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要是落在別的女人身上,大概早就被迷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畢竟,顧澈庭優秀又帥氣,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住他的魅力呢?
但我不同,我死過一次,早就不用戀愛腦的思維想事情了。
像顧澈庭這種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怎麽可能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男女之事上?
顧澈庭也不準備隱瞞,直言不諱道:“我發現陸家從H國引進的皮膚修複技術,跟我父母二十年前研製出來的技術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你懷疑你的仇人在H國?”
顧澈庭點頭:“是我們的仇人。”
我恍然大悟,“詭藝屠夫”背後的勢力原來在H國,難怪警方動用了那麽多警力,都查不出他們的蛛絲馬跡。
因為他們壓根不在華夏!
“你之前去H國,也是為了找到他們嗎?”我問。
“是,但收獲甚微,他們太會隱藏了,而H國又是個金錢至上的國家,隻要財閥給的錢足夠多,就連他們的Z府都會出麵保護他們。來你們醫院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真被我找到當年那些人的下落。”
“你能找到仇人我很高興,但你為什麽故意讓人覺得我們倆有什麽曖昧關係?”我有些不滿地問道,這家夥明明目的不純,卻偏偏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真是讓人火大!
顧澈庭深深地看著我:“因為我來陸家醫院的目的不純,與其被你爸和其他人發現我在查皮膚修複技術的來源,不如讓他們覺得我想當陸家上門女婿。”
“你……”我氣結,“無恥!”
“生氣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底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有點。”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底翻湧的情緒壓下,“顧醫生,我們是盟友,你想做什麽,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會配合。你這樣刻意隱瞞,反而會讓我誤會。”
“或許那不是誤會呢……”他用微不可察的聲音低聲道。
“嗯?”我挑眉,“你說什麽?”
“我說,希望你配合我,繼續跟我搞曖昧。”顧澈庭笑笑,深邃的眸子緊緊地鎖住我的視線,“到時候無論我做什麽,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為了當陸家女婿才這麽做的!”
盡管我理解他的做法,但被當成工具利用,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看著他,神色嚴肅,“顧醫生,我很樂意幫你找到‘詭藝屠夫’背後的勢力,但請你答應我,以後都別再欺騙我,可以嗎?”
他看著我,眸色溫柔:“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能提個要求嗎?”
“你說。”
“你以後,能不能別叫我顧醫生,叫我澈庭,或者阿澈都可以。”
“我叫你澈庭吧!”
“好。”他薄唇輕啟,“你剛剛的那個問題,我的答案是:我從未欺騙過你!”
“你假裝對我有意思,還說沒有欺騙我,你……”
“你怎麽知道我是假裝的?”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眼底翻湧的滾燙讓我有些慌亂。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有人突然上前,一把將我從顧澈庭身邊拉開。
江時瑾像頭被侵占領地的獅子,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離我女朋友遠一點!”他衝著顧澈庭怒吼。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麽?忻曼是你的女朋友?”顧澈庭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江先生,據我所知你和蘇家的婚約還沒解除。”
“關你什麽事?”江時瑾惱羞成怒,正要上前,被我狠狠拉住。
“夠了!”我嗬斥著,給了顧澈庭一個眼神,示意他別激怒江時瑾,“顧醫生,工作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聊吧!”
顧澈庭無奈地聳聳肩,隻能暫時作罷。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片刻後,他又折回來,用一種很欠揍的語氣對江時瑾道:“江先生,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未婚妻最近在陸家醫院接受多項手術,我想她應該不希望看到你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所以,還請江先生自重!”
丟下這句話,看著江時瑾臉黑得跟炭火似的,顧澈庭給了我一個壞笑,意滿離。
“忻曼,那個家夥怎麽會在你們醫院?你不是說他是心理醫生嗎?”江時瑾沉著臉問。
“誰說心理醫生就不能在整容醫院工作呢?這世上本來就有全才的人。顧醫生不僅是我的心理醫生,他現在也是我們醫院的整形主治醫生,負責皮膚修複技術這塊。”
聽我這樣誇顧澈庭,江時瑾的臉色愈發難看。
“他進陸家醫院,該不是為了你吧?”江時瑾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醋意。
“怎麽會呢?”我笑笑,“我又不是什麽絕色大美女,哪能吸引顧醫生這麽優秀的男人?”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和顧澈庭,就像兩個各懷鬼胎的騙子,彼此心照不宣,卻誰都沒有戳穿對方的小陰謀。
“我是男人,我能看得出他對你心懷不軌!忻曼,答應我,離他遠一點好不好?”
從江時瑾眼底的不安中,我可以看出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來自顧澈庭的威脅。
如果說顧澈庭之前和剛剛的舉動都是演的,那隻能說,他的演技太好了。
我搖了搖頭,把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看向江時瑾:“時瑾,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帶你去吃飯,我們車上聊。”
“好。”
車子啟動的時候,我徑直開口:“時瑾,你知不知道瑤真來我們醫院做整形手術。”
“剛剛那個顧醫生說了。”他滿不在乎,“無所謂,她再怎麽折騰,我也不會喜歡她的。她和陸威的事我跟蘇伯父蘇伯母說了,很快我們就能分手……”
“她打算整成馨滿的模樣!”
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在車內炸響。
江時瑾猛地踩下刹車,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車子在路邊停下,慣性讓我身體猛地前傾。
他難以置信地轉頭看著我:“你說什麽?”
“我說,她為了讓你回心轉意,準備整容成馨滿的樣子。”
車廂內陷入一片死寂。
江時瑾久久沒有說話,仿佛被這個消息震懾住了。
半晌,他才喃喃自語般說道:“她瘋了!”
“是啊,她說她是為愛癡狂。大概也是窮途末路了,除了這個法子,她沒有其他挽回你的方法了。”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時瑾,如果瑤真頂著一張馨滿的臉,你會動搖嗎?”
江時瑾愣住了,臉上竟露出一絲猶豫。
我在心裏冷笑,果然,即使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馨滿,隻是一張酷似的皮囊,他還是會忍不住動搖。
江時瑾啊江時瑾,你這麽不挑食,連贗品也不在意嗎?
你讓我這個正品情何以堪?
“時瑾,你相信重生嗎?”我冷不丁開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其實,我就是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