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練與黃掌櫃商量好計劃後又過了兩天,黃掌櫃忽然派然人來通知她晚上赴宴,還讓來人告訴她有貴客到。
至於是誰,並未轉告於她。而且,還一再提醒務必讓她們三人一起去。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顧冬練娘也猜到黃掌櫃已經找到了時機讓五皇子表明身份。
所以,暮色來臨的時候,顧冬練便讓殷元景趕來馬車,與白芍三人一起去了約好的地方。
黃掌櫃早已安排人在門口等候著,見他們到了連忙將人請了進去,殷元景跟在身後,黃掌櫃不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佟班主,想必這人就是你那天撞的少年吧?”
顧冬練回頭看了眼殷元景,道:“不錯,正是他,元景!”
“元景?”黃掌櫃默念著殷元景的名字,又偷偷打量著他。
殷元景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故而走進顧冬練身邊低聲問:“班主,我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個黃掌櫃幹嘛一直這一樣看著我。”
“怎麽說話的,人家可是葉家的人。”顧冬練故意提醒他,然後繼續往前走。
葉家人?
殷元景頓時一愣,然後跟了上去,“班主今日赴黃掌櫃的約為何不提前說?”
顧冬練回頭,雙手抱胸看著他,“我怎麽看你好像不大樂意一樣。”
殷元景連連搖頭,說沒有的事。
話是這麽說,殷元景卻想著怎麽離開。真要對著葉家的人一晚上的話,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擔心葉安之早已參與進來,擔心黃掌櫃會認出他來。
特別是剛才黃掌櫃探究的眼神,令他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今晚要出什麽事一樣。但來都來了,貿然說要回去,隻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一時間隻好悶聲跟了上去。
黃掌櫃帶著她們剛落座,顧冬練就忍不住問了出來,“黃掌櫃,今日怎麽想起在這設宴了。”
“不知佟班主可還記得上次嚴懲佟班主與張大人的蕭巡撫。”黃掌櫃反問道。
顧冬練不知黃掌櫃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但還是點了點頭。接著又聽黃掌櫃故賣關子道:“佟班主稍安勿躁,稍等片刻便可。”
說完,就見黃掌櫃轉身離開。顧冬練心裏正疑惑黃掌櫃提起蕭巡撫有何用意,就見殷元景嬉皮笑臉的看著她,於是不解的問:“你看著我做什麽。”
殷元景:“班主,這黃掌櫃宴請你還說得過去,把我跟白芍請上,就有點奇怪了吧?”
雖說在顧冬練這裏沒什麽主仆之分,但在外人看來,他與白芍就是顧冬練的仆人。這黃掌櫃藥宴請顧冬練,他與白芍沒必要上桌,可眼下黃掌櫃已親自將他與白芍請了入座。不管他怎麽想,都覺得透著一股奇怪的感覺。
再看白芍,看她十分隨意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覺得。
顧冬練還以為他要說什麽,但既然他問出來,想必也有點警惕。可那又如何,為了他的安全著想隻能出賣他了。不然不但他會陷入危險之中,隻怕連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顧冬練反問一句:“白芍一直跟在我身邊,我與她情同兄弟,黃掌櫃請我與請她並無差別。”
“再說你,你雖不說你家裏的情況,但你自己也承認了背景不簡單。我總不能真當你是小廝一樣使換吧?萬一你日後離開,回頭報複我如何是好。”
殷元景對顧冬練的話深感懷疑,“我怎麽看你平時倒是使喚得挺順手的。”
顧冬練反笑道:“我撞你一事,我們雙方都有錯,誰也不能怪誰。你受了傷我們也出了大夫的出診費與藥錢,也算打平。你既然要留在我戲曲會,總不能白吃白住吧?我讓你做些事抵吃住的花銷,這不是很正常嗎?”
被顧冬練這麽一堵,殷元景竟無法反駁,甚至覺得十分在理,但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反而一邊的白芍聽後忍俊不禁,嗤嗤笑了起來。
殷元景還想說些什麽,去而複返的黃掌櫃笑嗬嗬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三人。顧冬練看去,卻發現來人正是蕭淩,另外的兩人正是他的隨從,隻不過在門口就停了下來 ,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口守著。
“佟班主,別來無恙!”蕭淩看見顧冬練,人還沒到就先打起了招呼。臉上的笑容不難看出心情似乎十分的好。
本來一路趕來接應五皇子,誰知剛到半路消息就傳來說五皇子自己逃了。氣得他恨不得當場回頭把這爛攤子還給葉安之。誰知收到五皇子出逃的消息沒多久,皇上就又下了旨讓他沒找人就不要回京。
這讓他瞬間明白,敢情都是皇上與葉安之算計好的,他們也早就猜到五皇子會出逃,否則這聖旨又如何能來得那麽及時?
聖旨已下,他也不能回去,隻能硬著頭皮去找人。隻是心裏卻暗暗罵了葉安之幾百遍。
好在,前日收到葉安之送來消息,說是五皇子有可能在南陽鎮,讓來他看看。這不,二話不說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暗想著葉安之還算識相。
南陽鎮,不久前剛來過。
他可還記得這裏有個特別的人,那個能讓葉安之派出兩個葉家軍的人保護的戲子。想起在京時葉安之的種種表現,蕭淩不禁有些好奇這顧冬練到底是什麽來頭。
是以,得知南陽鎮有五皇子消息,又有這個有趣的人,蕭淩倒是將先前的不快都拋擲腦後了。
顧冬練自認與蕭淩不熟,加上他又是京城來的人,心裏多少有點擔心,但架不住人家熱情,一來就跟她打招呼,於是隻能厚著臉皮笑道:“蕭巡撫,好久不見!”
一邊的殷元景一聽來人是巡撫,一口茶嗆在咽喉,不上不下的,微微斜著身體背向蕭淩。
蕭淩來到顧冬練麵前,笑道:“上次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與佟班主好好聚聚,實乃憾事。好在也算有緣分,今日路過南陽鎮,便想著來看看佟班主。我可是聽黃掌櫃說了,佟班主的戲,可是唱得十分精彩,不聽就虧了。”
顧冬練抱拳道:“蕭巡撫過獎了,要是蕭巡撫想聽,隻需說一聲便可,也算是草民答謝上次蕭巡撫替我們南陽鎮除去一害。”
“既然這樣,那我可不客氣了,定要好好聽一聽。”蕭淩眼裏泛著精明,這會他可要好好查查,葉安之在意的到底是什麽。
說完,蕭淩又看向白芍,白芍他見過,知道是顧冬練身邊的人。再看向至於坐著的殷元景,倒是有些好奇了,“這位是......”
殷元景剛向說個慌掩飾一下,卻被顧冬練搶先一步開口,道:“他叫元景,一個朋友。”
“元景?”
蕭淩眸色一咪,身手搭向殷元景的肩膀。殷元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他來過來,四目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