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圍到了鬱離苑門口,見不著皇上先見見阮星奇養養眼也不錯,若是以後同阮家聯姻了,那也是極好的,來練這舞也並非博得聖上關注這一條路。
阮星奇摸清楚情況之後,把林月白辭退了,其他姑娘圍著阮星奇說說笑笑。
林月白倒也沒說什麽,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隻是臨走前湊去清淺旁邊低聲說了句:“沒能把你趕出鬱離苑,真是可惜。”
清淺不解,與她無冤無仇,為何目的這麽明確?
阮妤走過來道:“那日你去找竹子,就是她將我引開的。”
這麽一說,清淺明白了,合著就是她把畫像拿給鍾常青、阮星奇的啊,亂動別人東西,可真陰。
見清淺不語,林月白又笑道:“鍾楚知本是想要通過暴露你,讓他人獲得信任的,沒想到你竟自己全說了。”
這屬實是鍾楚知能做出來的事兒,還好沒把鍾楚知看得太重要,不然清淺得哭暈。
阮妤不解:“你們在說什麽?”
清淺笑笑,平靜道:“說我那不成器的兄長。”
這話清淺是故意說給林月白聽的,既然林月白是鍾楚知的人,那便讓她將原話帶回去,鍾楚知他就是不成器,不然怎會這麽多年都回不來夜城,做事一點都不光明磊落,陰險卑鄙!
不成器啊?阮妤越聽越不明白。
林月白冷哼一聲:“莫要忘了,他可是你兄長!”
清淺道:“你告訴他,他交代我的事我沒忘,他若還不看好我,便不要找我做事,我不欠他!”
阮妤大概摸明白了:“清淺,你和你兄長有矛盾。”
有矛盾?似乎也沒有正麵衝突過,清淺和鍾楚知相處的不多,鍾楚知對外稱清淺是他的義妹,但跟清淺一點也不親近,若不是這次要用到清淺,他是絕對不會給清淺一個正眼的。
清淺先前還不明白鍾楚知怎的突然要讓她做事了,對她又是花錢,又是套近乎的,原來是要製造好兄長的假象啊,不過是用來當替死鬼罷了,清淺越發看透鍾楚知了。
“哎?清淺!”阮妤見清淺久久沒有回應,抬手在清淺眼前晃了晃。
清淺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有矛盾。”
“鍾清淺,我到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林月白唇角上挑,帶著丫頭昂首挺胸地出了鬱離苑,仿佛她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清淺目送著林月白走了出去才收回目光,杜韶商背叛鍾楚知,後果慘死,萱徴而今也背叛鍾楚知了,她是凶多吉少了,那自己呢?又還有幾分利用價值?季隱塵啊,我還能等到你嗎?你而今又在哪?
“清淺,莫要難過,他又不是你親哥哥,不必因為他而糾結。”阮妤見清淺心不在焉,抬手拍了拍清淺的肩膀,繼續道,“你看我,有個表哥跟沒有一樣,還不是你回來了才把他引了過來。”
說起這個,清淺來了興致了,問道:“要不要同他相認?”清淺說完目光就轉向了人群裏的阮星奇,他此刻麵帶春風,正與姑娘們有說有笑,還真是個多情種啊……
阮星奇抬眸,目光穿過人群,落進了清淺眼眸裏,好生幹淨的一雙眼眸,怎麽掛了幾分愁?
“清淺,他過來了。”阮妤用手肘碰了碰正在發呆的清淺。
清淺垂下眼眸,怎的又發呆了?自打林月白走後,心裏就很不安定,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一樣。
清淺垂眸間,阮星奇已經走來了清淺跟前,他柔聲道:“傷可養好了?”
清淺後退了一步,回道:“好了。”
清淺的每次後退都讓阮星奇懷疑他們之間到底是誰要接近誰?
“常青哥說,你若是好了,去一趟鍾家。”阮星奇盡量將語氣放得平淡,已經被騙過一次了,不想再繼續被騙下去了,這戲他不想演了。
怎麽又去鍾家?清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這鍾常青是非得跟她杠嗎?
“不想去嗎?”見清淺許久不答話,阮星奇問了一句,終歸看不得姑娘家皺眉。
清淺搖搖頭:“隻是有些累了,想改天再去。”
阮星奇點點頭:“也好,你們今日都好生歇歇,練舞的事我再找找其他人。”
阮妤站在旁邊看著,覺著阮星奇人似乎還不錯。
“公子,大夫來了。”管家帶了兩個白衣大夫來,一個年長些,一個還是少年,老者走在前麵,少年在後麵提著藥箱。
大夫一看到清淺,就倒吸一口氣,看到她就想起南宮煜那混球,少年看到清淺之後兩眼放光地在院子裏搜索了一圈,最後失落地低下了頭。
“大夫這邊請。”阮星奇走了上去迎接大夫,先前一聽到有人受傷了,他立馬就叫人去請了大夫來看看大家的傷勢。
管家招呼著大家去了涼處等著,少年走到清淺旁邊之後,鼓起勇氣停了下來,低著頭快速問清淺道:“清淺姐姐,南宮哥哥呢?”
這孩子咋這麽喜歡南宮煜呢?就不怕被他帶成第二個小霸王啊?
看著少年害羞的模樣,清淺語氣柔和道:“他這會兒估計被狗玩著。”
“哦。”少年點點頭。
“小白!”大夫沒等來少年,催了一句,少年趕緊對著清淺禮貌性地點了個頭,才追了上去。
少年走後,清淺尋思著沒事做,便回了房間。
阮妤塗好藥準備回房間時,正好與在院子裏徘徊的阮星奇撞個正著。
兩人相隔幾步,卻都默契地停了下來,都將眼神留給了對方。
來了阮府這些天了,這還是阮妤第一次這麽看阮星奇,他的眼眸是和娘親有些像……想到娘親,阮妤眼裏不禁泛起了淚水,他們多狠心啊,就這麽被火送走了……
來夜城的路上,她聽說了那場大火……
阮星奇走近阮妤,遞上了一塊折疊得整齊的手帕:“若是想哭,便哭出來。”
阮妤沒有接手帕,而是閉上眼睛將淚水忍了回去,才緩緩道:“陸家大火,可是真的?”話音落下,忍了許久的淚水還是奪眶而出了。
“是!”阮星奇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