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扶著袁琪霞,飛哥正在過來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像是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他蒙著麵,身高約有一米八,先是對著我的臉扇了兩巴掌,然後又對著王飛的胸膛就是一拳。哢嚓哢嚓的聲音從王飛的胸膛傳出,把我嚇壞了。”莉莉緩慢地、一字一句地說。

彭燕萍看著臉腫得像是豬頭一樣的莉莉,手上的包包朝她的頭上砸去,嘴上還吼道:“你說了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真是沒用。”

莉莉默然站在那裏,接受這價值好幾萬的包包洗禮,不時的包包的邊角劃過腫脹的雙頰,臉上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痛。她想叫喊,但是又不敢,強力忍著,淚水卻再也抑製不住,流出了眼眶。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這個婊子太沒用了!害得我的飛兒受到這樣的重傷,你怎麽不去死呀,活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是浪費糧食。”彭燕萍繼續發泄自己的怒氣,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手中的名貴包包依舊劈頭蓋臉砸去。

史軒明看到自己剛剛的遭遇在莉莉身上重演,心中不免戚戚然,嘴角**了幾下,像是要說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吳國慶、熊萌等人跟王飛的時間還不太長,見到眼前的場景,臉上浮現或多或少的同情,但還是沒有人敢出聲勸阻。

等彭燕萍打了一分多鍾後,莉莉的臉上多了五六處青紫色的腫塊,王宏光說道:“好了,還是先看看飛兒的情況再說,對這些人的處罰不急在一時。”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好從手術室出來,王宏光迎了上去,語氣激動地問道:“這位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傷者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清楚,是斷了三根肋骨,我們對斷骨做出了接駁手術,現在看來傷者的情況得到了有效控製,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醫生取下了口罩,深吸了幾口空氣,淡淡地說道,像這樣焦急的家屬他可是見多了。

王宏光輕鬆下來,連忙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醫生,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我兒子的照顧請你們多用用心,給他用最好的藥,住最好的病房,得到最好的陪護。”

氣喘籲籲的彭燕萍也露出一張笑臉,說道:“是呀,我們的兒子要有最好的待遇,錢什麽的不是問題。”

醫生接過金燦燦的名片,感到手上微微一沉,打量了一下後發現名片的表麵居然是黃金,檔次比一般的名片高了很多。他又看了名片上的字,上麵隻有東元集團加上姓名和手機號。心中一驚:原來是王宏光,怪不得這名片非同尋常了。

得知了眼前的這個氣派很大的人是王宏光後,醫生的態度翻轉了一百八十度,變得熱情無比,詳細介紹起王飛的狀況來,最後拍著胸脯保證王飛一定會受到最好的服務。

一大溜穿著警服的人來到了走廊,領頭的漢子身形高大,剃了一個平頭,發須齊刷刷豎起,十分精神,一臉嚴肅,他就是公安局副局長趙帥強。看到王宏光,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聲若洪鍾地說道:“王總,貴公子的情況怎麽樣?”

王宏光卻有些淡漠,冷冷說道:“被人打斷三根肋骨,情況一點也不好,你們來得也真是及時呀。”

趙帥強像是沒有聽到王宏光的諷刺一樣,打著哈哈說道:“王總,你放心,我們局裏麵早就將這案子當做重案來辦,已經派了人去現場勘查的了,一定會將凶手繩之於法的。現在我來這裏就是想找當時在場的目擊者了解情況的。”

然後他一揮手,好幾個警察將史軒明等人圍住。麵對他們,趙帥強可就不是那種好言好語了,直接命令道:“你們幾個跟我去警察局做筆錄。”

二個小時後,站在審訊室外的趙帥強揉了揉眉心,感到很難下手。這案子十分簡單,就是王飛在迷、奸一位女生的時候,被一個人打傷、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卻蒙著麵,案發位置也沒有攝像頭,就這樣,調查在這裏卡住了,開展不下去。羊城有上千萬的人口,如果沒有目標,根本查不下去。

“報告局長,袁琪霞已經來了。”一位警察走到趙帥強身邊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趙帥強臉色一喜,這個袁琪霞是與嫌疑犯接觸最久的人,也許可以從這裏找到線索,將案件繼續調查下去,直到揪住嫌疑犯。走進另外一間審訊室,他發現桌子的一麵坐上了兩個人。

看到這種情況,趙帥強眉頭微微一皺,心情升起一股不悅。

身邊一名警察看見局長大人不悅,小聲解釋道:“局長,那位和袁琪霞一起來的是羊城大學的外國語學院副院長張娟,她硬要和袁琪霞一起,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袁琪霞隻是來配合調查的。”

趙帥強的眉頭舒展開來,坐在袁琪霞對麵,和張娟寒暄了幾句就開始做筆錄。十分鍾後,他心中升起一股失望,這袁琪霞也沒有帶來有用的線索,嫌疑人依然處於迷霧當中,看不清輪廓。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趙帥強拿起一看,是王宏光打來的。

“趙局長,案情有沒有進展,那個打傷我兒子的人抓到沒有?”王宏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趙帥強看了對麵的袁琪霞一眼,說道:“王總,案件正在調查當中,隻要一有小心就會通知你。”

“這麽說來,你們像是沒有找到線索咯?”王宏光的不悅語氣十分明顯。

趙帥強感到頭部隱隱作痛,心中對著王宏光大罵,這樣的無頭案子不是破不了,而是需要時間,哪能在幾個小時裏麵破掉的?不過話可不能這樣說:“王總,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嘛,案件一定是可以破的。”

“我等著!”王宏光掛斷了電話。

嗡嗡嗡,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趙帥強拿起後,立刻接通,語氣柔和地說道:“局長,你找我有什麽事?”

“老趙呀,那個王飛的案子還沒有進展呀?著名的羊城企業家的兒子被人打成重傷,影響十分壞,這可是影響到我們警局聲譽的案件,給你二十四小時,一定要把這個案件破了!”局長說完要求後就掛斷了電話。

“是,是,局長。”趙帥強聽著嘟嘟的聲音,知道手機

那邊沒人,但是口中依然說著。

握著手機的趙帥強感到很為難,但是領導交代下來的事情一定要做,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對麵的袁琪霞。在壓力麵前,他放棄了剛開始的和藹,用嚴厲之極的語氣問道:“袁琪霞,你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我的,現在一定要說了。”審訊過無數犯人積累的凶煞氣勢突然爆發出來,室內像是冰冷了一兩度。

袁琪霞被這突然的凶煞一衝,打了一個哆嗦,臉上白了不少,她咬著牙,依然堅持以前的說法:“那個人蒙著臉,我什麽都沒看到,隻知道他是一個男的。”

在煞氣的影響下,張娟也感到不舒服,但是看到袁琪霞臉色白白的,對著趙帥強質問道:“趙局長,我學生也是受害者,你可不要把她當做嫌疑人來審!”

滴滴,趙帥強麵前的筆記本電腦發出響聲,他點開了最新的消息,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像是惡狼看見了一頭落單的羔羊:“嗬嗬,我收到一個消息,說是一位出租車司機看到袁琪霞你和一位蒙麵男子乘同一輛車在羊城大學下車。這可和你剛剛說的,那蒙麵人在救了你後就離開了說辭大不相同呀!”

袁琪霞有些慌張,眼神微微下斜,盯著平整的桌麵,還是剛才那套說辭,一點也沒有變:“我一點也不知道蒙麵人的其他消息。”

成竹在胸的趙帥強這時不在急迫,稍微舒緩了過於嚴厲的語氣:“袁琪霞,你要知道領導給了我一天時間來破這個案子,時間很緊,所以剛才的詢問有些粗暴,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真的沒有漏掉某個線索?你在仔細想想。”

在趙帥強的再三逼問下,袁琪霞心中的委屈也爆發了,眼眶紅紅的,眼珠在裏麵打轉,大聲道:“你是副局長,不會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全都是王飛那個家夥想對我做壞事,你怎麽不去抓他而是對準了我這個受害者?你還配不配做警察?”

審訊室突然安靜下來,隻有呼吸聲在不斷響起,趙帥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袁琪霞後方的雪白牆壁,陷入了沉思。良久後,他回過神來,誠摯地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剛才是有點過分了。好了,你可以離開了,那個問題也不用你回答了。不過你要知道,領導要我查的是打傷王飛的這件案子,不是其它的案件。還有隻要我們警察一直查下去,那個蒙麵人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揭開的。”

袁琪霞的臉色變得灰暗了一些,張娟也是唏噓不已,心情十分複雜。站在不同人的立場來看,自己所做的都有意義,黑與白糾纏在一起,很難分清。

送走袁琪霞,趙帥強下令調查最近王飛和哪些人結仇,其中的那些身手出色的人要格外標注,一場細致的調查就這樣展開,就算在夜間也不能阻擋領導帶來的壓力,哪怕很多人都要從睡覺中被叫醒。

十個小時後,天色大亮,時間到了早上七點。最近一個月,關於王飛潛在敵人的情報都匯集在一起,呈現在趙帥強的麵前。他拿起最上麵的一張紙,上麵列出了五個人的資料,這也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排名第一的赫然是——趙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