嘴巴動了又動,有些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估計她也是想問自己,到底跟徐晨曦的恩愛是不是裝出來的吧?
安朵拉歎了一口氣,拉著徐晨曦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這下該怎麽辦?這政府都已經把這一方麵的消息封鎖了,我們就算出來說也沒有官方的證言輔佐我們說的話是對的呀……”
徐晨曦擰著眉在那思考了半晌,才拍了拍她的背:“我先把網上的關於這方麵的視頻給刪掉,接下來再看看公關部那邊有什麽做法。”
安朵拉知道徐晨曦的做法治標不治本,但目前確實有用的方法就是先將輿論壓下去,等下一步再做決定。
她努力調整著表情,帶著徐晨曦進去看鄭雪師,假裝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然而鄭雪師是什麽人?他一下就看出了安朵拉的表情不正常,再加上剛才在裏麵已經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歎著氣看他:“丫頭啊,看來你的圈子裏真的不太好混,怎麽會突然就保出這些消息呢?”
安朵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突然,她聽到鄭雪師對自己講:“如果說我給你畫畫的這一個消息傳出去的話,能不能稍微掩蓋一下這個消息?”
安朵拉立即抬眼看向他,眼裏帶著驚訝:“可是爺爺,你不是不希望被人過多關注你本人嗎?而且如果這一次被人知道你給一個娛樂圈的戲子畫畫的話,對於爺爺你以後的風評來說都會很差。”
她又裝作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的,爺爺,晨曦他會把這個事情給安排好的,爺爺就私底下給我畫畫就好了,不需要把這個事情公之於眾。”
鄭雪師搖了搖頭:“剛才咱們說什麽來著?隨心所欲,隻要我自己高興,他們管我給誰做畫?更何況你當時可是在飛機上救了我的,我還要通過這一次機會大肆宣揚你做的事情!”
安朵拉明白他也是為了自己好,想了想,她便點了點頭,站起身朝鄭雪師深深地鞠了一躬:“那爺爺真的非常感謝您!”
徐晨曦眉心緊緊地蹙起,思量道:“那我這邊,首先找出這個視頻的發出的人是誰,再看一下下一步要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