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瑾仿佛徹底放飛了自我,開始頻繁約會京圈名媛貴女。

為了不被蘇家看出他在相親,他還精心策劃了與當紅女星、國際名模的約會,刻意打造自己的花花公子人設,以此來迷惑蘇家,讓他們誤以為他真的隻是花心濫情。

不出所料,最近的熱搜上都是關於江時瑾的勁爆頭條標題,像病毒一樣瘋狂傳播開來。

“爆料!京圈江太子疑似與當紅小花深夜密會,兩人舉止親密,疑似戀情曝光!”

“江時瑾頻繁出入高檔會所,與各路名媛把酒言歡,網友質疑:是戀愛還是‘集郵’?”

“江家繼承人緋聞女友團,個個家世驚人,究竟誰才是真命天女?”

這些花邊新聞一個比一個勁爆,照片、視頻、文字爆料層出不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眼花繚亂,惹得網友們議論紛紛,吃瓜群眾們更是興奮不已,紛紛加入了這場八卦盛宴。

除了這些關於江時瑾的熱搜,還有熱度也不小的八卦新聞,將矛頭指向了瑤真:

“豪門婚禮將近,準新娘卻遭冷落,癡心為愛砸百萬美容隻為留住未婚夫?”

“未婚夫流連花叢,蘇家千金頻繁上美容院做項目,是愛情還是執念?”

“天價護膚品也挽回不了的愛?蘇家千金深陷未婚夫劈腿傳聞!”

我坐在“藍調”咖啡館,一邊喝著冰美式,一邊用平板電腦刷這些熱搜,唇角忍不住勾起一絲陰冷的笑。

瑤真,美容項目哪裏挽救得了你那張跟心一樣醜惡至極的臉?

還不如整容來得利索點!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猛地抬頭,正好對上顧澈庭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

他的出現讓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平板電腦:他怎麽會來這裏?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上次看你下意識就進這家咖啡館,我就猜出你之前肯定經常來。果然,我問了張警官,她說這家咖啡廳是夏欣帶她來過的,而夏欣,是你之前的好朋友。馨滿,我猜的對嗎?”

這個男人又一次喊出了我上一世的名字。

我渾身僵硬,下意識回避他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眸:“顧醫生,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我想幫你。”他在我桌子對麵坐下,笑容溫潤,卻無端透著一股詭異氣息,“我們一起把那個變態連環殺手送進地獄!”

“我也記得我拒絕過你!”我語氣生硬,“‘詭藝屠夫’確實很可惡,但我並不想用以惡製惡的方式對付他!最主要是我有辦法抓到他,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說的辦法,就是利用瑤真的嫉妒心,想逼她背後的信徒殺手現身,結果反被誣陷,差點被起訴這件事嗎?”他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卻字字句句戳中我的痛處。

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被瑤真反咬了一口!不過我已經在采用別的法子了,你就等著瞧吧!”

“你該不會是借江時瑾刺激瑤真,讓她產生容貌焦慮,最後為了討好江時瑾去整容,成為‘詭藝屠夫’的新目標吧?”

他漫不經心說出的話語,卻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他一語道破我的計劃,我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是怎麽猜出來的?

我咬了咬下唇:

“讓惡人自相殘殺,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嗎?‘詭藝屠夫’神出鬼沒,我們隻有提前幫他打造一個合適的目標,才能有機會抓到他!這個目標就是瑤真!”

“你太不了解變態連環殺手了。”顧澈庭神色清冷,“他們是沒辦法長時間不犯案的。你能保證瑤真就一定能成為他下一個目標嗎?如果在她還未整容之前,‘詭藝屠夫’就選中了另一個目標呢?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女性受害?”

他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的確,我太想當然了。

重生後我的大部分精力都在竭力將瑤真打造成“詭藝屠夫”的目標,恨不得馬上讓她嚐嚐自食其果的滋味。

我的仇恨太深,以至於一葉障目了。

報仇固然重要,破案也刻不容緩。

必須在“詭藝屠夫”下一次行凶之前抓到他,才能避免出現新的受害者。

可是,這談何容易?

“沒人知道‘詭藝屠夫’的下落,更不清楚他盯上了誰作為下一個目標。京都那麽多長相優越的美女,難道都要派警方盯著嗎?”我站起身,聲音冷淡,“我知道我的計劃在顧醫生眼中十分幼稚,但也是我唯一能為自己報仇的辦法!道不同,不相為謀!顧醫生,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我正要離開,顧澈庭猛地擒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著我:“馨滿,這個世上隻有我能幫你報仇,因為沒人會相信你的話!”

他一字一句:“隻有我,相信你是重生的!”

我用力掙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江時瑾發來的信息:“那些八卦新聞你千萬別信,我是為了順利和瑤真解除婚約才出此下策的。忻曼,你相信我,我心裏隻有你!”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當初他愛瑤真時,可以為了她毫不留情地拋棄交往四年的女朋友;現在他不愛她了,又可以為了另一個女人狠心將她踩進塵埃裏。

他的愛,還真是廉價啊!

“時瑾,你做得很好!盡可能讓瑤真意識到她外在的不足,這樣她才能認識到自己配不上你,才會主動離開你。”

瑤真啊瑤真,你就等著這把叫“江時瑾”的利刃每天都戳在你痛處的滋味吧!

陸家這段時間都在忙著籌備陸威和陳碧珊的婚禮,陸父也因為整形醫院資金充足,很快開展了新的更賺錢的項目,工作明顯比以前忙碌了許多。

陸母見狀,主動提出讓我去醫院幫忙:“反正小曼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醫院幫忙,還能學點東西!”

我忙不迭拒絕:“可是我對整形的事情一竅不通,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陸母以為我是故意推脫,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你在H國那段時間,讀的不就是臨床醫學嗎?怎麽會對整形的事一竅不通?就算不會,也可以慢慢學嘛!”

陸父也附和道:“是啊,小曼,你來醫院就當實習,學以致用嘛!正好醫院現在也缺人手,你就別推辭了。”

我心裏清楚,如果再拒絕,就會被他們認為是故意在家吃閑飯了。

於是,第二天,我便以實習生的身份來到了陸家的整形醫院。

在醫院裏,沒有人知道我是陸父的繼女,大家對我的態度和其他實習生沒什麽兩樣,這讓我感到輕鬆自在。

我被分配到接待“求美者”的部門,主要跟著整形谘詢師按照“求美者”的實際情況給他們一些適用的整形建議。

這份工作並不算複雜,而且我還能學到不少關於整形的專業知識,可謂一舉兩得。令我驚訝的是,陸家整形醫院竟然擁有一項十分先進的皮膚恢複治療技術,這項技術能夠幫助皮膚上有嚴重傷痕的人恢複到幾乎完好如初的狀態。

這項技術的引進,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求美者”前來谘詢,其中不乏一些燒傷患者,他們渴望能夠通過這項技術重獲新生。

然而,我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如果這項技術真的像傳說中那樣神奇,那麽一個人想要改變自己身上特有的傷疤豈不是輕而易舉?

如果“詭藝屠夫”和瑤真的信徒也利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身份……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這幾天一直帶我的那個整形谘詢師突然對我說:“忻曼,你去門口接一個新來的‘求美者’。他臉上有嚴重的傷疤,記得接待時不要過多盯著人家的臉看,以免給‘求美者’帶來心理負擔!”

“好,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隨後走出辦公室,徑直朝門口走去。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長款風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簷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這位先生,請你往這邊……”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恐懼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那雙猩紅的眼眸,如同來自地獄的火焰,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眼前的男人,就是上一世讓我喪命的“詭藝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