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冽的氣息包圍著她,瞬間就讓他感覺到極大的安全感。

安朵拉感覺到男人地下巴,在自己地頭頂不停地摩挲著,唇瓣偶爾還會在自己的耳後密密地親著,他低沉地聲音也在耳邊響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安朵拉就這麽躲在他地懷裏,似乎感覺到自己白天裏麵所遭受到的那些委屈,此刻都消失無蹤,隻要躲在這個男人的懷裏,他就會為自己撐起了一片天地,在他為自己建好的這一片保護棚裏,她可以為所欲為。

兩人在門口抱了一會,安朵拉就直接拉著徐晨曦進了房子,這裏的門窗設計的都比較矮,安朵拉就看到徐晨曦進門的時候,就像一個大人進了小人國一般,皺著眉頭,蜷著身子,躲過了門框,進到裏麵之後,搖搖頭看著簡陋的房間。

“就你這兩天就睡這一個地方?”男人的聲音有些不滿。

安朵拉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我這都已經算得上是豪宅了,這是村子裏特意為我們來這裏教課的老師準備的,你都沒有看到他們有的家裏好幾口人都擠在一個小小的房子裏。”

徐晨曦歎了一口氣,看著那一張一米的小床,無奈的揉著太陽穴:“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們兩個人要擠在這一張**?”

安朵拉看了一眼那張床,又看了一眼徐晨曦高大的身子,撲哧一下笑出聲:“這麽看起來,好像這一張床睡你一個人都不夠睡,這樣吧,我收拾一下,你打個地鋪,將就一下。”

徐晨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有想過這裏的條件惡劣,但沒有想過會這麽的惡劣,這麽一想,還好安朵拉沒有把徐十安給帶過來,不然的話,這麽一間小小的屋子,哪能擠得下他們一家三口人?

安朵拉考慮到他長途跋涉,打算去給他打一點水洗澡,徐晨曦直接攔住了她,按著她坐在床畔上,拉著她受傷的左手細細的端詳。

在昏黃的燈光之下,看到她的左手已經開始腫起的時候,徐晨曦麵上心疼的表情怎麽都忍不住。

“當時怎麽就不知道躲呢?明明知道麵對著這一些窮凶極惡的男人,你是打不過的。”徐晨曦語氣裏都有一絲淡淡的譴責。

安朵拉扁了扁唇,有些委屈:“當時他拿著棍子朝孩子打過去,我還能躲嗎?我躲了,他的棍子不就打在孩子身上?更何況當時龍哥把他給鉗製在地上,他都能夠拿起碗來,直接敲了龍哥頭一下。”

徐晨曦有些驚訝:“那龍哥現在……”

安朵拉偷笑著說道:“他那倒是因禍得福,要不是受這一次傷的話,他追的那個女孩也不會主動把他送到醫院去,兩個人現在在過二人世界吧。”

徐晨曦這才鬆了一口氣,在盛儉龍給他發那一條短信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當時就立即買了一張機票飛到了貴陽,連徐十安和徐母都沒有去見,直接又從貴陽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來到了這裏。

在路上,他就接到了安朵拉受傷的消息,當時又不知道她的傷情如何,心裏很著急的他,恨不得能夠插上一雙翅膀,立即飛到安朵拉的身邊。

他又在想,如果自己當初一早就跟著她過來就好了,至少自己能夠在危險的時候保護她安全。他也不可能去責怪盛儉龍,畢竟盛儉龍是答應了他好好的保護安朵拉,但他並沒有這個義務。

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應該從頭到尾都好好保護著,結果卻在她來的第二天,就讓她受了傷。

他掏出在路上買的鐵打酒,倒了一點在手上,又抬眼看了安朵拉一眼,輕聲哄著:“你這個淤青,必須要把它給揉散了,會有點痛,你忍著一點。”

安朵拉緊蹙著眉,死死地咬著唇:“行吧,你揉吧,我可以忍的。”

話雖這麽說,但當徐晨曦將藥油灑到她的手臂上,並且開始用力的時候,她痛得麵色發白,幾乎要把嘴唇都給咬破了。

徐晨曦麵上露出不忍的神色,直接用另外一隻沒有沾到藥酒的手,將她的頭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要咬自己的嘴唇,你要是痛的話就咬我的肩膀。”

安朵拉痛得頭腦發昏,也顧不上什麽了,直接狠狠地用力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徐晨曦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叫出聲,他知道安朵拉此刻肯定是痛到了極點才會咬自己咬得這麽厲害。

他也希望能夠陪安朵拉一起痛著,隻有這樣,他心裏的那一陣痛才覺得好一些。

等到搽完藥之後,安朵拉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擱淺的魚,全身無力地癱倒在**,重重地喘著粗氣,絲毫不想動彈。

徐晨曦到外麵去接了一點水,把手洗幹淨之後,又接了一大盆水,點燃了柴火,將這些水燒開了之後,就直接端到了旁邊簡陋的洗澡房。

然後他又挽著袖子回到了房間裏麵,輕輕地拍著安朵拉:“起來洗個澡再睡吧?”

安朵拉隻覺得徐晨曦來了之後自己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她昨天晚上忙著備課,本來就睡不太好,此時隻能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子,用枕頭擋住自己的耳朵,假裝自己聽不見。

徐晨曦無奈地笑了笑,想了一下,就直接從外麵端進來那一盆水,弄濕了毛巾之後,就脫下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細細的擦拭了起來。

等將她的身體擦幹淨之後,徐晨曦也累得滿頭大汗,主要是雪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在自己眼前,他卻隻能忍著心中的欲望,給她把身體給擦幹淨,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幹脆也放棄了洗熱水澡的念頭,直接到外麵去接了一盆冷水,滿滿當當地洗了一個冷水澡。

等到他再次進來的時候,安朵拉已經睡得很沉,她隻覺得有一個帶著滿身濕氣的男人睡到了自己的旁邊,她嘟囔了兩聲:“讓你打地鋪……”

徐晨曦輕笑了一聲,將她往自己的身上抱了上去,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睡著,而他就躺在這一張小小的**,兩人以這麽僵硬的姿勢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安朵拉定的鬧鍾響起來的時候, 她神清氣爽地伸了一個懶腰,閉著眼在床邊摸到了手機之後,關了鬧鍾,才意識到自己身體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

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男人在自己身下睡得正香,她才明白徐晨曦以這樣的姿勢抱著自己睡了一個晚上。

她頓時有些心疼,這得多難受啊?

反正時間還早,她就趴在男人的胸口,伸出手來摸著他如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她摸一下,又有些怕徐晨曦醒過來,立即縮回手,然後觀察一下,發現他沒有醒過來之後,又伸出手去摸一下。

整個過程就如同挑釁一般,等到最後她摸夠了,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了回去。

“玩夠了嗎?”男人剛清醒的聲音還有些喑啞,安朵拉聽著覺得十分的性感。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伸出手來,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原來你早就醒了啊……我就是覺得你的睫毛好長好濃,羨慕嫉妒恨啊。”

徐晨曦輕笑了一聲,抓著她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拉到嘴邊輕輕地印上一吻,安朵拉看著他眼底的那一圈烏黑,明白他肯定是加班加了很長時間,把手頭的事情給忙完了,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結果過來之後,還得以這樣僵硬的姿勢抱著自己睡一個晚上。

她抬起頭,在徐晨曦的唇角印上一吻:“我去上課了,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下,等我晚上回來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徐晨曦睜開眼,有些不滿地看著她:“你都受傷了,還要去上課?”他的視線又下滑到她受傷的左手上,上麵的淤青看起來比昨天更加嚴重。

但安朵拉知道,實際上隻是看著比較嚴重而已,因為昨天晚上徐晨曦給她擦了一下藥,淤青散開了之後才顯得這麽可怕。

安朵拉柔著聲音哄他:“當然要上課啊,我本來就是來這裏給孩子們支教的,不能夠因為左手受了一點傷,就直接把孩子們扔下不管。更何況我傷的隻是左手,我的右手還是可以板書的呀。”

徐晨曦冷著聲音問道:“昨天的那個男人呢?據說送去派出所之後就沒有下文了?做過的事情總要負責吧?”

安朵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反正他們說之後會給一個交代,今天上完課之後,我還得去開導一下徐大勇,不然的話看著自己的爸爸打人,他心裏不知道會不會有陰影。”

徐晨曦伸出手來,揉了一下她的頭發:“你到時候要走的時候,可不要跟我說舍不得這些孩子,要留在這裏繼續教課。”

她怎麽覺得安朵拉已經有點尤妃萱的那個趨勢,到時候要是要繼續留在這裏的話,他跟徐十安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安朵拉笑了笑:“說實話,這裏確實挺好的,但我心裏還是知道我的家裏還有人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