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人啊。”楚雲怡第一反應就是先去回答蘇淩胤的問題:“就比如送送花呀,送送飾品啊之類的……”
蘇淩胤皺著眉頭仔細聽,越聽越覺得這其實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嘛,不過就是送東西罷了,他王府裏頭精致的物品沒有數萬也得有千八百件。
他大手一揮,直接對著楚雲怡說道:“我讓福伯帶你去庫房,你看上什麽直接挑走就好,想要整個庫房也可以,庫房裏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楚雲怡差點要被他這直男行為給逗笑了,同時心裏又感覺有點甜蜜蜜的,她故意揶揄他:“你覺得這樣就已經算是在追我了嗎?”
蘇淩胤瞬間就被她這番話說得迷惑了起來,剛剛不是她自己說的追人就是送東西嘛?他把整個庫房都送給她了,難道還不算是在追她嗎?
楚雲怡越看越是覺得他這小模樣實在是太呆了,她沒忍住捂著嘴角笑了一下:“行吧,那就算是你在追我好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拒絕了你的追求。”
蘇淩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漆黑起來,他猛的一下把手中的筷子拍到桌子上:“這是為何!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
“你都還沒有先跟我表白呢。”楚雲怡一下子就嘟起了嘴:“根據喜歡我都沒跟我說,這算是哪門子的追求啊?”
也就是知道這呆子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楚雲怡才沒直接說出口,要是換成另一個人這樣子對她,她指定會以為那個人是想用錢物來包/養她。
別說是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追求了,她不直接上去給一巴掌,就已經算是給人留麵子了。
蘇淩胤一聽到喜歡兩個字就忍不住紅了臉,雖說這確實是事實,可要說出口未免也太難了,他嘴唇張了張,那兩個字在舌尖打著轉,但硬是說不出來。
楚雲怡一看到他這個模樣就知道他也是害羞了,她沒忍住笑了一下,決定不再繼續逗他,而是一臉愉悅地扒起了飯。
這美好的心情維持了許久,直到她吃完飯又回到淑女坊裏頭工作時,她的笑容也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陰狐巧在吃完飯過後同樣也趕到淑女坊裏麵來了,看著楚雲怡臉上的笑容,她頓時狐疑地挑了挑眉頭:“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笑得這麽開心?”
明明早上離開淑女坊的時候,她看著楚雲怡還是有一點不太開心的模樣的,怎麽這才吃了個飯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剛才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是蘇淩胤。”一提到蘇淩胤,楚雲怡就忍不住想笑:“他剛剛跟我說了一些事情,讓我覺得很開心。”
雖然自從來了這個朝代之後就沒怎麽出過門,但是楚雲怡跟蘇淩胤的事鬧得那麽大,陰狐巧對於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她頓時嘖嘖出聲:“姐妹,你別怪我烏鴉嘴啊,我隻是想提醒你一聲古代男人信不得,你確定你真的能夠忍受枕邊人三妻四妾,一個小的接著一個小的往家裏麵抬,把你丟在一旁熬成一個黃臉婆嗎?”
楚雲怡挑了挑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看到麵前的陰狐巧突然苦著一張臉:“對哦,我想起來了,你跟他好像還是皇上下子賜婚的,這婚約是不是不能反悔呀?”
楚雲怡輕輕點了點頭,按照道理來說,皇上下旨賜婚的婚約確實是不能夠反悔的,不過那也是因為對麵那個人是蘇淩胤所以她才會同意嫁。
這要是換成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嗬,她管他能不能反悔呢,她不願意的事情誰都別想逼著她做。
看見楚雲怡點頭,陰狐巧的臉頓時更苦了,她完全沒有辦法想象要跟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是什麽樣的感受更加不用說,還要忍受對方娶上那麽多個人了。
她仔細想了想,認真對著楚雲怡建議道:“要不你幹脆考慮一下卷著錢跑路算了,反正這朝代網絡又不發達,想找一個人也沒那麽容易,有錢了你上哪兒不能生活?”
更重要的是蘇淩胤是個王爺,還是當朝攝政王,位高權重那一種,未婚妻寧願跑掉都不願意跟他成婚,估計他也丟不起這個人吧,絕對沒那個臉麵大張旗鼓到處找人的。
楚雲怡頓時就沒忍住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跑掉可能並不那麽難,但是留下來的人怎麽辦?這年代抗旨可是要滿門抄斬的,我可不想其他人因為我而死。”
陰狐巧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你老爹不是當朝丞相嗎?他肯定有辦法保住家裏人吧,而且我聽說他也不怎麽喜歡你來著,你管他去死呢。”
“但也總會推幾隻替罪羊出去啊。”楚雲怡想到被推出來為宋淮遠擋刀的李副將。
她要是不喜歡蘇淩胤,而且真的跑掉的話,那估計也會有人因為她的離開而受到處罰腦袋落地吧,比如說跟在她身邊侍候的那些下人什麽的。
“那看來你確實是不能跑了。”陰狐巧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那種坑女兒的老爹不要就不要了,但是害無辜的人什麽的,這種事情不能做。
她想到外界的人對蘇淩胤的評價,看著楚雲怡的眼神頓時就充滿了同情。
“我聽說攝政王可不是一般人啊,據說是互相對視一眼就能夠讓人從骨子裏頭發冷的冰山美男?這種類型我吃不消,我還是比較喜歡小奶狗。”
陰狐巧完全不知道蘇淩胤跟楚雲怡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樣相處的,更不知道那個外人眼中的冰山美男在楚雲怡麵前從來都不可能會有冷臉的時候。
楚雲怡想著蘇淩胤在自己麵前那種富有生氣的模樣,頓時沒忍住笑了一下,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陰狐巧一眼:“這事你不懂。”
陰狐巧眨了眨眼睛,正準備要問一問楚雲怡是什麽事情她不懂呢,外頭就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楚雲怡一下子站起身,快速朝著外麵走去,她怎麽聽著像是有人來鋪子裏頭鬧事的樣子呢?
等楚雲怡走到外麵的時候,店鋪已經裏裏外外被人圍住了,那個來鬧事的人手裏頭拿著一麵鏡子的框架,正在大聲對著管事嚷嚷。
“什麽我故意鬧事,這分明就是你家的東西太過脆弱,你竟然還好意思怪到我的身上?有你們這樣子做生意的嗎?你們店大欺客!”
管事急得臉都紅了,他有心想要好好的跟麵前這個客人講道理,但是這客人擺明了就是來鬧事的,根本連話都不願意聽他說一句,劈裏啪啦把他就是一通罵。
麵對那些願意好好講道理的人時管事還能夠有辦法解決這種事,但麵對這種隻會胡攪蠻纏的他瞬間就受不了了。
他又不能直接讓人來把人丟出去,隻能站在那裏苦苦思索著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楚雲怡從人群的後頭鑽了出來,直接走到管事的身邊詢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管事看見楚雲怡出來心裏頭頓時就是一驚,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夠好,會讓楚雲怡對他失望,他正準備要開口解釋呢,就看見麵前那個客人已經一臉刁蠻地衝上前來了。
“你就是這家店的幕後老板楚雲怡吧?你來的正好,我倒是要問一問你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連這樣差勁的東西都敢賣給客人,這破鏡子我一碰就碎了,你說說這事情該怎麽辦!”
楚雲怡看著麵前嘰裏呱啦一通說的客人,秀麗的眉尾高高挑了起來:“你說這個鏡子一碰就碎了?”
在楚雲怡跟麵前這個客人說話的時候,陰狐巧也已經穿過人群來到她們身邊了,她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往客人手裏頭的鏡子瞧,怎麽看都不覺得這鏡子會是一碰就碎的樣子。
“是,我不過手指剛剛碰上去而已,這鏡子忽然便砰的一聲碎掉了,我不管這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把買鏡子的錢全部還給我,否則我就去告官!”
她一邊說一邊哼唧著:“我曉得你爹是當朝丞相,但王子犯法都還與庶民同罪呢,我就不信這天子腳下還沒個講理的地方了!”
“我看著真正不講理的人是你才對吧?”陰狐巧被這個客人的厚臉皮給氣笑了,她上輩子當帶貨主播的時候,最煩的就是遇到這種隻會胡攪蠻纏的客人。
想想上輩子她之所以會過勞死,除了她自己拚了兩天兩夜身體實在承受不住的原因之外,估計也有被客人氣到的成分在內吧。
畢竟總有一些人是完全聽不懂人話也不要臉皮的,那些人東西想要錢也不想出,就指望著商家能夠白送給他們。
商家不白送就會想方設法把東西弄壞個邊邊角角之類的來訛錢,眼前這個人的行為完全跟上一輩子那些像占便宜的客人一模一樣。
被激起鬥誌的陰狐巧擼擼袖子:“這鏡子你一碰就碎了?這話聽著真是好笑,你知道這鏡子的鏡片有多厚嗎?隻要不是故意用力砸,別說碰一下,你就算是碰個一百下都不可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