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也不戀戰,帶著那姑娘便翻牆逃了出去,身後一堆人追著。

路上阿信一路輕功逃離,忽然瞧著那姑娘好生眼熟,便問了句:“姑娘可是京城人?”

那姑娘初時也是害怕現在卻漸漸定下心,死在外麵總比死在那種地方要好,於是便道:“小女子確實是京城人,姓趙。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姓趙?阿信又問:“你可認識趙青?”

“正是兄長。”

原來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將軍府趙峰的女兒趙茹,因為與其兒子趙青相識,也見過這趙茹一麵,故而覺得似曾相識。

阿信心裏疑惑不已,這趙小姐為何會被綁架?

路上不便詳談阿信也不在多問,帶著趙茹來到之前約好的地方把她交給顧夏練。

哪知身後追兵這般快追上,看著那些人的服飾,阿信心頭一驚,連隱衛都出動了。

阿信帶著他們一直逃,但雙拳難敵眾掌,一不小心這顧夏練替那趙小姐擋了一刀,手臂上劃了一道口。於是阿信就讓他們先走,自己斷後。

阿信說到這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顧冬練聽到哥哥受了傷心慌不已,在阿信再三保證下才定下心。

其實在顧夏練與趙茹逃離後,阿信便招來幫手,除了逃走一兩個,其他都皆被殺。這點他可不敢說,萬一顧冬練覺得他是殺人魔就不好了,還會連累自家主子名聲不好。

顧冬練離開阿信房間,坐在院子裏,在這裏,沒錢沒權沒勢,比在現代更是寸步難行。

顧冬練暗暗發誓,權和勢是沒機會了,那就隻能拚命的賺錢......

顧夏練一天一夜未歸,顧冬練與他人說是出去尋一些新戲的道具,畢竟戲班也不能隻演一出戲,現在隻是在構思,等到了京城定要好好落實。

因為馬上就要演出了,與酒樓交涉的事情便交給了阿信,畢竟那是葉家的產業,阿信又是葉安之身邊的人,行起事來比較方便。

好不容易,顧冬練把顧夏練盼了回來。

“哥,你的手沒事吧?”顧冬練急忙關上門,伸手便要去看他的傷勢。

“不礙事,別擔心。”顧夏練笑了笑,已經上了藥包紮好了,隻是綁帶上海滲著絲絲血跡。

“都是我不好,不該多管閑事。”顧冬練一陣惱悔。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知道了還不去救,良心會不安的。”

顧冬練本想把演出推遲兩天再演,畢竟顧夏練都受傷了。可顧夏練不同意,不能因為他一人而失了信,顧冬練沒辦法,去找阿信找了些上好的藥膏給他擦傷口。

誰讓他是葉安之身邊的人,葉安之又是皇商,好東西定然不少。

百味酒樓早放出消息,葉家名下第一戲班雲中月於今日酉時上台演出,上演一段曠世奇戀。又命人暗中透露不少新戲消息,一時間也引起了不少轟動。

因為之前有過兩次經驗,這次上台眾人也更加穩重,加上顧冬練平日裏也經常教他們一些細節上的表演,這次的《梁祝》演得更容易觸動那些看客的心弦,特別是那些整日悶在屋子裏的深閨大小姐與夫人們。

酒樓中隱隱有陣陣低聲抽泣聲傳出,不難看出反響不錯。

更有些看不慣馬文才那壞樣的,直接罵了出來。隻不過那些小姐兒都是知書達理之人一時也罵不出個所以然,唯有道一句豈有此理,而後氣憤得麵色微紅,又瞧見梁祝二人的癡情,淚水在眼裏直打轉。

葉安之走後沒人幫忙配樂,所幸顧夏練戲份完結在先,便再結局擔起配樂,隻不過葉安之用琴,他用笛。

一曲《梁祝》起,更添了幾分憂傷,那些想忍住淚水的,此時怕是再也忍住了。戲台上祝英台以血描墓,聲聲山伯叫得聲淚俱下,不動容怕是不可能了。

墳墓裂開,看客們忽然呼吸停滯,祝英台縱身跳了下去。墳墓合上,兩隻色彩斑斕的彩蝶自墓碑下翩翩起飛。

“好!”

“妙啊,真是太妙了。不愧是葉家出來的。”

“這戲可是比之前那些新穎多了。”

戲落幕,戲班眾人上台答謝過後便退至幕後。接下來的事自然是交給酒樓的人處理。

隻是顧冬練沒想到,這邊剛收拾好,那邊酒樓掌櫃的就急匆匆跑來。

“顧公子,顧姑娘。前麵的那些夫人小姐的,都來問何時你們何時再上台?”反響那麽激烈,酒樓老板當然高興,畢竟這可是一大筆收入。

“掌櫃的,這也太急了吧,我們這才剛演完。”顧冬練方才哭得過猛,此時眼眶還是紅紅的,嗓子也有些啞了。

太拚了!

“這不是演得太好嘛,這演法新穎故事感人,那些夫人小姐特愛看。”掌櫃的今日算是見識道了,這可比以往那些戲文有趣多了。

“掌櫃的不如這樣,因為我們還要趕路,實在是不便多留,若是大家真愛看,我們臨行前再加演一場,兩日後,還是這個時辰。”顧冬練裝作為難,隻有這樣,那些人才會覺得稀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再不看就沒機會了。

“成。”掌櫃一聽,更是高興。至於怎麽做才能賺錢,他自然是懂那個意思。這第二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的,來晚了怕是位置都沒有。

顧冬練選擇再留下來,主要還是想讓顧夏練先恢複傷勢。

至於那趙茹,阿信同她商量著讓她跟著戲班。

從阿信談話中得知,這趙茹在京也是頗有身份,出於某些原因,被有心人抓住利用罷了。

既然阿信不願多說,顧冬練自然不會去問,有一點她還是知道的: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她可不想那麽短命。

第二日一大早,阿信偷偷把趙茹帶來了。看著顧夏練一臉驚愕,顧冬練疑惑,怎麽哥好像不認識似的。阿信隻好偷偷告訴這兄妹,趙姑娘易了容,不然那這要是被煙雨樓的人發現,那還得了。

顧冬練點點頭,確實如此,隻是這趙茹以何身份待在戲班倒是個問題,不然一會大家都看到就不好解釋了。

趙茹卻道:“這還不簡單?顧公子為了救我,替我挨賊人一刀,我無親無故便尋來了,隻想跟在顧公子身邊報恩。”

是以當眾人都醒來後,發現門口有個姑娘蹲著,一問緣由先是一番同情,又是拿顧夏練一番打趣,最後把她留了下來。既然留下真名倒是不能用了,顧冬練靈機一動,把趙茹拆開正合一個艾字,於是在外人麵前便喚她小艾。

顧冬練偷偷問她:“這樣會不會委屈趙小姐了?”萬一人家回到家後來個秋後算賬那可咋辦?

趙茹甚是正義淩然的道:“將門之後豈會在意區區小節,你且盡管放心就是,更何況還是你們救了我。”

雲中月戲班的新戲演完,便成了這洛水縣膾炙人口的話題。無論是茶樓酒樓,或是街頭小攤,都聽得到有人在回味留戀。

這趙茹剛來,身上也沒個換洗衣裳,顧冬練肉疼著銀子帶上顧夏練與阿信一起出門幫她置辦。

隨後幾人又去了一趟百味酒樓,狠狠的叫了一些菜肴大吃一頓,反正這頓算葉安之的。完了還打包一些帶回去風花雪他們。

離小院還有兩條街的時候,阿信突然回頭瞧了一眼。

“阿信哥,怎麽了?”顧冬練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好似身後有人盯著似的。

阿信眉頭一皺,低聲道:“我們好像被跟蹤了。”

當下四人一驚,分兩路回去。

且說煙雨樓內,兩名武夫跪在地上,邊上赫然站著煙雨樓的容媽媽。

“你是說你們發現和那晚賊人相似的背影?”容媽媽舉手欣賞著自己的指甲。

“是的,其中一人的身形極為相似。”跪地上的一人拚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