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花推開門,冷風跟她一道進了屋裏來:“桃兒,趕緊的穿衣服,你男人來接你了。”當媒人的人語氣就是愛誇張。

林桃酥心裏雖然暗自高興,但是依然端著:“嫂子,他讓我走我就得走,他讓我回我就得,那我也太低賤了吧。”

“這……”唐梅花也沒話說了。

“之前的事是我的錯,我跟你賠不是,有件事我想跟商量。”

聽許言生的聲音就在屋外頭。

林桃酥幹脆下地穿鞋,走到門邊好談判:“你這語氣哪像是知錯的語氣啊,還有之前的約定你已經單方麵毀約在先,你想跟我談,那得看我心情。”

“你到明早心情能好嗎?這事挺急的。”

林桃酥看他說這話時一臉認真,她簡直是無話可說。

“怎麽你這身上是裝了開關,心情好壞就是擰下開關的事情?”

許言生不敢再說話。

林桃酥以為他走了,趕緊開門出去,卻看他還杵在那,大冷天的就穿著件破舊的毛衣,一臉誠懇地盯著她看,怎麽都讓人生氣不起來。

“說吧,你要跟我商量什麽事?”

許言生看一眼邊上的唐梅花,不大好開口:“你跟我回家,慢慢再說。”這語氣有點哄小媳婦那味了。

林桃酥聽著心裏美了,回屋把包拎出來朝許言生丟過去。

唐梅花也樂得看他們和好,送著他們出去的功夫忙著說好話:“今晚的誤會是我的錯,你們要怪都怪我,別互相跟對方置氣。”

在山洞的時候唐梅花跟林桃酥說了許言生突然發火的原因,知道這其中有誤會,所以她才沒跟許言生計較太多。

兩人回到家到夥房去談事情,許言生給林桃酥倒了杯熱水,也坐下來,想來想去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多多少少有些算計林桃酥的意思,原則上他不允許自己做這種事,但人性又在心裏來回左右。

所以他想知道林桃酥的情況。

“你是因為無處可去才留在我家嗎?”

突然這樣問,林桃酥不知道他的用意,瞥他一眼:“那我要是說我看上你了,非嫁你不可呢?”

許言生雙手搭在膝蓋上,坐的特別規矩,連說話都像那老幹部的口風。

“你成日在村裏,等你以後見到的男人多了,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這話聽著是擔心她以後見的男人多了,會後悔跟他結婚的意思?

林桃酥想說她就是見到的男人太多,才覺得他這種難能可貴,但這話太絕對,會給許言生壓力,幹脆改口:

“那等以後見著再說了,說不定我這輩子都不出這村子呢。”

這話似乎是許言生想聽到的,林桃酥看到他眼裏突然閃過亮光,再看他摸索著從口袋裏把兩份未婚證明掏了出來。

“是這樣,村裏這段時間在處理土地分包的事情,我打算明早跟你去鎮上把結婚證領了,這樣你名下的土地也能劃到我這裏來。”

說著又遞給林桃酥張紙:“這是我給你立的字據,我給你念。”

林桃酥把紙張搶過來:“我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