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快住手,要殺我的並不是秋兒!”
“哼,你個酒囊飯袋能看得清什麽!待二姐替你除了這賤婦!”
陸驚蟄的話,這位二姐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這也難怪,在陸清明離開王府,去往拒蠻長城時,陸驚蟄就已是成日出入青樓之徒。
作為二姐雖寵愛他,卻也恨他不成器。
陸驚蟄思慮了一番,看來要鎮住這位吳南陸家出來的女將,還得拿出些氣魄。
“重明,鬆手!”
“可是...世子殿下?”
重明有些不解,難道是殿下想出了什麽好方法?
她未曾多想,一發力卸了陸清明的力後,便鬆開了手。
得了空的陸清明一槍便向著葉知秋刺去,即便有陸驚蟄擋在前,她絲毫沒有收槍的動作。
在陸清明的眼中,自己這小弟色膽包天,卻極其惜命。
少年時吳南王陸起曾詢問過他們每個人的誌向。
隻有陸驚蟄這沒出息的家夥,說上了一句:
“強者自吃強者苦,苟活的王八才享福,寧做王八不吃苦。”
氣的吳南王當場劈了桌子。
如今為了保命,他定會躲開這一槍。
“世子殿下!”
重明與葉知秋同時發出驚呼,隻見陸清明那銀尖,竟有一小截刺入了陸驚蟄的腹部。
此時的陸清明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若非自己及時收了力,加上陸驚蟄的金剛聖體,這一槍,怕是真要了小弟的命。
“二姐...刺客沒殺了我,你倒是快弄死我了...”
陸驚蟄跌在了葉知秋的懷裏,其餘人趕緊將他扶回房內進行包紮。
陸清明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懵。
這還是她那個膽小怕死的小弟弟嗎?
不過離開家幾年的時間,他竟會為了一個女人不惜用肉身擋槍!
良久,陸清明終於反應過來。
她衝進屋裏,此時陸驚蟄的傷口已被處理完畢,倒是沒什麽大礙。
“你不要命了?!方才那一槍,為何不躲!”
陸驚蟄從葉知秋的腿上抬起頭,望向陸清明。
“我若躲了,這麽嬌嫩的愛妻,不是就沒了?”
聽聞刺眼的葉知秋唰一下紅了眼,如今的世子殿下不僅對自己溫柔,竟願舍命守護自己。
這一刻她才相信,曾經那個畜生世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眼前的大英雄。
“況且以二姐的性子,不見點兒血哪裏肯收手。”
“二姐,你太莽撞了!刺殺之事其實另有隱情。”
陸驚蟄說著,給了重明一個眼神。
重明心領神會,遣走院內其餘下人,關上了房門。
此時屋中除了陸驚蟄外,隻剩下葉知秋、陸清明,以及重明三人。
葉知秋是陸驚蟄貼身之人,重明更是早已知曉刺殺之事。
至於陸清明,她與大哥大姐不一樣,從小與自己便是形影不離。
相對而言,她是一位可以無話不談的姐姐。
見萬事俱備,陸驚蟄這才道出了從刺殺事件中,南廠要反的猜測。
陸清明聽完後大驚失色。
“可明日陛下就到吳南了啊!那老太監是想借此機會,一箭雙雕?!”
“極有可能!”
“那怎麽辦?要我加派人手,保護爹跟陛下嗎?”
陸驚蟄搖搖頭,論戰力,當年西境之戰中,天子持一柄龍劍禦駕親征,以王之血斬殺敵將。
父親吳南王吳起,更是帶著吳南軍以三萬兵力屠宰了西境十萬重甲兵。
以那兩人的武力,根本不懼刺客。
隻怕那雷閹人到時會使上什麽陰招。
“二姐,這次回來,帶了多少兵力?”
“爹信中隻說了要迎聖駕,我便隻帶了我清明營的自家弟兄,大概,就一千人左右。”
“一千人?”
陸驚蟄臉上麵露難色,若是這雷詔寺真要反,絕對會偷偷遣兵入吳南。
南廠雖不是什麽軍隊,可這多年來養的殺手刺客,少說也得有兩三千號人。
且個個是殺人如麻的尖銳。
要想以少勝多,非頂級軍師操兵布陣不可取勝。
忽然間,陸驚蟄從一旁的桌上取來紙筆。
“月兒,幫我磨墨!”
“啊,是。”
他蘸上墨水,憑著穿越前的記憶在紙上揮毫。
就這麽一邊想一邊畫,約麽著用了一個時辰才畫完。
“這是...陣法圖?”
陸清明不可思議地望著陸驚蟄所畫的一切,雖說畫工,格式都十分業餘。
可其中陣法變化,卻是頗諳兵法之精髓。
“小弟,你何時研習了兵法?”
陸驚蟄收起毛筆,將陣法圖塞進陸清明衣囊中。
“先別問這麽多,今晚連夜讓清明營的將士熟練陣法,到時候我們這樣...”
嘰嘰————!
陸驚蟄剛同陸清明交待完,院外卻忽然響起不自然的鳥叫聲。
重明知道那是她手下的暗探。
她打開窗,窗沿上放著一卷書信:
聖上龍船遇刺,世子陸春分已出兵援聖。
陸驚蟄見了忽地一驚:
“不好!這是雷詔寺的奸計!快去攔住大哥!”
陸驚蟄剛要下床,腹中的傷口卻傳來一陣劇痛。
“你先休息,姐去就行!”
說罷,陸清明提起槍,帶著五羅刹狂奔而去。
陸驚蟄捂著腹部,一時的急火似乎裂開了他的傷口。
若是那雷詔寺有心挑撥,那麽刺殺聖上的人定是會假扮成吳南軍。
此時大哥的臉一露,隻要他近不了聖上的身,那麽吳南軍反叛的罪名將會被直接做實。
“殿下,您身上有傷,還是先不要下床的好!”
葉知秋小心翼翼地扶起陸驚蟄,生怕再觸到他的傷口。
可剛站穩腳跟的陸驚蟄,便又要朝著門外走去。
“不行!二姐雖一身武藝,可那剛烈性子定是勸不住大哥,我非去不可!”
說著,陸驚蟄步伐踉蹌而去。
隻是這走一步顛兩步的速度,哪裏能趕得上陸春分的汗血寶馬。
陸驚蟄腳下忽地一軟,重心失衡向前倒去,誰料卻剛好撲在一芳香玉背之上。
“殿下若是執意要去,小女被您便是。”
說罷,一個蹬步像屋外奔去。
要說重明這力氣倒真不是蓋的,輕鬆將陸驚蟄挎於背上不說。
竟能在負重一成年男子的情況下,飛簷走壁。
方才陸驚蟄的那番話,真算是讓重明重新認識了一遍這位世子殿下。
心係家族於天下,思緒縝密而清晰,甚至還略懂兵法。
難道這麽些年,他這混賬紈絝的性子都是裝出來的?
想著想著,重明嬌軀忽地一顫。
她感覺自己的胸脯上似乎被誰抓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重明,你一下子飛的太快,我一緊張便下意識伸手抓了抓...”
陸驚蟄有些局促,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將重明視作女人。
這突然的近距離接觸,才讓他意識到。
若是拋開那一身的殺伐氣,重明竟是個身材曲線極度完美的尤物。
“不過重明,話說回來...沒想到你的...還挺大...”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