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我一直被一種不安的感覺籠罩著,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我。
尤其是夜晚獨自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時,這種感覺就變得更加強烈,仿佛黑暗中潛藏著什麽危險的東西,正悄無聲息地向我靠近。
大概是死過一次的緣故,我對危險的感知格外敏銳。
那晚,我在醫院加班到很晚,直到十一點多才下班。
和同事道別後,我獨自一人走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深秋的夜風裹挾著陣陣寒意,我不禁裹緊了外套。
我邊走邊打電話,和電話那頭的人爭執著:“我都說了,那個顧醫生是我的心理醫生,我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親我,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問他……”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灌進我的脖頸,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身後似乎多了一個人,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貪婪而詭異。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後抱住,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我驚恐地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等我回過神來,一張戴著黑色口罩的臉瞬間映入眼簾,嚇得我魂飛魄散。
男人隻露出一雙在昏暗的路燈下閃爍著野獸般凶光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求求你別傷害我……”
我哀求著,眼睜睜看他眼底流露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興奮光芒。
下一秒,他臉色大變,整個人忽然劇烈戰栗起來。
我看到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我抵在他腹部的東西——那是一個黑色的電擊器。
我害怕,我裝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在電擊的作用下口吐白沫,像條瀕臨死亡的狗,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那一刻,一個極其邪惡的念頭難以抑製地襲上我的心頭。
我想在警方趕來之前,把這個害死我母親的人渣給殺了!
然而這個念頭隻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阿哲和另外兩個警員的來到打斷了。
他們飛快上前,將已經昏厥過去的凶手當場抓獲。
摘下凶手口罩的那一刻,一張被火燒得麵目全非的臉露了出來。
毫無疑問,他就是瑤真的信徒殺手。
阿哲緊張地問:“忻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出乎意料地冷靜,“警官,我們回警局調查吧!”
“好!”
大概我的反應太過平靜,阿哲臉上掠過詫異的神色。
信徒殺手被帶回警局接受調查,警方經過DNA對比,確認他就是殺害我母親的凶手。
除此以外,他還曾犯下多起奸殺案,是個名副其實的惡魔。
警方詢問他的作案動機,他卻避重就輕,隻說是為了發泄生理需求,對幕後指使以及“幸福會”的事情隻字不提,甚至在被問及瑤真時,一臉茫然地反問:“瑤真是誰?”
被問及“詭異屠夫”時,他卻突然狂笑起來:“就是我啊,對,那些人都是我殺的,我喜歡美女,也喜歡把美女做成藝術品!”
對於他的這種回應,我並不感到意外。
能成為瑤真信徒的,必然對她以及她身後的那個組織忠誠至極。
更不會天真地認為,僅憑警方幾句話就能讓他棄暗投明,幫助警方將瑤真和“詭異屠夫”繩之以法。
等我做完筆錄,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張萌不放心,想安排人送我回去,被我婉拒了。
信徒殺手已經被捕,我現在很安全。
剛踏出警局,就撞見了聞訊趕來的夏欣。
大概是我的樣子太過狼狽,她看我的眼神透著幾分複雜。
我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與她擦肩而過時,她突然開口:“忻曼,謝謝你……幫警方抓到了殺害秦姨的凶手。”
“不用道謝,抓凶手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我自己。”我停下腳步,看著她,神色淺淡,“夏欣,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我的的確確是馨滿。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我的身份。”
夏欣愣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她的眼中分明噙著淚!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順便整理一下思緒。
信徒殺手被捕,對瑤真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失去了最得力也最忠誠的劊子手,“詭異屠夫”也失去了為他頂罪的替死鬼。
不過,這也意味著我離最終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我更加堅定了要將瑤真和“詭異屠夫”親手送進地獄的決心。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一輛邁巴赫正在朝我靠近。
“忻曼!”男人熟悉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我被抱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一雙鐵臂將我緊緊圈住,“發生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本能地蹙起眉頭,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然而,就在這時,我的餘光瞥見了不遠處閃爍的燈光,那是——狗仔隊的攝像頭!
江家太子爺,果然去哪裏都是熱點。
想推開他的手變成了緊緊抱住他,分不清此刻湧上心頭的究竟是演戲的成分居多,還是真情實感的流露,我的眼淚在這一刻決了堤,洶湧而至,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襟。
“時瑾,我好怕……”
江時瑾將我抱得更緊,渾身都在顫抖,他一遍遍地在我耳邊低喃,聲音沙啞:“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們在空無一人的深秋街道緊緊相擁,這一幕,被不遠處的鏡頭盡數捕捉,成為了明日娛樂頭條的絕佳素材。
第二天,“江家太子爺深夜街頭擁吻陸家繼女,疑似找到真愛”這樣的頭條新聞便登上了各大娛樂網站的頭版頭條,瞬間引爆了網絡。
早上吃早餐時,陸父陸母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欲言又止。
我對這些新聞反應很冷淡,隻等著輿論發酵,好逼瑤真做出下一步行動。
陸威沒忍住,發飆了:“忻曼,你怎麽又跟江時瑾那個混蛋搞在一起?你不知道他要結婚了嗎?要不要那麽賤?”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屑:“他的未婚妻都沒來我麵前叫囂,你緊張個什麽勁?怎麽,心疼了?”
直到現在,這個舔狗還拎不清。
陸威被我激怒了,咬牙切齒:“忻曼,你不要太過分!”
“好了好了!”陸父怒氣衝衝地瞪著陸威,“你妹昨晚遇到個連環殺手,差點連命都沒了,你不安慰她,還在這裏凶她,你怎麽當哥哥的?”
陸威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遇到連環殺手了?這大概就是搶人家男人應得的報應吧?”
我嗤笑出聲:“是哦,說不定那個連環殺手跟你一樣,是瑤真的舔狗呢!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個連環殺手就是當初殺死秦姨,順便侵犯了瑤真的那個!”
“你說什麽?”陸威臉色驟變。
“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湊近陸威耳邊,用隻有我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警方抓到凶手後第一時間通知她,讓她起訴連環殺手,她竟然不願意起訴!這還是警方第一次遇到受害者不願意起訴凶手的情況,你說,瑤真該不會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聽到我的話,陸威的瞳孔猛地一縮,眼裏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他再也沒心思吃早餐,猛地起身,奪門而去。
我在心裏冷笑。鬧得越大越好,我倒要看看瑤真這回怎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