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真原本以為在江父江母的壓力下,江時瑾就算礙於麵子,也會主動來跟她服個軟,道個歉。

況且,所有人都以為她肚子裏懷著江家的骨肉,江時瑾怎麽可能對她不聞不問?

然而這幾天過去了,江時瑾非但沒有去江父江母的住處看過她,甚至連一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打來。

她左等右等,始終等不來江時瑾的隻言片語,心中積攢的怒火和委屈頓時像藤蔓一樣瘋長。

她一氣之下回了江家別墅,想問問江時瑾到底想怎麽樣。

一進門,她就看到江時瑾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手機,嘴角還掛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笑。

他這是在和誰聊天?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想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內容。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竟然是忻曼的頭像!

怒火瞬間吞噬了瑤真的理智,她一把奪過江時瑾的手機,大聲質問他:“阿瑾,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把我們的感情置於何地?”

江時瑾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看到瑤真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和當初那個溫婉可人的模樣判若兩人,頓時心生厭惡。

“瑤真,我們之間的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馨滿的死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們之間,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麽的話,那也隻剩下孩子了。”

他語氣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如果不是你當初執意要懷上我的孩子,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強行綁在一起,成為彼此的負擔。你想把孩子生下來,我不會阻攔,也會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但我們真的沒有必要結婚,與其這樣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各自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瑤真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江時瑾,我們才在一起多久,你就變心了?你之前對我的承諾,難道都是騙我的嗎?”

江時瑾目光閃爍,不敢直視瑤真受傷的眼神。

“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但這世上什麽事都可以強求,唯獨感情不可以。我們與其成為聯姻的犧牲品,不如放過彼此,尋找更加適合彼此的人。”

瑤真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她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在此刻碎成渣渣。

當初,江時瑾跟馨滿分手時,她還洋洋得意,以為自己終於贏得了這場愛情的戰爭。

什麽青梅竹馬,什麽初戀情意,什麽年少悸動,在她眼中都不過是脆弱不堪一擊的泡影,還不是被她輕而易舉就破壞掉了?

隻是沒想到,剛搶來的男人,還沒徹底焐熱,他就變心了。

馨滿好歹還擁有江時瑾四年,她呢?他們倆確定關係才幾個月,他就要跟她分手,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這對她而言是莫大的恥辱!

她想尖叫,想質問,想衝上去扇江時瑾的耳光,但這一切都被她生生忍住了。

不能衝動,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要冷靜。

她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從馨滿手裏把江時瑾搶走,現在跟江時瑾撕破臉皮,不就相當於把他拱手送給別的女人?

既然她有辦法讓馨滿消失,就有辦法讓第二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也消失。

想到這,她眼底閃過一絲陰鬱。

江時瑾見她一直不說話,神色變得陰沉起來,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瑤真,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瑤真慘淡一笑。

連叫她的稱呼都變了。

江時瑾,他果然不愛了呢!

隻是啊,她費盡心思、機關算盡得到的男人,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能讓我和她見一麵嗎?”

江時瑾大概沒料到她會有這個要求,有些愣住了。

“我沒別的意思。”瑤真連忙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比我好在哪。阿瑾,就讓我見見她吧,好歹讓我清楚自己到底輸在哪。”

她說這話時,眼中泛起水光,大有江時瑾拒絕她就哭出來的架勢。

看著她這幅模樣,江時瑾心裏不是滋味。

他低聲道:“可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你這樣貿然去見她……怕是會嚇到她的。”

瑤真心裏在冷笑。

還沒在一起就護得那麽緊了,要是真在一起,那還得了?

“我隻想見見她而已,又不會對她做什麽。你要是覺得為難,可以約多點人在場,我遠遠望她一眼就夠了。”瑤真淚眼朦朧,聲音哽咽,“就當是我最後的要求,可以嗎?”

江時瑾徹底心軟了:“也好,我到時候會叫上陸威,人多也熱鬧點!”

瑤真垂眸,掩蓋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

還有什麽比被自己深愛的男人和自己的舔狗同時背叛更可恨的事情?

陸威,我們之間的賬是時候該算算了。

——

江時瑾發信息邀請我參加他們的聚會時,我沒回複他。

過了一會兒,陸威來找我,興致勃勃地說:“忻曼,阿瑾的聚會瑤真也會去,你想不想見見她?”

我這才來了興致:“那我可要去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把哥哥迷得神魂顛倒。”

陸威眉飛色舞:“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阿瑾,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好好介紹你們認識的。”

我笑笑,沒說話,心裏卻在冷笑。

瑤真啊瑤真,是時候也讓你嚐嚐被撬牆角的滋味了。

一想到可以目睹你吃醋發瘋的模樣,我就突然好期待。

我給夏欣發了信息,告訴她兩天後聚會的事情。

“我也一起去,到時候確保你的安全!”

“還是不要了,江時瑾沒約你,你突然出現,肯定會引起瑤真的懷疑。如果讓她知道我們是故意激怒她,想引出她的信徒殺手,她肯定會加強防範,到時候我們就更難抓到黑衣人了!”

半晌後,夏欣的信息發過來:“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去通知張警官,讓她安排人手保護你!”

“謝謝你,夏欣!”

瑤真,我和警方都在等你的信徒出現,但願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夏欣撥通了張萌的電話:“張警官,忻曼兩天後的晚上十點在‘天朝’會所有個聚會,到時候瑤真也在。最近她和江時瑾走得很近,江時瑾已經有了追她的念頭,正在和瑤真攤牌。我不確定到似乎瑤真會不會安排殺手對忻曼下毒手,請你務必要安排人手保護好她!”

“放心吧,我們會妥善安排,絕不會讓她受傷的!”

“謝謝張警官。另外……”夏欣試探性地開口,“張警官,我記得警方沒有透露凶手殺人時的穿著吧?”

張萌思忖片刻:“關於這方麵的信息,我們好像沒有對外公布過。怎麽了?”

“忻曼提到凶手是個黑衣人。”夏欣語氣變得凝重,“張警官,你說她怎麽會知道凶手的穿著?除了警方和當時受害人,誰會知道連環殺人犯是個黑衣人?”

張萌沉默了,顯然夏欣的話也讓她陷入了迷惑中。

“我們查過這個忻曼,她的確在五年前去了H國,期間沒有回國記錄。按理來說,她對京都的案子不太可能那麽了解。另外,回國前夕她在H國發生了一件事……”

“什麽事?”夏欣追問道。

“她患有抑鬱症,曾在H國割腕自殺過。”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