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皓鑭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略微嚴肅。

秋望舒有些不解,為什麽趙皓鑭會如此說道,還有什麽叫做,不應是現在?

“現在的時機還不是很成熟,如果將這件事捅出去的話,大概率會打草驚蛇,我們不能夠莽撞。”趙皓鑭說著,揉了揉秋望舒的腦袋。

她現在都已經是猜到了自己和先帝有關係了嗎?所以現在是在幫助自己試探皇帝?想幫助自己查找自己的身世?

隻不過,現在這般,他還沒有準備好,還不應該與皇帝撕破臉皮。

李家的事情也沒有水落石出,還沒有翻案,雖知道是皇帝動的手,但是現在並沒有任何辦法。

李家的後人還在被追殺。

趙皓鑭抬眸看著秋望舒,將她的腦袋抬起來,手輕微的摩挲著她的唇瓣,最後輕吻一下。

“乖一點。”

秋望舒一臉懵,感受到唇上溫柔的溫度,和趙皓鑭身上散發出來的信息,整個人都酥了。

雖然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吧。

趙皓鑭也沒有要說的意思,親了一下之後,就將秋望舒抱在了懷裏,“今天下午的時候,為什麽答應他們比賽?”

明明賽馬的技術不是特別好,就不怕受到傷害?

一說起來這個秋望舒就想起來了,從趙皓鑭懷裏坐起來,“唔,這個還是拜我們小侯爺所賜呢。”

“怎麽又怨上我了?”趙皓鑭有些好笑的說道。

“我本來是想騎馬放鬆放鬆心情的,但是呢,運氣不好遇到了李怡兒,他們要與我賽馬,還拿出來小侯爺的名號,我能怎麽辦,我總不能給你丟臉吧?所以呢,就隻能答應了唄。”秋望舒歎氣,眼神有些幽怨的盯著。

趙皓鑭歎氣,悄悄看了一眼秋望舒,隨後說道,“看來小侯爺未婚妻的身份,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啊,你是不喜歡嗎?是我考慮不周了。”

“也不是不喜歡!”秋望舒蹭的一下說出來了這句話,說完之後整張臉都通紅了。

趕緊坐好,轉過頭去不去看趙皓鑭。

“也不是不喜歡,那麽也就是說喜歡了?”趙皓鑭得寸進尺的說道。

秋望舒瞪了一眼,隨後不搭理趙皓鑭了。

內心懊悔至極,秋望舒!你怎麽這麽慫,這麽笨。一下子就進入到了趙皓鑭這家夥的圈套裏。

“噗,倒是許久沒有見到你這般模樣了。”趙皓鑭伸出手摁住秋望舒的肩膀,將人轉過來。

整天沉迷於雜誌,武館,醫館的,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這麽嬌羞,倒是很少見到了。

秋望舒伸出手捂住臉,她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丟光了。

“好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答應你一件事,你別生氣了可好?”趙皓鑭輕笑。

“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嗎?”秋望舒的手指露出來一條縫,睜大眼睛瞅著趙皓鑭。

“嗯。真的。”趙皓鑭點頭。

“那說好了啊!”秋望舒眨巴幾下眼睛,將趙皓鑭的手拿起來,同自己擊掌一下。

“我還會騙你不成。”

“那可說不準。”

馬車慢慢停下來。

“回去的時候記得傷口別碰水,還要記得按時上藥,不然留下疤痕看你找誰哭去。”趙皓鑭點了點秋望舒的小腦袋瓜,“記住沒?”

“記住了,我可是大夫好嘛,別把我想的那麽笨。”秋望舒往後退了退,臉上帶著笑意。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拜拜。”站在門口,秋望舒伸出手對著趙皓鑭揮了揮,然後轉身進去。

趙皓鑭看著秋望舒進去之後,半天才收回視線。

“怎麽回事。”語氣與剛才同秋望舒說的完全不一樣,冰冷的要命。

九笙低頭,“是李怡兒動的手腳,本來是想對夫人的馬做手腳,但是因為夫人的馬與習小姐的馬長的差不多,所以動手的人弄混了。”

趙皓鑭輕輕拍了拍衣袖,冷笑一聲,鷹隼般的眸子在黑色裏像是淬了冰塊一般的寒冷,令人心驚。

“既然她這麽有閑暇時間,那就讓她忙起來吧。”

九笙恭敬的回道,“是。”

“忠武將軍如果沒有猜錯,這幾天便要到達京城了,去查一下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麽,還有注意一下習語詩,這個人隻是一個照麵便能夠看出來不好對付。最好不要發生衝突。”

“是。”

趙皓鑭看著秋府出神,京城最近可不太平,邊疆也不知如何,忠武將軍此時回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不過,忠武將軍這個人不錯,可以試著爭取一下,如果能夠為自己所用,絕對是一大助力。

而現在,忠武將軍府。

“長風,我姐怎麽樣。”習子騫皺著眉頭,站在一邊焦急死了。

“公子,小姐沒有多大事,處理的十分及時,用量也剛好,倒是十分專業。”長風說道,語氣裏顯然是充滿了興趣。

習子騫鬆了口氣,沒多大事就好,不然爹回來恐怕要打斷他的腿不可。

習語詩微微低眸,看著自己的腳踝,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戳了戳。

“不是,姐,別碰了啊!”習子騫感覺自己要瘋。

將手收回來,習語詩蔥白的手指點了點桌子,“長風,你覺得秋望舒是什麽樣的人。”

“聰明,但卻執拗。”

習語詩輕笑,“說的倒是十分形象。”

“子騫,你與秋望舒是如何認識的,同我說一遍。”

於是習子騫就將最近發生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小姐,看來京城的傳聞屬實,趙皓鑭與秋望舒兩人兩情相悅,感情非一般的好。”

習語詩嗯了一聲,隨後臉上露出來溫柔的笑容,“今天見到了傳聞之中的小侯爺,他很聰明,他對我的態度疏離,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傲氣,他在示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不出兩日,他就會調查我們為何回京城,也會調查父親的行蹤。”

“小姐,那我們……”

習語詩動了動腳踝,眼神意味深長,“讓他查,必要的時候,讓他知道他想知道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

“小姐,您說什麽?”長風微微皺眉,後麵的聲音太小了,她實在是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吩咐下去就是了,但是也不要讓他察覺到,懂嗎?”

“是!”

“姐?”習子騫有些不明白。

“父親快要回來了,這些天你就別出去了,先待在家裏。”

習子騫猛地睜大眼睛,想要反駁,但是看著自家姐姐溫柔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好的。”

說完就準備出去。

“對了。”

習子騫身體僵硬了一瞬,慢慢轉過頭來,“姐?還有事嗎?”

“算了,不禁足你了,要記得在這一段時間裏麵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別惹事。”

“好!謝謝姐!”

“還有,如果再一次遇到秋望舒,嗯……自由發揮吧。”

“啊。行。”

等屋子裏麵的人都走了以後,習語詩拿起來旁邊的茶微微抿一口,趙皓鑭,秋望舒,雜誌,醫館,書齋…

有趣。

翌日。

秋望舒自從前幾天聽聞習語詩說的話之後。就一直想去書齋看看,想找一下看看關於先帝的事情。

但是因為手還沒有好的緣故,趙皓鑭派人說不讓她亂動,現在終於好了,她要趕緊去看看,距離下一次雜誌發行的時間不多了。

她還要在這一段時間裏麵找到,隨後再改一改,時間十分急切。

“小姐,這些就是我朝的曆史了,您找這些做什麽?”青梅拍了拍手,她的手邊是一堆堆類似小山的書。

秋望舒看著這一堆堆書,瞳孔微微縮了縮,我朝曆史,這麽多?

“啊,我就是想再看看,青梅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看看。”秋望舒咽了咽口水,對著青梅笑著說。

待青梅下去之後,秋望舒伸出手翻了翻,頓時不知道說什麽了。

先帝的野史,占了這一堆書籍的近三分之一。

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歎口氣,行吧,誰讓自己作死要走這條不尋常的路,要去寫關於先帝的事情呢。

這都是報應呀。

不管怎麽說,她必須快點了,找重點看才行,如何將雜誌裏麵的內容不著痕跡的改掉。

於是,秋望舒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三天,終於將雜誌的內容改的差不多了。

待雜誌發出去的時候,秋望舒十分緊張看著賬本,第二天發現購買的人比之前更多了,甚至還看到了之前熟悉的品階高的官家的下人。

第三天也是如此,秋望舒終於鬆了口氣,微微歪了歪腦袋,看來這個破滅時刻躲過去了。

自己將這個故事裏麵的人改了改,身份也改了改,這些改的不大,重要的是裏麵的句子,暗示後麵悲劇的句子改了。

結局是甜的。

這就有官家買來看了,也就是說自己猜測的沒錯,這個故事原本是個悲劇,而且確實是個禁忌。

一說到禁忌,秋望舒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麗妃。

上一次想問一下長公主,有關於麗妃的事情,但是還未開口,就直接被駁回了。

麗妃似乎也是個禁忌,而且是幾乎對任何人都是個禁忌。

所以,這個故事類似的,是麗妃?

秋望舒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