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入畫眼神裏頭明顯的恐懼,楚雲怡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些什麽,算了,這丫頭膽子小就膽子小吧。
反正她們在這丞相府裏麵也呆不了多長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她嫁去攝政王府,這小丫頭大概率也是跟著她一起過去的。
遠離了丞相府,脫離這個奇怪的環境之後,她害怕花翩翩這個毛病大概就會自己治好了。
心裏頭這樣子想著,楚雲怡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她笑著踩進屋子裏:“算了,你就暫時這樣吧。”
被這件事情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楚雲怡帶著新配方前去淑女坊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午了,鋪子的大門緊鎖著。
隻有幾個夥計留在鋪子的後頭,將製作胭脂的原材料翻出來處理幹淨,免得因為長時間不用而發黴。
楚雲怡帶著東西走進去,很快便召集了所有人到鋪子的後院集合,她將自己研製出來的東西擺在他們麵前:“這些是我這兩天想出來的新配方……”
她把製作這些東西的流程,詳細向幾個簽了協議的工匠說一遍,又把東西打開來給他們看,蓋子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蘆薈的清香竄進了眾人的鼻尖裏。
幾個工匠瞬間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找到楚雲怡製作出來的護膚品麵前:“大小姐這想法雖聞所未聞,但憑著這股味道就知道理應是些好東西。”
“當然是好東西了。”楚雲怡把那些護膚品放在他們麵前:“這可是經過我親身體驗的,效果絕對不差。”
看著罐子裏頭那些白白透透如同軟膏一樣的東西,幾個工匠的臉上都露出了稀罕的神情,恨不得能走上前去直接將那些東西拿起來仔仔細細瞧個清楚。
楚雲怡把東西放下之後就直接拍了拍手:“好了,東西都已經交給你們了,你們就照我剛才說的去研究吧。”
她話才剛剛說完而已,幾個工匠立刻就滿臉熱情地把她拿出來的樣品給拿走了:“大小姐請放心,奴才定然將這東西製作出來。”
看見幾個工匠已經帶著東西鑽進製作房裏麵了,楚雲怡也沒打算要在這裏繼續停留,他們都在工作,她留在這裏看著也不是個事。
難得可以出來這外麵,楚雲怡打算出去街上逛一逛,捏著手頭的荷包,楚雲怡身心愉悅地在街上逛了一段時間。
直到肚子響起了一陣抗議聲,她這才準備要找地方吃飯,摸著自己手裏頭的荷包,楚雲怡暗暗想著。
反正剛剛才從丞相那裏拿到了一筆小金庫,不如幹脆到最大的那間酒樓吃飯好了,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不用替他省著。
心裏這樣子想著,楚雲怡邁開步子就直接朝著最大的那間酒樓走去,抵達酒樓門口時,楚雲怡正準備抬頭看一眼這酒樓叫什麽名字呢,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
“楚雲怡?”楚南庭一邊喊著楚雲怡的名字一邊走上前來,眉心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看上去十分嫌棄的樣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同樣穿著錦衣華服,但是看上去就是莫名讓人覺得猥瑣的人,估摸著應該是他的狐朋狗友。
看見他那滿臉的嫌棄楚雲怡就氣不打一處來,都這麽嫌棄她了,幹嘛還來找她說話,大家麵對麵走過裝不認識不就好了嗎?
本來是想要開口懟他幾句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小金庫楚雲怡又覺得沒有那個必要,這時間還是吃飯比較要緊,沒必要為這種無聊的人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她懶洋洋地揮了揮手:“來這裏還能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吃飯了。”
她的話讓楚南庭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你?來這兒吃飯?”
他伸手指著麵前的酒樓:“你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嗎?就敢來這兒吃飯?”
這酒樓裏頭的東西可是貴得很,味道雖然不錯,但價格也確實是高昂,楚南庭自己都要跟幾個狐朋狗友湊一湊錢才能夠來這裏吃飯呢。
楚雲怡滿臉不耐煩:“我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那我來這裏幹嘛?”
見楚雲怡滿不在乎的模樣,楚南庭一下子便想到攝政王前些天去他們府裏頭下聘的事情,他暗自在心裏頭猜測著。
或許是父親將那些聘禮給了她一部分,所以她才能夠這麽豪爽的來這裏吃飯吧,攝政王給的聘禮必定是十分值錢的。
這樣子一想,他馬上就不客氣了:“正好我跟我的幾個朋友也餓了,不如你也請我們吃一頓飯吧?”
說這話的時候楚南庭已經做好了會被楚雲怡準拒絕的準備,他甚至就連接下來該怎樣說服她答應都想好了,
隻是他沒想到,他才剛剛說完楚雲怡竟然就直接點頭,“行啊,那就你們也一起過來唄,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快餓死了。”
請楚南庭吃飯這件事情,楚雲怡倒是完全覺得無所謂,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錢,她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而且多了楚南庭他們這幾個人之後,丞相要是問起來怎麽吃頓飯花這麽多錢,她正好還有了推脫的借口,請弟弟的朋友吃飯總不能太寒酸吧?她完全可以給自己多加幾個菜了。
楚雲怡心裏頭的算盤打得十分響亮,但是麵上卻是一點都不顯,隻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主動邁開步子往裏麵走。
“怎麽這麽好說話了?”看著毫不猶豫就答應要請自己吃飯的楚雲怡,楚南庭一瞬間有些疑惑。
不過他又想了想,覺得她興許是明白在外麵還是要靠著他這個弟弟所以才會答應的,這樣子一來就說得通了。
“哼。”楚南庭冷哼一聲:“算她識相,咱們趕緊進去吧,今天晉陽郡主那個女兒要請客。”
跟著楚南庭一起混的本來就是各個世家的紈絝子弟,被女人請吃飯這件事情,他們可半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勾搭著楚南庭的肩膀走進酒樓裏,口中還不停誇他真是有能耐,又給他們兄弟幾個省了一筆錢。
隻是進了酒樓之後,楚雲怡跟楚南庭他們幾個產生了分歧,楚南庭覺得按他們這樣子的身份就應該待在包廂裏麵吃飯,否則豈不是太掉份了。
但是楚雲怡卻想要待在大堂裏,她覺得聽大堂裏頭那些人說話挺有意思的。
那些人說的大部分都是在京城裏頭的所見所聞,包括但不僅限於各個家庭的密辛跟京城各類時事,有些甚至還挺精彩。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楚雲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那就直接分成兩桌吧,你去包廂,我帶著入畫在這兒就好。”
楚南庭的神情看起來不是很好看:“你該不會吃到一半直接走人,不幫我還錢吧?”
怪不得剛剛答應的那麽爽快呢,原來竟然是打著這樣子的主意,楚南庭的心裏充滿了怒氣,正準備要開口指責楚雲怡幾句呢,就見到她滿臉不耐煩的找來了跑堂的小二。
“待會兒他們吃的那些東西,也全部都記在我的賬上。”楚雲怡伸手指了指楚南庭他們,認認真真地對著小二吩咐。
她是真的肚子餓了,沒有多餘的時間再繼續跟楚南庭他們瞎閑聊,隻想趕緊把這群麻煩給送走再好好吃一頓飯。
那小二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下來:“哎,小的明白了。”
楚雲怡都已經做得這麽直接了,楚南庭這會兒已經完全無法說其他,隻能再次默默嘀咕:“看來攝政王給的聘禮當真是多……”
楚雲怡完全沒聽清楚他究竟是在說些什麽,她也沒興趣去探究,解決這件事情之後,馬上就帶著入畫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下來。
另外一邊的楚南庭已經在小二的引導下前往包廂走去了,一直到吃飯的時候,他身旁的幾個朋友還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南庭,看不出來你姐還真是挺有錢啊。”
“就是,這兒的東西可不便宜,她能直接請咱們這麽多人吃飯,估計小有家底吧?”
“南庭你這可不行啊,小金庫的錢財竟然都比不過你姐,丞相大人是不是太偏心了點?”
“你們懂什麽?”楚南庭放下自己手頭的筷子:“她才不是我姐呢,我爹也不會給她那麽多錢。”
聽到楚南庭這樣說,他的幾個朋友頓時感覺十分疑惑:“那你姐身上這些錢是哪來的?”
“她……”楚南庭正準備要開口回答呢,腦海裏頭突然就竄過了一件事情。
正好他這個月的月銀快要用完了,往常他一用完就能夠直接去找他娘要,可這回去找他娘要的時候,卻隻從他娘那裏拿到了一半的銀子。
拿銀子的時候他娘說了,她將手頭三個鋪子給了楚雲怡,導致她這個月的銀錢比較吃緊,所以連帶著他也隻能拿到一半零花。
“我怎麽就忘了這件事。”楚南庭抬起手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虧他剛剛還以為這些錢應該是從攝政王那裏拿的,原來是他娘錢啊。
既然是從他娘那裏拿的,那他可就不能僅僅隻是吃一頓飯了事了,得把剩下來的一部分零用錢也從楚雲怡那裏拿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