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顧長林指著那人,直接問道,他總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們進到這裏來,對方卻去了他們的船上。
疊加,他們船上,還有這麽一整船的屍體,那種感覺,就好像,好像……
對方,是故意將他們引到這艘死了人的船上去的,故意,讓他們全部都上去,湊人數的!
是的,就是湊人數!
死的人,貌似,還不夠,所以,就得再湊一些,加上他們,不知道夠不夠,反正,比那些多,就是了。
被人算計,這種感覺,可並不好,若不是葉蕭,可能,他們還真的不會發現,此人竟在外麵等著。
而葉蕭看著他,卻是,眼神微眯,尤其是看著他的右手,這個精瘦男子右手指上,有著一個綠色的怪異骷髏圖標,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很怪。
但這圖標,葉蕭卻是知道的清楚,代表著什麽,別人或許不知道,葉蕭,清楚得很。
他,開口,似是隨意,問道:
“靈巫山的人?”
“靈巫山?!”
聽此言顧長林和顧若等人,忍不住驚呼一聲,看那人的目光之中,帶了幾分忌憚,身子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兩步。
這個世界上,但凡跟巫蠱之術沾上關聯的,幾乎,給人的印象都不是什麽很好的事,帶有這麽一兩個字的,也不見得是好事。
二者靈巫山,有靈有巫,集了這麽兩點的勢力,那自然,也給人怪異的感覺。
作為京城大家,顧家的人,自然清楚,這靈巫山,是做什麽的。
靈巫山,盛行巫蠱之術,乃是國內用毒用蠱的大勢力,族中雖也有元嬰及以上的大修士,但他們幾乎,從不行走於世。
現如今,這裏,竟然出現了一位靈巫山的人,顧家人,自然就驚訝的很,要知道,這個世間,靈巫山的人,可是十分罕見了。
如果是他的話,那麽裏麵那些人的死法,也就並不意外了,如這靈巫山的人,才是真正的喜歡這種惡心的方式。
那精瘦男子,對於葉蕭能夠認出自己,倒也並不意外,連連點頭的同時,衝葉蕭咧嘴,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
“葉前輩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錯,在下的確是靈巫山的人,且,還是山內的長老。”
這話倒像是廢話了,一位元嬰期的大修士,就算是在那靈巫山之中,也都得是真正的高層長老了。
說完這話,精瘦男子,衝著葉蕭,拱手作揖,微笑道:
“在下,靈巫山二長老秦九。”
那模樣,貌似十分恭敬,對待葉蕭,也做足了所有的禮節,但實際上,說的嚴格一點,他並不隻是對葉蕭做的。
更是,對著對麵船上的所有人做的。
也可以說,對著,將死之人做的。
是的,對麵船上的人,貌似,都已經被他認作是將死之人了,畢竟,於他而言,這些人,可都是快要死了的人,要被他,祭祀出去的人。
“廢話少說!”即便,對方是靈巫山的人,顧長林也沒有如何,隻是問:“東西在你那裏吧?”
那秦九依舊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樣,站在眾人的對立麵,笑道:
“回顧公子,東西,的確在在下手中。”
聽聞“顧公子”這個稱呼,顧長林知道對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索性直接說道:
“既然知道我等身份,那就速速將東西交出來,那是我家老祖親自點名要的,如若不然,小心我家老祖,殺上你靈巫山去!”
股家老祖,可不是個善茬,他可不光是京城的戰神,其早年成道的時候,性子也是衝的很,曾一怒之下斬滅一座山頭的勢力。
那次,也讓股家老祖,聲名遠揚。
這一次,顧長林也是搬出來了自家老祖,用來壓對方,看看能否,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過,那可能性,的確小了點。
事實上,也的確沒有多少可能性。
秦九仍舊持著自己那詭異的笑容,他的身子實在是太纖瘦了,一陣風吹過,都仿若能夠將他吹走似的。
他衝顧長林笑了笑說:
“顧公子,你也沒必要拿你家老祖來嚇在下,你家老祖若是能夠出京,也不會派爾等前來,還請了這位葉前輩。”
他說的,很實在,也是在場人,大抵都清楚的事情。
聽聞此言,顧長林倒也不意外,隻是臉色難堪了幾分,現如今幾乎整個天下都知道,因為南方閣的事情,股家老祖出不得京了。
事情,有點難辦了啊。
“不交東西,你等在這裏,幹嘛?”
顧長林皺著眉頭,問那秦九,他到底也不是傻子,知道對方絕對有意圖,不然也不可能就這麽傻傻的等在這裏。
可是,究竟是什麽,讓他有勇氣等在這裏?要知道,在場,可是有著葉蕭,這位被秦九都稱作前輩的人呢。
秦九聞言,麵露微笑,仍舊是,如方才那般的笑容,他看看顧長林等人,又看了看葉蕭,最後,他再次拱手作揖。
笑道:
“在下,留在這裏,送諸位,最後一程。”
……
“你說什麽?!”
這一下,顧長林等人,可就摸不著頭腦了,什麽意思?他秦九,不過就一個人,什麽叫送他們最後一程?
如果,現場僅有顧長林等人的話,他說這話,他們真的會覺得心中有幾分忌憚。
可現場,可是有著葉蕭,這麽一位強者,要知道,這一位,可是分神期都奈何不了他分毫的。
這秦九,充其量僅有元嬰,斷不入分神,就算有些巫蠱之術,卻也絕不可能是葉蕭的對手,葉蕭要殺他,真的是分分鍾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他秦九,憑什麽說,送他們最後一程?憑什麽說,吃定了他們?
這一眾顧家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看那秦九的眼神,也不太對。
“你什麽意思?”
顧長林警惕的問道,他到底還是比周圍人明白些,看著秦九自信的模樣,他總覺得,心裏有些怪異。
自己等人能夠知道雙方實力懸殊,那秦九,不知道嗎?既然知道,又為何如此?
還是說,他有說這話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