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桃酥端來的碗碼著滿滿的肉片,林秀萍心窩暖暖的,眼淚就往上湧:“老四,你對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家人,我當然要對你好,快吃吧,趁熱乎的。”
林秀萍將碗捧在手上,突然就抽泣著哭起來:“老四,我怎麽辦,怎麽辦…”
“好端端的,哭什麽啊,跟我說出什麽事了,我跟許言生給你做主。”
林秀萍話到嘴邊就聽到院子傳來聲音,是許言生跟許大川收工回來了。
“沒,沒事了,你也快去吃飯吧。”
林桃酥心疼地替她抹淚:“好,你也別多想,有我呢,不會讓你吃虧,也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林秀萍點點頭,回了林桃酥一個笑臉。
回夥房的時候看許言生他們已經洗手上桌坐著,隻看到林桃酥自己出來就問:“秀萍不舒服嗎?”
“她啊,能天天不舒服。”
“大川!”林桃酥瞪他一眼,許大川才閉嘴乖乖吃飯。
他得趕著吃好飯溜去永東村看看曾小月,昨晚他們倆約好在養鴨場見麵,但是因為事情敗露許言生不讓他去。
今天一天又沒機會去見曾小月,他現在就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剛吃飽就從飯桌起來,許言生就發話:“你以後晚上哪也不許去。”至少這幾個月要困住他。
“爸,我又不是坐牢,我就是去找老炮他們玩玩也不行啊?”
“你要去找老炮也行,你把大海帶去。”轉頭交代許大海:“你哥去哪,你跟著,沒跟好我收拾你。”
許大川又坐下來:“爸,老炮他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海跟著我,你不怕學壞啊?”
“大海學不壞,你要去就帶他去。”
許大川說不通,生氣地往老宅子那去,那屋子之前是林慧蘭在的時候他們一家子睡的,現在把被褥鋪上去還是可以睡。
隻要他不是溜出去見曾小月,許言生不管他睡哪裏。
進屋悶一會,許大川又出來,叫上許大海跟他走了。
林桃酥看他繃著個臉也有些擔心:“你跟大川這樣能解決問題嘛,他十八歲了,又不是八歲。”
“我看他不如八歲。”
林桃酥不跟他爭執,抱著四丫回屋去。
許大川這一出去,直到很晚也沒見回來,許言生坐不住,親自到老炮家去找他,卻看到老炮那屋隻有許大海一人在家裏睡著。
一整晚許大川都沒有回來,天蒙蒙亮的時候想趁許言生沒注意偷偷溜回來,沒想到進院子就被許言生逮個正著。
“這個家你要這麽不願意待,那你去了就別回來。”
撒謊跟出軌,兩個在許言生這裏都是大忌!
“爸,這大清早的,你火氣別這麽大,我昨晚不就是在老炮家睡著了嘛。”
死到臨頭還狡辯更是讓許言生覺得他無可救藥。
“你什麽時候說實話!”
許言生拍著椅子吼起來:“我就是這麽教育你的,教育你為了個女人謊話連篇?我就是這麽教育你的有家室了還在外麵勾勾搭搭?”
林桃酥還在睡夢中,被這麽一吼,瞬間驚醒過來,看著四丫也嚇得不輕,叮囑許翠陵看著她,自己則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去。
院子外頭的事態明顯更嚴峻。
許大川冷她一眼,道:“是,你是沒教我那些,能怎麽辦,我天生的。”
許大川一拿身世說事,許言生就拿不出當爹的架勢來教育他,再想到王美鳳的話,他隻能壓下自己的火氣:“如果你沒成家,你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我都不會幹涉你,但現在不同了,你成家了,你肩上要扛責任了。”
“可是我並不想成這個家啊,你肯定又拿孩子來說事,是我是犯錯了,但是罪不至死吧,我去娶她,她不嫁,難道不就該到此為止了嘛,為什麽非得將我們捆著綁著在一起。”
許大川叫著喊著,語氣裏帶著哭腔:“就是坐牢好歹都有個盼頭呢。”
“大川,你還年輕,你想玩,想追求不一樣,你的心態我們都理解,但是你也要適可而止啊。”
林桃酥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在許大川跟前擺出長輩的架勢,雖然她是三十歲的人,但在許大川眼裏,她是跟他一般大的黃毛丫頭。
“適可而止?”許大川看向林桃酥,笑起來:“你知道我不會適可而止所以你才逼著我跟秀萍結婚,你就是要讓我發瘋,然後受不了離開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其實就是想把我跟大海還有二丫一個個趕出這個家。”
“許大川!”許言生沒想到他能說出這話:“你給她道歉!”
“心疼了呢?急眼了呢?老許,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啊,你跟我不都一樣喜歡好看的女人嘛。”
許言生已經是怒不可遏,嘴上說不聽,操起笤帚就要動手,被突然衝出來的林秀萍攔住了。
“爸,饒了大川吧,他興許酒還沒醒。”
林桃酥反應過來也上前攔著許言生,伸手將掃把搶過去。
許大川確實一身的酒氣,看著許言生為了個女人要動手打他,愈是要往許言生跟前湊:“你打我,你打,把我打一頓我們好兩不相欠,以後這個家,有她林桃酥沒我。”
許言生被他激的又拿起掃帚,林桃酥拚命攔著,許大川又要作死往前湊。
林秀萍也想去將許大川拽走,被許大川揚手一推,將她撂倒在地上:“滾,你跟她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秀萍,沒事吧。”
林秀萍搖搖頭,慢慢撐著身子站起來,她咬著牙拍去身上從泥雪,又往許大川跟前湊:“不就是想跟我分開嘛,犯得著鬧這麽大一出戲嘛許大川,我都看不起你,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眼淚就止不住往外冒:“反正孩子也沒了,你娶進門的也不是我,所以,我們兩清了。”
林秀萍說罷轉身回屋去。
林桃酥也顧不上攔架,緊跟著林秀萍進屋去:“秀萍。”剛喊一聲,林秀萍就撲她身上哇哇哭起來:“我怎麽就活成了這樣子,我怎麽就活成了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