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下意識地看著崖頂,那裏曾是鄒隆伏擊錦衣衛的地方,不過此時此刻,那個地方卻是換了主人。
一道道人影從崖頂跳下,當真猶如神兵天降,頓時攪得整個戰場混亂起來。
劉勉識得那為首之人,看著那張略顯稚氣的臉龐,劉勉更是老淚縱橫,一股求生的欲望突然升起,開口大聲叫道,“援兵已至,速戰賊首。”
與此同時,鄒隆也是看著這個年輕人,驚呼起來,“是你?”
梁君緩緩抬眼,嘴角掛著輕笑,說道,“可不正是小爺我嗎?”
唐菲兒驚喜地看著這抹熟悉的身影,趕緊小跑過來,略顯激動地說道,“梁君。”
梁君回頭看了唐菲兒一眼,麵無表情地朝她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還有我們呢!”
奔雷掌嶽奎山、拘魂使蔣平……這些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鄒隆舉目看去,一個個熟麵孔讓之前還勝券在握的鄒隆變得驚慌起來。
嶽奎山之前被鄒隆穿了琵琶骨,一身武藝早已廢了,可是他在江湖中成名多年,認識的好友也不在少數,此番便是許多是他請來助拳的。
八卦刀盛開瑾、鐵算盤李百仕、開山印胡光、鬼門神蔣崈……
看著一個個成名許久的江湖好漢,便是鄒隆,也開始心虛了。
“鄒隆老賊,你肆意殘害江湖同道,害我嶽兄弟受盡折磨,今日我盛某定要將你斬於刀下。”
盛開瑾與嶽奎山乃是結拜兄弟,一手八卦刀使得出神入化,武藝並不在嶽奎山之下,此刻他開言向著鄒隆說道,放佛直接宣判了鄒隆的死刑。
梁君此刻也是朝著鄒隆說道,“鄒隆,你這江湖敗類,不知殘害了多少人性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鄒隆冷眼看著梁君,緊了緊手中的判官筆,雖然心裏忐忑不安,但麵上卻是故作鎮定,說道,“一群土雞瓦狗,要戰便戰。”
見著鄒隆下了戰書,那盛開瑾可是壓製不了自己的火爆性子,提刀走出,遙叫一聲,“鄒隆,老夫先來與你一戰。”
鄒隆冷眉一橫,不屑說道,“就你?還不配做本宮的對手。”
“你!”
盛開瑾也是成名多年的江湖好手,陡然間聽到鄒隆這麽蔑視自己的言語,當即氣得臉色漲紅,舉刀就欲與鄒隆拚個你死我活。
可就在他想要動手之際,不想鄒隆卻是淡淡說了一聲,“傅守義,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再失望了。”
“傅守義?他不是在地牢裏關著嗎?”梁君聽到這話,不免皺眉地看向劉勉。
劉勉也是凝重著眉頭,見著梁君投射而來的詢問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默默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果然,鄒隆話音剛落之際,便有一道風聲響起,一道身影突然落在鄒隆身旁,可不正是傅守義嗎?
此時此刻的傅守義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風采,頭發披散,胡茬橫生,看上去頗為落魄的樣子。可就這麽一副落魄的模樣,那雙眼睛卻是仇恨地盯著梁君等人,不帶絲毫的感情。
而最讓梁君、劉勉等人吃驚的卻是,眼前的傅守義還不隻是一個人,他手裏扣著一個人,一個讓梁君和劉勉都保持不了鎮定的人。
“混蛋,你放了她。”
梁君見著朱佩瑤被扣在傅守義手裏,就像是被惹急了的獅子一般,有些憤怒地就欲上前將朱佩瑤救下。
隻是傅守義豈會讓梁君如願,那隻扣住朱佩瑤脖子的手,突然緊了緊,讓朱佩瑤不免皺起了眉頭,痛苦地喊出聲來。
“想要你女人保住性命,就給我乖乖待著,否則我可不敢肯定她是否有命活著。”傅守義嘴角微微翹起,卻是露出了一道讓人心怵的冷笑。
朱佩瑤的生死落在傅守義的手裏,投鼠忌器之下,梁君卻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趕快將她放了,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梁君惡狠狠地朝著傅守義叫道。
傅守義並未搭理梁君,而是轉頭看著鄒隆,冷聲說道,“這可是大明朝的永清公主,有她做人質,料來他們也不敢妄動。”
“做得好!不枉本宮既往不咎,將你從地牢裏解救出來。”鄒隆那嚴肅著臉龐總算是露出了微笑,不過這道笑容和傅守義之前的冷笑一般,讓人心裏發怵。
傅守義也笑了,轉頭看著梁君等人,不由得冷哼一聲,“這小子將她安頓在長沙城裏,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那裏可是我的地盤,自個兒撞到了我手上來。”
梁君聽到這話,這才知道朱佩瑤為何會落在傅守義的手中。
當初想著此行危險,擔心朱佩瑤跟著會有不測,為了穩妥起見,便將她安頓在長沙城內,可梁君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卻是讓朱佩瑤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自個兒找死。
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張,怪來怪去還是得怪在自己的頭上。
要是早知道傅守義就在長沙城內,自己又怎麽會把朱佩瑤置之險地呢。
梁君很是後悔,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有了朱佩瑤的性命作要挾,鄒隆此刻的危機得以解除,當即大笑起來,朝著梁君、劉勉等人威脅著道,“還不給本宮退下?”
在場之中,若說最關心朱佩瑤生死的人,絕對是梁君和劉勉二人。而恰好,劉勉是所有錦衣衛的頭領,那些前來助拳的江湖好漢也又以梁君為首,故而此刻,決定權便落在了他二人身上。
雖然不想這麽做,但是兩人還是沒有猶豫地陰沉著臉,冷聲說道,“所有人後退。”
其他人沒有辦法,隻得退開,但是梁君和劉勉等幾人卻是沒有絲毫讓步,現在朱佩瑤還在對方手中,他們若是也退了,誰還能來救她出魔掌。
鄒隆見著梁君等人投鼠忌器,不敢有違自己的話,更是得意的譏笑起來。
見著鄒隆這般嘴臉,梁君心頭大恨,直說道,“鄒隆,你趕緊將瑤兒放了,否則我要你有來無回。”
鄒隆冷哼一下,回頭看了朱佩瑤一眼,冷幽幽地說道,“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怎樣?”
鄒隆的雙眼慢慢微合,冷聲說道,“除非你自絕在本宮麵前,再讓所有人全部退去。”
“不要!”
“不要!”
唐菲兒和朱佩瑤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口來,鄒隆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完全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梁君聽罷,此刻也是長長歎氣,看向鄒隆說道,“你始終覺得是我害了你兒子,所以你要殺我報仇,可你兒子真不是死於我手。”
“哼!”鄒隆冷哼一聲,說道,“你之前自己也承認與我有殺子之仇,現在又出口否認,真當本宮這般容易受騙嗎?”
梁君也知道自己說來不信,但還是解釋了一番,“我可以在此立誓,雖然我也仇視你兒子,但我梁君敢作敢為,你兒子的確不是死在我手上,當初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早已經被你的手下殺害了。”
“胡說!”鄒隆怒目圓睜,直以為梁君事到臨頭還在狡辯,不免心中更怒,朝著傅守義吩咐著,“給我殺了這女人。”
傅守義聽了鄒隆這聲命令,也沒有多說什麽,手上直接加緊了幾分力氣,頓時間便見著朱佩瑤整個臉色變得漲紅起來,看樣子連呼吸都成了困難。
“住手!”
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慘死在自己麵前,梁君狀若瘋狂,直接大喊出聲。
可是鄒隆隻是冷冷地看著梁君,卻並沒有製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