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救你是因為本能,給你上藥是我身為醫者的任務。”秋望舒聳了聳肩膀如此說到。
習語詩微微皺眉,打量了一下秋望舒。
女子一身紅色的騎裝變得有些破破爛爛,裙擺還被撕開,顯得更加淩亂狼狽,同剛開始那般明豔不一樣。
眼神再往下看,瞳孔微縮。
隨後一把抓住秋望舒的手臂,“你受傷了?!”
秋望舒皮膚很是白嫩,現在在小臂下麵的衣服被劃破了,露出裏麵的皮膚,有傷痕。
剛才因為角度的緣故看不到,現在卻能夠直觀的看到。
秋望舒有些不在意的甩了甩胳膊,“別擔心,沒事,就是皮外傷。”
估計是從上麵滾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習語詩看了看秋望舒的傷口,微微張口,想要說出來給秋望舒處理傷口的話,可是話語到了唇邊之後,又說不出來。
整個人急得臉頰通紅了。
而秋望舒看到臉紅的習語詩,微微皺眉,眼神裏帶著疑惑,“怎麽回事?你的臉怎麽紅了,是不是感冒了?”
說著便伸出手來探了探習語詩的額頭。
“確實比較燙,估計是夜晚的溫度有些涼,發了低燒,我的鬥篷先給你,你先暖和一下。”秋望舒準備將自己的鬥篷脫下來,就被習語詩摁住了手腕。
“不用了,隻不過是低燒而已,沒事的。”
“你是擔心我沒了鬥篷之後會冷?你放心,我裏麵穿的不少,而且我的體質同別人亦是不同的,你不用擔心我。”秋望舒笑了笑,以為習語詩是在擔心她。
“我無事。”習語詩皺眉,她不想再欠下人情了。
尤其是,這個令她討厭的女人。
“習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秋望舒抬眸,緊盯著這個美貌的女子。
“你問。”
“我們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麵,你為何對我敵意那麽大,為何不喜歡我?”
別人討厭她,比如李怡兒他們,她能夠知道是什麽原因,無非是嫉妒。
可是換作是習語詩,她便不知曉了,因為習語詩沒有任何嫉妒她的理由。
習語詩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輕笑一聲。
“為何討厭你?見到你第一麵便討厭了,喜歡一個人或許有理由,但是討厭一個人卻沒有理由。”
眼神十分淡然,秋望舒能夠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的。
就在秋望舒還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外麵突然出來一陣聲音。
“有人來救我們了!太好了,我還以為要在這裏過夜了呢。”秋望舒將鬥篷放到習語詩的身上,然後轉身朝著山洞外麵走去。
“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待秋望舒剛走出山洞沒多久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看到了她,隨後大步走過來,那架勢,瞅著都要飛起來一般。
直接將人抱到了懷裏。
秋望舒的腦袋埋在來人的懷裏,耳邊是不規律的心跳聲。
微微一愣,隨後輕笑,抬手回抱了一下,內心暖暖的。
“舒兒,怎麽樣,我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了。”趙皓鑭將人從自己的懷抱裏拽出來,聲音是聽得出來的緊張。
“我沒事啊。”秋望舒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被趙皓鑭捉住了手腕。
“沒事?那這是什麽。”趙皓鑭都快被氣笑了。
他不過是今日有事沒有同秋望舒一起而已,這個女人就把自己弄成了這麽狼狽的模樣。
“啊,就隻是皮外傷而已,沒有傷到骨頭的,你忘了啊,我是大夫,說沒事就真的沒事。”秋望舒怕趙皓鑭生氣,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露出來燦爛的笑容。
趙皓鑭歎口氣,敲了敲她的額頭,隨後無奈的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表情嚴肅,聲音低沉,“你這般,讓我怎麽放心才好。”
說完之後,又將自己的鬥篷脫下來,包裹住秋望舒,將人裹得緊緊實實的,隻露出來一個腦袋。
秋望舒一愣,任由趙皓鑭的動作,也不反抗,隨後歪頭,“這樣不是更好,你便放不下我了。”
趙皓鑭搖頭,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略帶寵溺,“便不是如此,我亦放不下你。”
就在兩個人情濃意濃的時候,旁邊突然來了個煞風景的話。
“那個,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們,但是我還是冒死問一句,秋小姐,你可有見到我姐姐?”習子騫從一邊露出來一個腦袋,臉上帶著著急。
習語詩可是他們全家的寶貝,今天不過是來馬場溜一圈而已,就發生了這種事,他回去不知道會被娘怎麽收拾呢。
秋望舒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人,輕咳兩聲往後麵退一下,“啊,習小姐在後麵不遠處的山洞裏,不過你要注意,她的腳踝扭傷了,小心一些。”
習子騫點頭,隨後快速的朝著山洞的方向跑過去。
“你與習子騫認識?”趙皓鑭聽著習子騫的語氣,就知道他們估計見過幾麵。
“有過幾麵之緣。”秋望舒點頭,將視線收回來,隨後說道,“好了,不說他了,你怎的來了?你不是說今日有事?”
“我的未婚妻都出這種事了,我怎麽可能不來,什麽事也沒有你重要。”趙皓鑭說完,馬車也被開過來了。
“走吧,去上麵暖和一下。”趙皓鑭攬住秋望舒的肩膀,將人摟在懷裏,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要上去馬車的時候,後麵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
“秋小姐,等一下。”
秋望舒回眸,便看到習子騫抱著習語詩走過來。
不得不說,習語詩長的真的是很好看,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像是天邊的仙子。
習語詩拍了拍習子騫的肩膀,示意將她放下來。
“小侯爺。”對著趙皓鑭行了一個禮。
秋望舒不禁感歎,就算是受了那麽嚴重的傷,禮儀還是那麽完美。
趙皓鑭點頭,“習小姐不必多禮。”
習語詩起身,隨後將手裏麵的紅色鬥篷遞給秋望舒,“多謝秋小姐的鬥篷。”
從習語詩的手裏麵接過來,秋望舒眨了眨眼睛,總覺得現在的習語詩與在山洞裏麵的不一樣。
就在秋望舒想說什麽的時候,隻見習語詩突然湊過來,輕聲的說道,“秋小姐,作為你救我的報酬,我提醒一下你,有空多研究一下本朝的曆史,多看看先帝的史記與當今聖上的野史,天馬行空可以,但要有度,有些事情,點明白了,便早晚會出差錯。”
這一段話讓秋望舒皺了皺眉頭,腦海裏想起來最近幾天雜誌的銷售情況,再結合剛才習語詩說的,瞳孔微縮。
“你是說……”
習語詩卻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秋小姐,我們便兩不相欠了。”
隨後再次行了一個禮,“那小女子便告退了。”
說完之後,扶著習子騫的胳膊,進了旁邊的馬車。
習子騫趕緊點頭 ,同兩人道謝,隨後駕著馬車走了。
秋望舒抬眸,眼神一直盯著馬車離去的地方,略帶深意。
“我們先上去吧。”趙皓鑭說道,扶著秋望舒上了馬車。
馬車上,秋望舒看著車頂出神,腦海裏全部都是剛才習語詩說的話。
她說讓自己看看本朝曆史,野史,史記,又說事情要有度,否則早晚會出差錯。
又特地將當今聖上放到最後說……
秋望舒眉頭緊皺。
也就是說,自己寫的這個雜誌,自己想的故事,與當今聖上有關,而且與他是皇子或者是剛剛成為皇帝的時候有關。
至少有七分類似。
而且還是個悲劇,不然的話,品階稍微高的大臣不會這麽忌諱。
看來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這個故事的發展了,也要好好尋找一下這個野史。
雜誌已經開始寫了,便不能停下,不然的話書齋就會出現差錯。
她必須將這個故事出現轉折,不能再往她想的結局去了。
深呼一口氣,腦袋裏有些混亂。
低眸看著趙皓鑭的動作,隻不過,為什麽習語詩會同她說這些。
秋望舒的腦袋裏又想起來那一雙深邃的眼神,明明整個人散發著溫柔,但是仔細看著她,眼眸深處卻全都是疏離。
明明討厭自己,卻還提醒自己那麽重要的事情,互相矛盾。
“問你個事呀。”
馬車上,秋望舒回過神,看著給自己處理傷口的趙皓鑭,笑著說道。
趙皓鑭目不轉盯的盯著秋望舒的胳膊,點頭,“你問便是。”
“你覺得,習語詩,是個什麽樣的人。”
“習語詩?”趙皓鑭想了想,隨後說道,“是個聰明人。”
“嗯?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秋望舒眼眸轉了轉,突然問道。
趙皓鑭起身,微微皺眉,仔細思考,最後得出結論,“沒覺得,在我心裏,你便是最好看的。”
在他心裏,除了秋望舒和母親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一個樣。
秋望舒聽著這句話,臉色微紅,眨巴幾下眼睛,“你什麽時候學會這般話的。”
“這是事實。”
“咳咳咳!你是不是跟雜誌裏那些人學的。”強行轉移話題。
說道雜誌,趙皓鑭微微皺眉,“舒兒,其它的還好,但是這一版的雜誌不應現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