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麵不清楚胡秋月到底遭遇了什麽變故,可是梁君還是決定再幫她一次。
這兩個莽漢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單是從胡秋月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便知道她在這二人手裏肯定受了折磨,所以在麵對這二人的時候才會這麽害怕。
就在這兩個莽漢繼續恐嚇著胡秋月,要她出言誣陷梁君的時候,他二人的肩頭上卻是同時出現了一隻手,這隻手看似纖弱無力,但是傳來的力道卻是不小,直接將二人魁梧的身子扭轉了過來。
“你小子作甚?”那刀疤莽漢,見著梁君把自己兄弟二人轉了身,當即直接喝言一聲。
梁君嘴角微微翹了翹,似笑非笑。這是他以前一貫的招牌性動作,但是現在卻生生收住了,他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輕狂不羈的小子了。
“看你們凶神惡煞的樣子,哪有絲毫當兄長的樣子,居然還對自家妹妹恐嚇。”梁君一言說著,直接拆穿了他二人的偽裝,讓他二人頓時一愣。
梁君卻是將二人的心虛神情瞧在眼裏,也不叫破,又是說道,“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二人亂攀親戚,指不定存了什麽不軌的心思,我必然要帶你二人去見官,讓官老爺抓你們好生審問。”
這兩個莽漢原本還恐嚇將梁君送去見官,不想自己卻是被對方叫著要把自己二人拉去送官,這反轉之快,真是出乎了他們意料之外。
那刀疤漢子本就心虛,聽著梁君的話,更是心中一緊,抬手就把梁君揮手攔開,更是朝著梁君惡聲說道,“你小子胡言什麽,當我兄弟二人怕你不成?”
明明心裏麵就害怕得很,還要裝作惡狠狠的模樣,這莽漢還真是不到船頭心不死。梁君也不想和他二人多說什麽,直接從自己的懷裏又是掏出來幾錠金元寶,在莽漢麵前揚了揚。
這兩個莽漢看得一抹金色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早就忘了要見官的事,雙眼鼓鼓的,很不要臉地咽了咽喉嚨,那刀疤莽漢更是直接伸手想要從梁君的手中搶過那元寶。
當然梁君可不會讓他得逞,很快的就將手收回,同時淡然地看著他二人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目的,無非是打著我這元寶的主意。這元寶也不是不能給你們,隻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梁君故意頓了頓,沒有把話說完。
那兩個莽漢也不傻,知道梁君的用意,當即點頭說道,“公子有事盡管吩咐,我兄弟二人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眉頭。”
不過轉瞬間,這二人從“小子”變成了“公子”,雖是一個稱謂,但是態度卻是變得極快。
梁君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不遠處的胡秋月一眼,之聲問道,“你二人隻需說明,為何要跟蹤秋月姑娘,她家裏麵又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梁君心裏清楚,要是直接問胡秋月,她是肯定不願意說的。與其在她身上下功夫,還不如直接買通這兩個莽漢,來得直接。
胡秋月想不到眼前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公子,居然為了自己,肯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在她眼裏看來,那幾錠金元寶,真的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自己這樣付出,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麽做。
那兩個莽漢見著梁君發問,原本貪婪成性的二人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反而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公子!”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不發一言的胡秋月卻是開了口,梁君把目光繼續看向她,隻聽得她說道,“公子莫要便宜了他們,他們都不是好人。”
梁君實在想不到,胡秋月開口卻是為了自己,不想自己吃虧,當即對於胡秋月的好感更甚,說道,“那你直接告訴我吧。”
那兩個莽漢見著胡秋月在此攪事,心裏麵也是一陣怒火,轉身抬手就欲一巴掌扇在胡秋月的臉上,這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莽漢可不會讓胡秋月好過。
可是他二人的手剛剛舉起,卻是再也落不下去。
梁君雙手扣住他二人的胳膊,也不見他怎麽用力,就這麽輕輕地一扭,兩個莽漢直接吃痛地跪倒在地,滿臉的汗水,顯然痛得不輕。
“小……大爺放手,快放手啊,我手要斷了。”刀疤漢子開口想著梁君求饒著,對梁君的稱呼也從“小子”變成了“公子”,再到現在的“大爺”。
梁君沒有理會哭嚎的二人,而是繼續把目光看向胡秋月,說道,“說吧,或許我能幫你。”
胡秋月微微凝著眉頭,好一會兒才哀婉歎息一聲,說道,“事情還得從那日說起,小女子得公子仗義出手,將那無賴好生懲戒,原以為那廝會有所改觀,豈料他等著公子離去之後,卻是變本加厲,更是惱我當日損了他顏麵,逼著我父親簽下賣身契,將我賣到他府中,父親因氣憤交加,不幸撒手西去,小女子也……也……”
“你也受盡了他的折磨,是也不是?”梁君聽到這裏,已經大致猜到了整件事的經過。
胡秋月微微點了點頭,更是止不住地淚流。
梁君見此,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殺心,又是問道,“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的來的?”
胡秋月順著梁君的目光,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的手腕,當即又是朝著那兩個跪倒在地的莽漢啐了一口,恨聲說道,“那榮升將我淩辱之後,仍不消氣,又讓我做那下等工作,還派了他二人在旁監視,不至於讓我尋了短見,可這二人不時對我一通打罵,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梁君聽到這裏,總算知道胡秋月為何這般忌怕這二人,在他們麵前更是連話都不敢說,可想而知這二人對她何其刁難。
當然,最讓人惱恨的還是那榮升,恃強凜弱,橫行鄉裏,當真是無法無天。
想到這件事果真與自己有關,梁君真恨不得狠扇自己兩巴掌,要不是自己當時心軟,放了那榮升,胡秋月又怎會受他淩辱折磨,她爹又怎會死去?
想罷,梁君更是不肯原諒自己,當即也決定要替胡秋月找回公道,決不輕饒了這等蛀蟲。
梁君心中怒火不已,手上一用勁,直接將這兩個莽漢拉起,更是瞬間朝著他二人踢出兩腳,那魁梧的身子卻是在空中形成了一條弧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
再一看,這二人早已經出氣比入氣多,顯然是活不成了。
胡秋月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文儒雅的公子卻有著這樣狠厲的手段,直接出手殺人。
“你帶我去見那榮升。”梁君冷聲地說道。
隻是胡秋月這個時候卻還沒有緩過神來,梁君當著她的麵殺了二人,著實讓她呆愣在了現場。
出了人命官司,也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可一見著死的人,是榮府的家仆,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指責梁君,反而還有不少人私底下叫好。由此可見,這榮府在當地的名聲可真算不得好。
梁君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胡秋月答話,這時也不知是哪個人壯著膽子朝著梁君喊了一聲,“榮升此刻在知味樓裏。”
“知味樓?”梁君光聽這幾個字就知道這是座酒樓。
這許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梁君一個外來人,又哪裏知道知味樓在哪個地方。隻好向著圍觀的人說道,“小子懇請諸位鄉裏引路,至於後事如何,絕不牽連諸位。”
這些人早就受夠了榮升的蠻橫,雖然沒有明著答複梁君,但是卻是一個個自覺地邁動腳步,朝著東市走去。梁君也不多言,知道這些人正在用自己的行動給自己指明方向,朝著他們抱了一拳,便踏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