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統禦葉大人?

不就是上次在全力觀捉拿刺客,把全力觀翻個底朝天的那個人嗎?

原來那人是葉大人的兒子。

秋望舒仔細打量著那人,隻見那人身穿盔甲,卻沒有戴頭盔,年輕的麵容俊秀的很,最重要的是,少年英姿意氣風發,使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勃勃的生機。

看著,倒是比葉大人討喜的多。

那公子騎著馬,很快就趕到了秋望舒和唐莫如的麵前。

他先朝秋望舒拱了拱手,隨即就一臉憨傻的看向了唐莫如,聲音帶著幾分癡意:“莫如妹妹,你怎麽在這?”

唐莫如哼道:“我想來這就來這,哪有什麽為什麽!多管閑事!望舒,走啦!”

她看起來很不喜歡這位葉公子,就連跟他說句話都帶著莫大的火氣。

但秋望舒卻很想多跟這位葉公子說說話,主要是,想從他的嘴裏套一些關於葉大人的事情,如果能打聽到關於宮裏刺客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我們閑著無聊,出來騎馬玩,葉公子這是在做什麽?”

那位葉公子眼見唐莫如不肯理他,正覺傷心,聽到秋望舒的話,連忙答道:“哦,在下是奉命在外麵搜查刺客的下落。”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套到話,秋望舒連忙故作驚訝:“刺客?你說的是上次葉大人在全力觀抓的那個刺客嗎?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沒有呢,父親已經下令全程嚴查,始終沒有找到線索,沒辦法,我們隻能往城外搜了……”

“蠢材!”

葉公子話未說完,就被唐莫如直接打斷。

“宮中刺客這麽緊要的密事,你也能隨便往外說嗎?要讓你爹爹知道了,不罵死你才怪。”

葉公子臉頰一紅,當即道:“莫如妹妹教訓的是,是在下疏忽了。”

“哼,望舒,走!”

唐莫如本來想叫秋望舒先走,自己好跟在後麵保護她,哪知道不管自己怎麽叫她都不肯走,沒辦法,她隻能自己先騎馬離開。

秋望舒見她真的走了,這才朝葉公子抱了抱拳,也跟著騎馬離開。

追上唐莫如,她忍不住打趣:“你剛才裝作討厭他,但也挺關心他的,還怕他走漏了風聲挨罵。”

唐莫如氣道:“還不是你瞎打聽,那種事你怎好隨便亂問,你不知道他父親葉統領有多可怕嗎?連我爹爹都不敢隨意招惹他的。”

“不會吧?”

秋望舒有些驚訝。

“你爹爹可是大將軍,手握上百萬兵權,會怕一個大內統領?”

唐莫如無奈道:“你懂什麽呀,我爹爹雖手握兵權,可他的兵都不在眼前,就算出事,也不能隨便調動進京,否則跟叛逆沒兩樣。但是葉統領,他手握三萬兵權,這些兵就在皇城內外,全聽他一人號令。誰敢招惹他?”

原來是這樣。

想到那日全力觀發生的事情,她忽然有些渾身發涼。

就連唐大將軍都怕的人,她卻連連頂嘴,隻怕已經得罪了這位瘟神。

未免以後被他穿小鞋,還是找個機會,登門拜訪一下,送點禮,賠個不是吧。

畢竟他要抓的人是任遠之,自己跟任遠之又不是朋友的關係,為了一個任遠之得罪一個大內統禦,劃不來。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了城。

秋望舒意猶未盡,想約唐莫如明天再一起出來玩,但唐莫如卻難過道:“祖母還要我陪呢,我肯定不能天天出來,要不然白白給了二姐姐可乘之機!”

“說的也是,那等你有空的時候,咱們再一起出來。”

“嗯!不過你要是喜歡騎馬,我跟馬廄的人知乎一聲,以後你隨時來借馬騎著玩就是,隻要按時歸還,別傷了馬匹,他們不會說你什麽的。”

和唐莫如告別後,秋望舒直到回家才懊惱的拍了自己的腦門一記。

光顧著騎馬玩耍,把正事給忘了。

她找唐莫如,是去打聽先帝事情的呀!

不過想到白日間唐莫如連宮中刺客的事情都不願意說,至於先帝,她恐怕更不會開口了。

這小姑娘看著大落落的,但從小生活在豪門大戶,是是非非見識的太多,恐怕也不是個容易撬出秘密來的。

不過,她總歸是有收獲的。

任遠之那家夥居然還沒被抓。

她一邊溜達著一邊往家門口走,快到門口的時候,便見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正站在家門口跟青寒說話。

青寒什麽時候交了個朋友?

她好奇的走近,還不等聽到她們說什麽,那小姑娘先看到了她,立即朝她福身道:“秋縣主安好,奴婢是振勇侯府五小姐英姐兒的丫鬟,特來給秋縣主送信兒,明兒個五小姐要辦詩會,請秋縣主賞臉來坐坐。”

“五小姐?”

振勇侯府的小姐,秋望舒隻能想起來兩位,便是在唐大將軍主母壽宴上找她茬的那兩位。

她記得一個叫趙寶蘭,一個叫趙寶英。

聽著小姑娘說什麽英姐兒,她尋思道:“你說的該不會是趙寶英吧?”

那丫鬟笑道:“正是五小姐名諱。”

“嗬!她辦詩會竟然還能想起我來?”

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邀請她去詩會,是又準備了什麽坑等著她跳呢吧!

不過正好最近晦氣事多,她也想找個靶子發泄發泄,既然對方送上門來,她不利用利用,都對不起人家的一番盛情。

“好啊,你回去告訴你們五小姐,到時候我一定準時赴約。時間地點,給青寒了嗎?”

青寒忙道:“是,信箋裏都寫著。”

“那你就回去複命吧,辛苦了。”

丫鬟微笑著福身:“秋縣主客氣了。”

目送著那丫鬟離開,秋望舒走近青寒,好奇的打聽:“那丫鬟,你認識啊?”

青寒點頭:“她是振勇侯府繼夫人乳母的孫女,本來伺候二少爺的,後來因不檢點,被繼夫人攆出了院子,送給了五小姐。五小姐是庶出,跟前就這麽一個利索的丫鬟侍候。”

秋望舒聽的頭痛。

大家族就是這點兒不好,人太多,事兒也多,這一會兒乳母,一會兒孫女,一會兒二少爺的,繞得她頭都暈了。

再想起唐莫如的話,以後她嫁給趙皓瀾,還的負責管理振勇侯府,想想就頭痛。

她寧願管十間鋪子,看一百本賬本,也不想管這些家長裏短的瑣碎事情。

從青寒手裏拿過來信箋,出於專業的素養,她先觀察了一下信箋的信紙。

嗯,果然不是從她的店裏買的,紙質粗糙,雕花生硬,一看就很劣質。

再一看地點,她頓時笑了起來。

竟是在刑部侍郎白大人的府上!

那不就是白心語的地盤嗎?

這可真是一場鴻門宴啊。

去了,等待她的準是一場別開生麵的欺辱大會。

但不去,她們更會無所顧忌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羞辱她,說她的壞話。

青寒看了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小姐,白小姐一直對小姐您懷恨在心,再加上振勇侯府那幾位小姐,基本上都唯二夫人馬首是瞻,對您沒半分好心,您還是別去了。”

“不,我要去。這樣的事兒,以後還多的是呢,我要是從現在就躲,那得躲到什麽時候去?倒不如在成親前先把這些刺頭搞定,成親後,反而落個清靜!”

青寒聞言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您這是盼著成親啦?可好日子都還沒算出來呢。”

“誰盼了?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嗎!”

秋望舒臉頰一紅,用肩膀撞了青寒一下,不準她再取笑自己。

晚上,青梅聽說秋望舒要去赴詩會的事兒,說什麽也要告一天假,跟著秋望舒一起去。

秋望舒知道她是怕自己受了欺負,想了想便答應了。

穎兒太拙笨,青寒又膽小,帶著她們過去,到時候說不定還得幫她們,反而手忙腳亂。

倒不如帶著青梅,還省心些。

“那你裁縫鋪子沒事嗎?”

青梅笑道:“沒事的,事情雖多,曠一天倒也無妨。再說,有那幾位裁縫繡娘在,我不在也出不了大亂子。”

“我都沒幫你招攬過生意,你自己倒是經營的風生水起的,我就說你是做生意的料吧?”

秋望舒想著,幹脆拿出紙筆,開始描描畫畫了起來。

青梅好奇的湊過去:“小姐,您這是畫什麽?”

“我要給自己設計幾套衣服穿穿,我買的這些男裝,穿起來還是別扭的很,尤其是褲腿子,纏綁的緊一些倒是方便了,可到了晚上拆下來,腿上全是印子。設計出來啊,你正好放在鋪子裏賣。”

過去辦雜誌的時候,可沒少接觸時尚雜誌,各種古風的衣服也是應有盡有,再加上這段時間她自己的穿衣體會,很快就設計了幾個改良過的,既符合體統,又有新意的衣服樣式。

除了男裝,甚至還有好幾套雜糅了各個朝代風格和優點的女裝。

“暫時先定這幾套,你先做出來看看樣子再說。”

青梅接過那所謂的設計圖,就著燭光一看,眼睛登時為之一亮:“小姐,您真有想法!這幾套禮服可太漂亮了,這繡花我從未見過,可是真美!”

“這些繡花都是經典的紋路了,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都是曆史傳承。”

隻不過這個朝代還沒出現。

她動作瀟灑的斜靠在桌子上,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那些衣服倒不著急,青梅,明天我準備豔壓全場,氣死白心語和趙寶蘭、趙寶英她們!”

約定的時間是午飯前,但秋望舒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梳妝打扮起來了。

她讓青梅燒了桶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熏香花瓣浴。

從熱水裏走出來的時候,玫瑰花香溢滿了整個房間,就連青梅都有些繃不住:“小姐,這也太香了吧!當心出去招了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