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舒坐在凳子上,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麗妃,這個人物自己陌生也不陌生。

她聽很多人說過麗妃,她周圍的達官貴族,也認識麗妃,可是卻無一人敢說出她的故事。

長公主也是認得麗妃的,但長公主也不說,倒不是不敢,隻怕是悲傷。

傳聞長公主和麗妃關係很好的。

麗妃這個人物,難不成到這裏就完了嗎?秋望舒歎口氣,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倒是不好過多的去探查關於麗妃的事情了。

隻能等這個雜誌故事的風波過去才好,看來最近不能寫一些太過於驚心駭俗的故事了,怕有人以此為由,對書齋出手。

“小姐小姐,任公子求見。”青梅敲門進來。

秋望舒此時此刻腦袋正混亂著,聽著來人是任遠之,眉頭皺的更緊了,她與任遠之已經許久未見,此時任遠之來,目的又是什麽。

“他在哪呢,你先引他去會客廳,我一會兒便來。”秋望舒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一下任遠之,他並不是經常來這裏,但是突然先過來,萬一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呢。

不能因為這個就錯過。

不久,等秋望舒進來會客廳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任遠之,那模樣姿態,愜意極了。

“找我有什麽事?”秋望舒平複了一下心情,隨後抬腳走進去,問道。

任遠之抬眸,妖精似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秋望舒,答非所問,“幾天不見,過得如何?”

秋望舒隨意的說道,“還可以,找我可有事。”

“本來是因為雜誌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你已經解決了,不過我也不能白來,所以就來討杯水喝。”任遠之說道。

秋望舒一聽這話,心裏麵瞬間警惕起來,雜誌的事情?

難不成任遠之也知道先帝的事?還是他知道麗妃?又或者是他隻是隨口這麽一說?

“嗯?雜誌,什麽事?”秋望舒抬眸,疑惑的問道。

她不能露出馬腳,她倒是想看看任遠之想要說什麽,能不能從他這裏打聽到有關於先帝或者是麗妃的事情。

“你不知道?”任遠之的目光略帶深意。

“任公子這話我便聽不懂了,我應該知道什麽?”秋望舒臉上的笑容不變。

“沒什麽,我也希望你不知道。”收回眼神之後,任遠之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於是秋望舒準備主動出擊,“任公子大老遠的過來,又說了關於雜誌的事情,可是雜誌有什麽地方不妥?”

任遠之沒有說話,他能夠看出來秋望舒在試探自己,於是就直接說,“你也不用試探於我,我隻能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的雜誌現在還想辦下去,就不要糾結於先帝的事情,皇室的事情,可不是那麽容易摻和進去的,一不小心有可能萬劫不複。”

先帝的事情他也不是特別清楚,隻知道先帝年輕時有一段風流往事,但是到了最後,卻是個悲慘的悲劇,知道這事的人大多數都不敢說,不敢碰。

這一點也是任遠之自己疑惑的,皇家的風流事,雖然說不敢外傳,可是多多少少會有點風聲,隻是這件事,卻完全沒有一點兒頭緒。

隻知道與當年的麗妃有關,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麽,誰也不清楚。恐怕就隻有先帝和當年的大臣還有當事人知曉了。

他前幾天有事,最近才看到秋望舒新出的雜誌,裏麵的內容竟然含沙射影到了先帝的這一段情。

而且重要的是當今皇帝肯定不會開心,如果事情再這麽發展下去,肯定要出事,到時候就算是趙皓鑭也保不住她。

所以,他就趕緊來了,沒想到剛到書齋沒多久,就看到了新出的雜誌,裏麵的內容改變了,也沒有了含沙射影的意思。

他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第一是想看看秋望舒,第二就是想知道這段故事,秋望舒是原本的發展就是這樣,還是後麵的時候知道了忌諱現改的。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秋望舒,想要從裏麵看出來點不一樣的情緒。

他那一句話,也是故意這麽說的。

秋望舒微微一笑,“我是參考了本朝的事情,但是沒有像你說的那麽嚴重吧?上一次也寫過關於皇室的事情不是嗎?萬劫不複什麽的。”

任遠之一愣,隨後點頭,“說的也是。”

秋望舒的眼神裏有些茫然,好像是在疑惑他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一般,任遠之抿了抿唇,她雜誌裏寫的故事,難不成剛開始的發展就是如此?是自己想多了嗎。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任遠之走之前,伸出手想要摸秋望舒的腦袋,然而卻被秋望舒給躲過去了。

手有些僵硬,隨後若無其事的放下,語氣溫柔,“剛才說的話,你也要當心,皇家的事情需要多多留神,一不小心觸碰到了禁忌,便會真的萬劫不複,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

秋望舒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也不和任遠之多說別的,“多謝任公子,我會牢記的。”

任遠之進了馬車之後,想了想對著旁邊的小廝說道,“再去查一查關於當年的事情,時隔多年,終於有了點麗妃的消息,怎麽樣也要知曉。”

“是。”

“對了,忠武將軍要回來了吧,去查查他什麽時候回來,別被人發現了,還有趙皓鑭最近可有發生什麽。”

“是,回公子,最近這幾天並沒有發現小侯爺的身影,也沒有來闊海書齋,更沒有見秋小姐,候府那邊也沒什麽太大的動作,不過好像小侯爺的屬下最近進進出出的很忙,但是並沒有查到他們想做什麽,他們太警惕了。”屬下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回答。

“沒有來闊海書齋…”任遠之往後靠了靠,隨後笑著說道,“無礙,不用特意去查他,隻需要遠遠的跟著即可,我大概能夠猜的出來他想做什麽。”

“是。”

這邊。

秋望舒回到書房裏坐下,看著那一堆堆的書籍,眼睛微微眯了眯。

任遠之今天來到底是想做什麽,看他的模樣,絕對知道些什麽,至少先帝和麗妃的故事他是知曉的。

隻是不能夠從他嘴裏麵撬出來。

揉了揉額頭,感覺到頭一陣疼痛,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多了,她的腦容量快要用不過來了。

必須要放鬆放鬆才行。

“青梅,小春月在武館嗎?”她好像自從受傷之後,就沒有出去過,也沒有見到魯春月了。

“小姐,是的,她一直跟著魯師父學習武功,估計是被這幾年的顛沛流離的生活嚇到了,不想再被綁架了,所以學習武功起來可用功了,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卻很有天賦,武館裏的人都誇她呢。”

青梅笑著將手裏麵的茶放到桌子上。

秋望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青梅猜測的差不多,隻不過王沇除了自保之外,還想要報仇。

一想到這麽個小人,在現代也不過是小學生,可是如今卻背負血海深仇。

“走吧,許久未見了,我們去看看他,正好我做一些小點心給他嚐嚐。”秋望舒起身,朝著小廚房走去。

等秋望舒做好之後,天已經暗下來了。

青梅趕緊從房間裏拿出來鬥篷,披在秋望舒身上,“小姐,外麵冷,多穿一些。”

抬眸看了看天空,感受到冷空氣在她臉上輕輕拍打著,順從的點頭,“走吧,不然的話一會兒武館就要下班了。”

“好,小姐慢著些,小心腳下。”青梅簡直操碎了心。

很快將人便到達了武館。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上還有些許的星星在那裏閃爍。

秋望舒慢慢走進去,果不其然在演武場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裏。

“小春月!”秋望舒揚聲道,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王沇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帥氣的做了一個收功的動作,轉頭看過去,眯起眼睛,“秋姐姐!”

自從那天兩人坦誠心扉的談過之後,王沇對秋望舒的稱呼就變了,秋望舒也沒有計較,甚至還有些開心。

秋望舒將人引到一邊的亭子裏,從懷裏拿出來手帕擦了擦王沇的臉頰,“這個時候就不要練了,冬天很冷,白天的時候有太陽還可以,晚上就不行了。”

“謝謝秋姐姐,我知道的,隻是想再多練練,反正我也沒有什麽別的事。”王沇微微抿唇,表情平淡下來。

秋望舒摸了摸王沇的腦袋,溫柔的站起來,“沒事,我聽武館裏麵的人說,你的天賦特別好,明明起步比他們晚了好多,現在卻已經追上了,小春月真棒,所以不要太擔心了。”

王沇抿了抿唇,臉色微微紅潤。

“來,吃點點心。”秋望舒打開帶過來的盒子,裏麵是芙蓉糕。

王沇動作微頓,芙蓉糕,是娘親最喜歡吃的。

拿過食盒裏麵的芙蓉糕,咬下一口。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來自己的娘親。

“我娘親,最喜歡的便是芙蓉糕。”王沇輕笑一聲,隨後又問道。

“秋姐姐,這個世界上有道士,有僧人,有和尚,他們所信奉的也不一樣,那麽,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