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拉聽到他的話,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這可是你們新一季度的形象代言人,合同都已經簽了,你現在讓人家回去地話是幾個意思?”

“如果說她們是懷著單純做形象代言人地目的過來地,那我無話可說,可是現在對方地目地都昭然若揭,知道她這樣子的想法,還去跟她吃飯的話,我是想要這個代言人,不想要老婆了是不是?”

安朵拉撲哧一笑,最後陰鬱的心情都因著他這句話而消散而空,他伸出手來勾了一下徐晨曦的脖子,將自己掛在了他的身上:“我建議你還是下去會一會她吧。”

徐晨曦狐疑的看著她:“所以說夫人的意思是?”

安朵拉哼哼了兩聲:“我的意思是要讓她明白我是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身份。”

在接待室裏麵的商務人員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就對著石原木子笑了笑:“我們徐總現在已經忙完了,馬上就下來,麻煩石原木子小姐您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聽到徐晨曦下來的消息,石原木子立即拿出了化妝包,仔仔細細地補了一下粉底,又重新塗了一下口紅,然後揚起一抹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就等待著迎接徐晨曦的到來。

當那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石原木子麵上的表情都愣了一下。

盡管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真的讓人沉迷到這種地步。他就隻是表情淡淡地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微微的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她就覺得自己已經不行了。

正想揚起笑容走上去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個天人一般的男人,慢慢的轉過頭用令自己沉迷不已的溫柔的聲音,對著後麵的人說道:“怎麽走得這麽慢?”

石原木子和經紀人互相望了一眼,眼裏都閃過不妙的神色,但她們一邊安慰著自己想太多,一邊又直勾勾的看著門口,打算看一下徐晨曦說話的人是誰。

等到看到挽著徐晨曦的手臂走進來的那一個女人的時候,兩人都明顯地沉了沉臉色。

為什麽她可以以這一副親密的樣子待在徐晨曦的身邊?她不是隻是一個簡單的商務部接待人員而已嗎?

石原木子選擇對安朵拉視而不見,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朝徐晨曦微微的鞠了鞠躬:“徐先生您好,我是石原木子。”

安朵拉挑了挑眉,果然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剛才對著自己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的石原木子,對著徐晨曦卻換了一副麵色。

徐晨曦淡淡的一笑,對著她們開口說道:“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但他的語氣裏麵壓根沒有聽出來不好意思,安朵拉在一旁忍著笑,看著石原木子和經紀人還一副不勝感恩的樣子,跟著他們一起回到了接待室。

她們還等待著徐晨曦先坐下,結果徐晨曦先把一張椅子給拉開,然後握著安朵拉的手讓她先坐到了椅子上。

那兩個女人的臉色就已經像一張調色板一樣,青一塊紅一塊,很是好看。

石原木子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徐總真的是很紳士風度,並且是一個很體貼的老板,對於自己底下的女員工如此的照顧。”

徐晨曦假裝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色:“朵拉,你沒有給她們自我介紹嗎?”

安朵拉搖了搖頭:“我說了的,隻是沒有說得這麽詳細。”

石原木子和經紀人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但還是憋著一股氣問道:“不知道徐總的這個問話是什麽意思?”

徐晨曦笑了笑,低頭親昵的在安朵拉的頭上摸了一下:“這不僅僅是我底下的女員工,還是我的夫人。”

石原木子和經紀人的腳下都輕輕晃了一下,終於明白她們兩個人由始至終都是在自以為是的耍了一出戲讓別人看,她們一開始甚至還這麽不尊重安朵拉,其實安朵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沒有要跟她們計較的意思。

然後和徐晨曦以夫妻身份出現,給了她們狠狠一巴掌。

接下來他她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甚至於安朵拉主動提出要跟她們一起去吃飯的時候,她們都搖頭拒絕了。

徐晨曦也沒有繼續堅持,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對她們說道:“關於形象代言人的這一個事情,我們內部可能還要再商量一下。”

經紀人麵色不虞看著他:“不明白徐總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徐晨曦笑了笑:“我覺得我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不僅是看重外表,還要考慮內在,在今天這一個簡單的考察之後,我覺得石原木子小姐可能不太符合我們公司形象代言人的要求。不過您放心,屬於我們違約的話,違約金我們會按照合同執行的。”

簡簡單單的一個自己的遲到,竟然被徐晨曦給歸結成是考察,在場的人都默默地閉了嘴,沒有說話。

徐晨曦也不管身後的兩人表情如何的精彩,攬著安朵拉的腰,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一段接待的故事也成了集團裏麵的一段傳奇。

安朵拉被以訛傳訛,說她脾氣非常的不好,在知道石原木子對徐晨曦有意思之後,直接去找徐晨曦要求他取消石原木子代言人的這個身份。

安朵拉也沒有空管這些謠言,她自己的事情還忙都忙不過來,更何況讓大家覺得自己是這樣子的性格的話,就不敢去招惹徐晨曦,她覺得也挺好的。

秦朗還在醫院裏麵呆著,所以最近培訓練習生的這一個任務交給了另外一個新招來的導師嚴宇,他比秦朗要嚴格很多,安朵拉也聽到底下的練習生有抱怨過,但她覺得嚴師出高徒,所以對於嚴宇的嚴格作風,她沒有作過多的幹涉。

但這一天,安朵拉在回辦公室的時候被一個小女生給攔住了。

“朵拉姐,我知道這麽莽撞地跟你說是有點太突兀,如果僅僅是因為我自己的話,我不會來跟你說這些話……”

安朵拉看著她一副又害怕又想要說的樣子,有些奇怪:“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麽?你倒是說啊。”

因為新招的練習生有些多,而且采取的是優勝劣汰的原則,所以很多練習生安朵拉其實都叫不上名字,但她對於自己工作室的成員都是有印象的。

麵前的這一個小女生經常跟另外一個女的走在一起,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怯生生的打招呼,除了打招呼之外,也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正式的話。

“我的好朋友易雅童,是跟我一起被選中來工作室當練習生的,但是我發現最近她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她每一次在排練的時候都會被導師罵的不行,導師直接說她是平時完全不努力,但隻有我知道,她每天都會在練習室裏麵練到十一點才會回去,第二天早上五六點又起來了。”

安朵拉抿了抿唇:“你們現在是在戲劇部?”

麵前的女生點了點頭。

安朵拉之前把旗下的工作室分為了幾個部分,分別是戲劇部,歌唱部和綜藝部。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每一個部門都是各有所長,而練習生在一開始的時候可以自由選擇加入哪一個部門,大多數人都選擇加入戲劇部。

因為在她們看來,因演戲而爆紅的機會要比其他部門要多得多。

安朵拉又問:“所以說,為什麽她當初要加入戲劇部?”

麵前的女生吸了吸鼻子,麵上的表情有些羞愧:“當初是我硬要拉著她一起,她說她不懂演戲,但是我就覺得說演技這種東西都是可以通過後天加成來培養的,沒有想到會害得她越來越抑鬱,並且已經開始否定自我……”

她又突然朝安朵拉深深的鞠了一躬:“朵拉姐,如果說能夠幫她脫離出現在這種情況的話,讓我退出工作室我也是願意的,因為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繼續這麽下去了。”

安朵拉歎了一口氣:“我都還沒說什麽呢,你不要就這樣子自己給自己挖了一條後路,她現在在什麽地方?我來跟她聊聊吧。”

推開天台的門,安朵拉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來這個地方。以前還沒有出名的她,在傷心難過的時候也會經常來天台吹吹風,這裏很少有人上來,她覺得這就是她自己的一個避風港。

但在後麵她變得越來越好,身邊也有人陪伴,有人聽自己傾訴之後,她就沒有再上來過了。

在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她就有些懂易雅童的心情。她不就是當初的那個自己嗎?做什麽事情都不成功,甚至於後麵還得了絕症,那個時候的她以為自己時日無多了,就每天都會來天台的地方哭一哭。

遠遠的,她就看到縮在牆角的那一個小小的身影,安朵拉慢慢的走過去,彎下身子看著她,在地上閉著眼睛假寐的女人立即睜開眼,眼裏閃過一絲防備,在看到安朵拉之後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朵拉姐……”

安朵拉假裝是在這裏偶遇她,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你是我們工作室的成員易雅童吧?怎麽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