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許璐正對著身邊的助理和醫生大發脾氣:“他說我的臉沒那麽快好妥是什麽意思?你們都給我從哪裏找來地庸醫?這是什麽垃圾醫院?快給我轉院,我要換一個醫生!”
被喚做‘庸醫’地醫生蹙起眉頭,忿忿說道:“許小姐,你可以攻擊我的專業水平,但是你不能說我們醫院垃圾。我們醫院是全省乃至全國都排地上名次地醫院,如果你認為我不行,你可以換一個醫生,但是我保證,另外一個專業且對病人負責任地醫生,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診斷。”
“另外,如果你想換醫院,請盡早,因為你知道我們醫院的床位很緊張,外麵的患者有的排了一個月也沒能排上位置。如果你認為你不需要我們醫院的服務的話,我認為,醫院也不缺你這一個患者。”
助理聽見醫生的話,點頭哈腰地朝醫生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她因為受了傷,心情一直不太好,請您多多諒解。”
許璐聽了,氣冒三丈,抓起手邊的紙巾盒就扔了過去:“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不需要你可憐,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教訓我?”
醫生往旁邊一躲,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紙巾盒正好砸在進來的人的腳邊。
病房裏的人抬頭一看,看到劇組的人手上拿著花籃和水果籃,臉色不豫地看著地上的紙巾盒。
許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裏麵身子拔高,容貌豔麗的安朵拉,抓起手邊的東西又想扔過去:“安朵拉?你來這裏幹什麽?看我的笑話是嗎?”
助理一下攔住了她的手:“許璐姐,冷靜,這是手機,不能砸。”
安朵拉繞開地上的紙巾盒,走了進來,當做沒聽到她的話,問道:“你還好嗎?”
許璐冷笑,指著臉上的紗布,問她:“你覺得我現在這幅樣子,算好嗎?”
安朵拉滯了滯,沒說話,旁邊同劇組的一個演員倒是陰聲怪氣地開口說:“朵拉姐現在可威武了,我剛在片場聽到導演跟她說,讓編劇直接改了劇本,接下來,直接讓朵拉姐分飾兩角呢~”
安朵拉瞧了瞧,正是之前在片場經常幫著許璐說話的女人。
她有些好笑地開口:“這位不知名小姐,請問如果今天導演問你,接下來許璐的女一號給你演,你演不演?”
那個女人被安朵拉的話噎住,頓了會才說:“那我也不會這頭許璐姐剛受傷,那頭就答應導演把女一號的位置搶過來。”
許璐這時也開口道:“你怎麽知道是她答應的導演?,指不定還不是導演親自找他的,你也不知道導演都收了她什麽好處……”
安朵拉有些惱怒,偏頭對許璐說:“許璐,本來你躺在這裏,我不應該再對你說一些什麽刺激的話的,但是你現在嘴裏心裏都像是把我當做你受傷並且失去角色的始作俑者一般,我就問你,昨天你受傷的時候,我在現場嗎?你被砸的道具,是我安排的嗎?最後你送到醫院,你的病情是我跟醫生說一時好不了的嗎?”
許璐聽到她連聲的質問,她本來就很介意自己臉上的傷一時好不妥,當下就覺得被刺激到了,也不管有沒有失了儀態,指著安朵拉對何潔說:“你把她給我趕出去!立刻!馬上!”
其他人就這麽看著何潔上前去拉住安朵拉的手,用力將她拖到了門口,沒有一個人出聲幹涉。
安朵拉被趕到了門口,病房的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她氣呼呼地看著麵前的門,想要提上兩腳泄一下心頭的火。
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頗為熟悉:“安朵拉?你怎麽在這?”
安朵拉轉頭,發現徐晨曦正站在那,身上還穿著兩人分別時穿的那一身西裝襯衣。她也疑惑地問道:“徐晨曦?你怎麽在這?”
徐晨曦望了望她身後的門,有些了然,說:“來看許璐?”
安朵拉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許璐受傷了?”
徐晨曦有些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怎麽一上午不見就變傻了?你忘了我是她老板?”
安朵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在這裏幹嘛?”
說著臉上有些擔憂:“你不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了吧?”又臉紅地想,可是昨天還這麽龍精虎猛的……
徐晨曦自然不知道她腦袋裏想的是什麽,捏了捏她的臉,說:“你這是盼著我有問題?謀殺親夫呢?”
安朵拉猛地搖頭:“沒有,我當然不會。”
徐晨曦拉住她的手,往旁邊走去,一邊解釋道:“我沒什麽問題,倒是我的一個朋友,昨晚出了點事,被送到醫院來休養了。”
安朵拉好奇地問道:“出了什麽事啊?”
徐晨曦嘴角綻出笑意,卻不開口說話。
安朵拉聽他用的是‘休養’二字,心想也不會是什麽大問題,也就沒再追問,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問他:“你既然知道許璐出事……那你也應該知道導演找我說讓我接下來分飾兩角,你覺得我應該答應麽?”
徐晨曦有些高興安朵拉終於願意把工作上的事情給自己說,他暗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嘴上答道:“有什麽不答應的理由嗎?”
安朵拉臉上有些沮喪:“本來我也是這麽想到,就答應了導演,可是剛剛來看許璐,大家都好像覺得我這麽做很過分一樣,有點踩著別人的屍體過河的意思。”
徐晨曦‘嗬’了一聲,有些不屑:“那你怎麽不問問在場的人,如果是他們的話,會怎麽選擇?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活著本來就是趨利避害的,更何況,”他抿了抿唇,補充道:“許璐受傷,跟你半分錢關係都沒有,你難道還要每天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負責?”
安朵拉傻傻地一笑,握緊了徐晨曦的手,覺得兩人挺心有靈犀的,因為她剛剛,也是這麽質問了那個女人。
徐晨曦轉頭看她傻傻的笑,像一隻小老鼠,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心情也歡快了起來。
來到同樓層的一間病房,在門口站定,安朵拉聽到裏麵傳來一個聲音,帶著一絲可憐:“護士小姐~你幫我看一下吧,我覺得這裏有點痛。”
護士小姐溫柔的聲音響起:“哪裏不舒服?你這個病症,應該不會覺得哪裏有異常才對。”
男人繼續拖長著聲音說:“那個位置不好說,你把你的手給我,我告訴你。”
徐晨曦聽到這,再也忍不住,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看到護士小姐半俯著身子,臉上通紅,一臉羞澀,手上正被男人的大手抓著,就要往他身上摸去。
徐晨曦淡淡地開口:“趙承朝,鬧夠了沒有?”
被點名的男人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便訕訕地鬆開護士小姐的手,嘴上卻還調戲到:“護士小姐,我暫時又不痛了,等我不舒服的時候,我在找你啊!”
說完對著護士小姐拋了個媚眼。
護士小姐一臉嬌羞地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
徐晨曦將門關好,上前用手示意:“你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你嗎?”
趙承朝看到徐晨曦的手伸來,有些害怕地往後縮:“啊哈哈哈,沒事了,我突然覺得神清氣爽,吃嘛嘛香,一口氣能上五層樓。”
安朵拉聽到這,忍不住笑了一聲。
趙承朝這才將視線向她看過來,看到安朵拉的臉之後,眼睛發亮,讚道:“徐晨曦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在這寂寞著,就找了這麽嬌媚絕豔的女子來陪我。”
說著揚起手,朝安朵拉揮了揮:“嗨美女,你好,我叫趙承朝,趙是百家姓第一位那個趙,承是起承轉合的承,朝嘛,”他向安朵拉拋了個媚眼;“就是朝氣慢慢從不氣餒的朝啦~”
安朵拉心裏隻覺得他很厲害,正常人介紹自己的名字,沒有介紹的這麽具體且悠長的,他倒是一口氣不喘地將自己的名字修飾的這麽華麗地說出來。
她笑了笑,也朝趙承朝招了招手:“你好,我是安朵拉,居安思危的安,花朵的朵,歐若拉的拉。”
趙承朝聽了她的名字,讚歎道:“安朵拉,這名字真好啊,你爸媽是不是音樂家?給你直接用音符號取得名字,朵拉,就是一六,哈哈,好名字!”
安朵拉聽了他的話,臉上一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懷著什麽樣的寄托來給自己取得這個名字,而且這輩子,估計也不會知道了。
徐晨曦看到安朵拉的臉色不對,用力一拍趙承朝的後腦勺,說:“誰告訴你她是來陪你的?”
“自己也不想一下自己是因為什麽入院的,都這幅德行了還不忘撩妹。”
趙承朝被拍了一記,正想抱怨,聽到徐晨曦的話,又縮了縮腦袋默不作聲。
安朵拉聽得一臉好奇,問道:“他是哪裏不舒服需要住院?”
徐晨曦冷冷一笑:“他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