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拉一蹦就想跳起身,卻覺得身上到處都是酸痛,她試著抬了抬腿,卻被腿上傳來的拉扯感痛的忍不住‘嘶’了一聲。

見到她臉上地痛意,徐晨曦收起臉上地調侃之情,大步上前走去,想要看看她的情況。安朵拉看到他走過來,忙用被子遮住自己地身體,大喊一聲:“你別過來!你你你,把衣服穿上!”

徐晨曦視若無睹,長腿跨到**,想要掀開她身上地被子,嘴上還逗弄道:“大家都沒穿,你害羞什麽?給我看看,身上是不是很痛?”

卻不知道安朵拉哪來地力氣,徐晨曦用了很大力氣,卻怎麽都扯不開,他又不敢直接動武,怕傷害到安朵拉。

安朵拉腦海裏逐漸浮現起昨晚的一幕幕,想起自己拖著徐晨曦的手就往身上摸,她整個身子就像燙熟了的蝦子一樣,紅得過分。

她暗想:昨天才在秦淺麵前挑釁說,自己跟徐晨曦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怎麽立馬就變成現實了呢?自己隻是在秦淺麵前討一下口頭的便宜而已啊!

都怪自己,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亂說話。

腦袋裏發愣,手上拉著杯子的力氣就變小了,徐晨曦微微一用力,將她蒙著頭的被子掀開,看到她通紅的臉,一愣,斥道:“讓你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你看看你的臉,紅成什麽樣?”

安朵拉想反駁,結果看到他結實蓬勃的胸膛,開始質問他:“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

徐晨曦唇邊彎起一絲弧度,笑得有些好玩:“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嗎?你忘了昨晚是誰拉著我的手,跟我說好熱——”

他的嘴被一隻通紅的手捂住。

徐晨曦眉眼彎彎地看著她,安朵拉的臉被徐晨曦說的話逗得通紅,憤憤地瞪他:“昨晚我那是喝多了!”

徐晨曦聞言,跨下床,一邊走向浴室,一邊說:“你喝多了,我可沒喝多,我覺得…昨晚我們喝的酒,可能被我媽下了藥。”

??!

安朵拉在後麵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兩人收拾完畢,下樓,徐爸爸徐媽媽正坐在樓下沙發上,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徐媽媽一臉喜色地站起身,笑盈盈地道:“哎呀,你們起來了?餓了沒,昨晚應該很累了?快吃點東西。”

安朵拉本來已經降溫的臉一下又燒的通紅,有些結巴:“媽…我,我們不餓。”

徐晨曦見徐媽媽逗自己的小嬌妻逗得這麽歡快,眼神有些不滿地朝她看去,示意她適可而止。

徐爸爸在旁邊也樂嗬嗬地開口,說:“你們吃過午飯再走吧?你媽媽一大早又去買了個烏雞,想著你們消耗太大,打算給你們補補。”

安朵拉覺得自己的功力完全鬥不過徐爸爸徐媽媽,於是幹脆躲在徐晨曦身後,低著頭做害羞狀,不開口。

徐晨曦聽了徐爸爸的話,說:“不了,朵拉她請了兩天假,今天接到導演電話讓她去片場一趟。我上午也有點事,就不留下來了。”

徐爸爸還想說什麽,徐媽媽一下打斷,說:“沒關係,你們就去忙吧,晨曦你記得要把朵拉送到公司啊。”

徐晨曦點點頭,拉著安朵拉的手向外麵走去。

徐媽媽在後頭扯了扯徐爸爸,嗔道:“你有點眼色啊,小兩口現在要過二人世界呢,讓他們自己好好培養一下感情,那我的孫子估計就不遠了。”說著,徐媽媽搓了搓手:“至於那個烏雞,也別浪費了,我燉給你喝吧。”

兩人離開徐宅後,車上徐晨曦見安朵拉一直沉默無語,他心裏想,她這是對跟自己發生了關係覺得很後悔?想到這,他聲音下沉,開口道:“你別想太多了,昨晚是因為我媽她在酒裏下了藥才會發生這些事。”

安朵拉嘴上辯白:“我沒有多想。”心裏卻道:他這麽雲淡風輕,以往是不是也經常發生這種事情?所以他覺得這些事情稀鬆平常。

徐晨曦默了一會,耳梢微紅,有些尷尬地問道:“你身體還熬得住嗎?要不今天再請一天假回去休息一下?”

安朵拉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頭搖成了一個撥浪鼓:“沒事沒事,我身體挺好的,已經請假挺久了,再不去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徐晨曦餘光輕輕瞥了她一眼,沒再堅持。

到了公司附近,安朵拉下車,徐晨曦搖下車窗,問:“今晚去吃那家餐廳?”

安朵拉聽了心中一喜,嘴上卻裝傻:“哪家啊?”

徐晨曦望著她沒控製住嘴角露出的那縷笑,心情突然也變得很好,一邊升起車窗,一邊說:“你知道的,今晚我來接你。”

安朵拉心情大好,哼著歌來到了片場,卻沒看到像以往那樣人來人往,導演也未像平時那樣,站在片場中央,指揮來指揮去的,此刻正坐在攝像機後邊的導演椅那裏,眉間有些發愁。

聽到有人說安朵拉來了,他一臉喜色地抬起頭,上前拉著安朵拉的手,卻又頓在那不知道怎麽開口。

安朵拉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也有些猶豫地問:“導演,是我不在這兩天出了什麽事嗎?”

導演長歎了一口氣,說:“唉,昨天我們拍一場打鬥戲,結果有個跑龍套的,把瓶子砸到許璐的臉上才發現,手上拿的居然不是道具。”

安朵拉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是道具?您是說一個真的玻璃瓶朝許璐臉上砸了上去?”

導演愁眉苦臉地點點頭:“是啊,許璐倒在那嚷嚷了半天我才發現她不是在演,連忙將她送去了醫院。唉,你說怎麽會弄錯道具呢?這下可有的發愁了,醫生那邊說許璐的臉一時半會還不會好妥,可是我的戲拖不了啊!”

說著又滿眼期待地看向安朵拉:“朵拉,這段時間以來,你身上的潛質我也是看到了的,你很有天分,做事又很認真。之前其實我也看出來,許璐在拍戲的時候故意難為你,可是你也是顧全大局,沒有跟她鬧開來。”

突然受到導演猛誇的安朵拉一臉受寵若驚:“導演你過獎了,我也是覺得沒多大事情,最主要的還是要把戲演好嘛。”

導演用力一拍她的手:“你說得對,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戲演好嘛!我這邊已經安排編劇去把劇本改了一下了,之後是打算許璐的角色被毀容,然後最後你這個角色做了一些手腳,直接就把水墨整成了自己的樣子。”

安朵拉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大半:“導演您的意思是…讓我分飾兩角?”

導演聽了安朵拉的話,眼睛裏滿是讚許,又用力一拍她的手:“我就說你很有天分嘛,你看看你這理解能力多快,簡直就是為我這部戲而生的。”

安朵拉雖然覺得有些挖人牆角的意思,但是轉念又想,許璐受傷也不是自己導致的,就算今天自己不接受導演這個請求,導演也會讓別人來演。這樣下來,還會浪費許多功夫,而且等於把到手的王位拱手讓給了別人。

自己一直以來想得不就是努力上位,變成一線大腕?

這是個好機會。

想到這,她抬頭笑盈盈地朝導演說道:“導演,我覺得我不能夠辜負你的期望,我能夠挑戰這個重任。”

導演一瞬間覺得心裏垂了那麽久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又想拍安朵拉的手,卻發現安朵拉被他拍了幾次後痛的悄悄地將手伸了回去,他也沒有氣惱,雙手一拍,高興地說:“那我馬上讓法務那邊把合同準備一下,改一下原來的條款,我們抽個時間簽好,然後等編劇把劇本改好了,就可以繼續開機了。”

安朵拉笑著點點頭:“好的,聽您的安排。”

導演見事情安排的妥當,跟安朵拉說:“那你這幾天先休息一會,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覺得我這個戲真的是命途多舛,我下午打算去寺廟拜一拜,讓佛祖保佑我們重新開機一切順利。”

安朵拉突然覺得平日裏吼來吼去,此刻卻一臉小迷信的表情十分可愛,笑著說:“好的,導演。”

導演走開後,安朵拉去到化妝間,準備進一步問一下許璐的情況。

平日裏跟她玩的比較好的那個化妝師見她問起許璐,左右望了望,壓低聲音說:“我們都懷疑啊,這是有人在使壞。”

安朵拉挑了挑眉:“這話怎麽說?”

化妝師撇了撇嘴,分析道:“你想想啊,玻璃瓶這種真貨跟道具,一摸上去手感就不一樣,你覺得道具師會弄錯?導演用的人馬,那可是從來都挑的行業裏,不說數一數二吧,那也是有多年從業經驗的,你覺得一個從業多年的道具師,會分不清真貨和道具的區別?”

安朵拉抿了抿唇,覺得事情確實沒有那麽簡單,她又抬頭問:“你們去醫院看過許璐了嗎?”

化妝師搖搖頭:“還沒呢,昨天送去醫院,聽說許璐鬧了大半天,今天才好不容易歇息下來,這不,我們正打算幾個一起去看她呢。”

安朵拉拉著她的手,說:“那我跟你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