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旺財的眼中,沈青舟猶如一顆璀璨的星辰。

他平易近人、意誌如鐵,不汲汲於名利,不沉迷於物質享受。

這位淡泊名利的讀書人,成為了旺財人生道路上的楷模。

然而,外界的傳聞卻如同陰霾般籠罩在沈青舟的頭上。

說他貪得無厭,剛剛步入官場便貪腐巨額財富。

一個清高脫俗的翩翩少年,與一個令人唾棄的巨貪。

這兩者的對比之強烈,簡直如同白晝與黑夜的界限一般鮮明!

這樣的反差,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它們怎麽可能存在於同一個人身上呢?

但楊芊芊所觀察到的沈青舟,卻更接近於旺財心目中的形象。

她想了許久,都無法理解其中的緣由。

最終,她隻能化作一聲深深的歎息:“大人,您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對於沈青舟,楊芊芊心中的好奇如同野草般瘋長,讓她無法自拔。

......

兩天的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楊芊芊在這兩天裏,住得雖然平淡,但內心卻異常安寧。

不再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害怕夜晚的突然侵擾。

她平時彈琴奏樂,為沈青舟處理一些家務瑣事。

閑暇之餘,她還精心打理院子,讓周圍的環境更加宜人。

與此同時,她與沈青舟的關係也迅速升溫,見麵時不再那麽拘謹。

而沈青舟也發現,家中多了一位女性,確實為生活帶來了許多不同。

許多他們之前忽略的細節問題,都被楊芊芊處理得井井有條。

......

......

......

這一天,沈青舟再次穿上官服,踏上了去上早朝的路途。

“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眾卿平身。”

“謝陛下隆恩!”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刻,一位官員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他雙手作揖,聲音洪亮地奏報:“啟稟陛下,臣有要事上奏,欲彈劾新科狀元、國子監司業——沈青舟!”

眾人紛紛側目,隻見此人正是之前便與沈青舟有過交鋒的言官代表——孫邈。

眾人臉上露出了看戲般的表情,似乎預示著又有一場精彩的政治交鋒即將上演。

然而,沈青舟卻隻是輕蔑地一笑。

這些言官,剛剛緩過勁兒來,便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給他找茬了?

真是雕蟲小技,難成大器!

坐在龍椅上的女帝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孫愛卿,你為何彈劾沈愛卿?”

孫邈朗聲道:“陛下,沈青舟在休假期間,不思為國效力,反而在青樓中放縱自己,行為**,影響惡劣,請陛下嚴懲不貸!”

女帝麵無表情,目光轉向沈青舟:“沈愛卿,可有此事?”

沈青舟坦然出列:“稟陛下,確有此事。”

孫邈心中暗喜,得意地看向女帝:“陛下,您看,沈青舟自己都承認了,還請陛下明察!”

女帝仍舊麵無表情:“沈愛卿,你對此有何解釋?”

沈青舟直視孫邈,反問道:“孫大人,我倒想請問你,我逛青樓又如何?難道我們大武律法中,有明文規定禁止官員逛青樓嗎?”

孫邈振振有詞:“沈大人,雖律法未明言禁止,但身為國子監司業,你應當為學子們樹立道德典範,豈能如此輕率行事?”

沈青舟微微一笑:“孫大人所言極是。但我想請問,我去那裏幹了什麽?”

孫邈不假思索地回答:“定是行風月之事,便是以金錢或財物交換,與他人發生不正當關係的行為。”

沈青舟攤開雙手,笑道:“我去青樓,並未支付任何金錢或財物,又何來行風月之事一說?”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驚。

紛紛回想沈青舟逛青樓時的情景,確實未曾見他支付分文。

按照孫邈所言的定義,沈青舟的行為,確實無法被定性為行風月之事。

......

孫邈一時語塞:“這......這......”

“未付金銀,豈能算作風月之事?充其量不過是兩心相悅罷了。”沈青舟淡然一笑。

“更何況,我那時僅在大堂之內,品酒論道,恪守禮儀,何來苟且之行?在場的佳人墨客,皆可為我作證。”

孫邈再次無言以對:“這.......這......”

“因此……”沈青舟昂首,聲音鏗鏘有力,“我既未付金銀,又無苟且之行,怎能妄言我行風月之事?”

“孫大人,你若欲指證他人,當拿出確鑿之證,而非空口無憑,顛倒黑白!”

眾人心中不禁暗呼:“好一個伶牙俐齒!”

這般言辭,竟能將黑白顛倒之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女帝亦是不禁翻了個白眼,這沈青舟,當真是個能言善辯之人。

然而,孫邈氣得臉色通紅,手指顫抖地指著沈青舟:“你......你分明是強詞奪理!你既非行風月之事,又為何踏入青樓?”

“孫大人此言差矣!”沈青舟輕笑一聲。

“據我所知,孫大人每日都途經青樓,莫非孫大人也有此等念頭,欲入內尋歡?隻是府邸恰好與青樓相鄰,故而每日必經?”

“休要胡言!”孫邈氣急敗壞,“老夫怎會有此等汙穢之念?老夫府邸與青樓相鄰,故而每日經過。”

“正是如此!”沈青舟正色道。

“同理,我當日腹中饑餓,恰逢青樓在側,便入內用膳飲酒,有何不可?”

“又有何人規定不得入青樓飲酒?”

“我前去為百花坊的姑娘們帶去些許慰藉,又有何不妥?”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這沈青舟,竟能將此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孫邈更是氣得險些暈厥過去。

“好一個厚顏無恥之人!”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此時,女帝開口了:“好了,兩位愛卿,此事不過是小小插曲,孫愛卿職責所在,雖有誤會,但亦無真憑實據,便退下吧。”

“是,陛下。”孫邈隻得憋屈地退下。

“沈愛卿,你雖年輕氣盛,但身為國子監司業,當為監生之表率,日後無論何事,都應嚴於律己。”

女帝轉向沈青舟,語重心長地說道,“故而,今後無論何因,都不可再入青樓,以免影響風化。”

“陛下英明!”沈青舟恭敬地退下。

此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孫邈未占得便宜,沈青舟也未吃大虧,但兩人之間的梁子,已然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