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許言生那不相信的眼神,林桃酥幹脆小聲念出來。
“婚後我許言生保證做到以下要求,不對林桃酥的私生活做任何幹涉,不限製林桃酥的任何行動,不對林桃酥有任何逾越行為,林桃酥想離婚隨時可以提出。”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離譜的是她離婚後再婚,許言生還保證給她隨嫁妝。
林桃酥算捋明白了,許言生提出結婚是想要她名下的地,地是村裏所有的,她以後若是改嫁,這地就隻能留給許家。
但若是她不嫁給許言生,那地就分到林家去她也撈不著,在這個年代以她的身份,沒有介紹信,沒有落腳點,根本沒法活下去。
所以許言生這個計劃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但這個男人估計覺得是在算計她,所以這事在他那才會如此難以啟齒。
林桃酥把字據收起來,挑眉看向許言生:“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若是我嫁給你之後,一直不改嫁呢?”
許言生沒考慮過,他隻知道林桃酥現在沒地方去,跟他結婚分到地,她可以留在他家過渡一段時間。
但若是她一直不改嫁,那不是更好嗎?
不過他許言生從來不會給自己設想這種不切實際的美好。
“你考慮得怎麽樣,要是沒問題,我們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
“沒問題,就照你說的做。”
等正兒八經的結婚證領到手,那可由不得你許言生了。
你不對我逾越,我可做不到不對你逾越。
這些虎狼之辭,林桃酥也隻敢在心裏說說。
事情談妥各自回屋睡覺,林桃酥依然跟許翠陵還有四丫睡一炕,想到明天要去民政局跟許言生領結婚證,心裏美滋滋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迷迷糊糊中聽見四丫趴在她身上說要尿尿,林桃酥一個激靈醒來,看到許翠陵已經熟練地把四丫抱到尿桶邊。
明明許翠陵還是個孩子,但是抱起孩子來卻比她還老練。
眼看著外麵天已經亮,林桃酥也沒了睡意,起身穿了衣服往外走。
林桃酥往夥房去,琢磨著要弄些什麽吃的,看到許言生已經熬好高粱米粥,鍋裏還熱著昨晚吃剩的洋芋跟幾個黑饃。
“真是一點油腥都沒有,難怪幾個娃瘦的。”
林桃酥可吃不下,幹脆生火攤餅,她把煮熟的洋芋碾碎,再添些白麵,加鹽,加豬油,放熱鍋去煎。
許大海聞著香味就進屋來,看到林桃酥關心的就是她那個朋友的是:“我下午放學回來你能跟我繼續說你那個朋友的事嗎?”
“當然可以,但前提是你在學校要好好讀書,不能打架。”
許大海撇撇嘴,在飯桌那坐下來:“你以為我想打呢,還不是林正虎那小子老欺負我姐。”
許翠陵後麵進來,伸手就給許大海耳朵擰了一下:“別瞎說。”
“我怎麽瞎說了,我…”
許翠陵幹脆將他嘴也給捂起來。
林桃酥看這姐弟倆鬧著,她大概心中有數。
許翠陵是女娃娃,心思更敏感,她估計是礙於自己是林正虎四姐的身份,所以不讓許大海在她麵前說林正虎壞話。
林桃酥沒解釋,但是也沒點破,她把煎好的洋芋餅端桌子上來:“趕緊吃了上學,四丫去把爸爸喊來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