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意思?
白山的話讓貝爾摩德以及竊聽器對麵的人全都愣了一下。
聽白山的意思, 他會包養安室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得到琴酒的近況?而且還不是那種機密情報,就是過得好不好這種無聊的近況。
可之前的詢問裏,安室透並沒有說過這點。
貝爾摩德隻短暫愣了不到片刻功夫便露出黯然自嘲的苦澀笑容, 哪怕白山知道眼前的人是易容假扮的,心裏也不免生出些心疼的情緒。
零的臉真是人間珍寶, 他的好友為什麽從小到大都那麽好看啊!
要是真的就好了,他現在絕對衝上去狠狠吸貓, 好可惜是別人假扮的。
‘安室透’:“琴酒到底有什麽好,我哪點比不上他。”
白山:“...沒什麽好比較的,之前不是說好了不計較這些嘛。”
聽著竊聽器傳出的聲音, 安室透很明顯的臉色陰沉下去,琴酒的心情卻不知為何好了一點。
他仍用槍指著安室透的腦袋,冷聲道:“很遺憾, 雖然你隱瞞了這些情報, 但貝爾摩德的偽裝並沒有暴露。”
“隨意吧,如果你覺得我隱瞞的這些算得上情報的話,那就朝我的腦袋開一槍好了。”
安室透聳聳肩, 看向琴酒的眼神極為冰冷, “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明白, 你到底給白山清輝灌了什麽藥......嘖,該死的。”
他倒沒有在裝, 完全是真情流露。
想想自己的好友在外麵養了那麽多年的野貓就生氣, 想想好友被野貓撓了以後還念念不忘的樣子就生氣。
雖然安室透知道, 好友那番話完全就是因為猜到貝爾摩德身上有竊聽器, 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但哪怕原因是這個, 他該生氣還是會生氣!
“嗬, 算了。”琴酒放下槍,起身的同時關掉了已經沒用的竊聽器,看向安室透的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聽說你很擅長蜂蜜陷阱,我本來還挺期待那位大少爺被你迷倒的畫麵的。”
“是嘛,希望你真是這麽想的。”安室知道,當琴酒放下槍的時候他就已經擺脫了嫌疑,但就是有種微妙的不爽。
總感覺自己為了活命把好友賣了一樣,但他怎麽舍得賣好友啊。
審訊室的門打開,等在外麵的伏特加看向從中走出的琴酒,“大哥,結果怎麽樣?我怎麽沒聽到槍響?”
“波本暫時沒有嫌疑。”琴酒冷聲說著,腳步不停朝外走去的同時,拿出手機給貝爾摩德發去郵件。
——
咖啡廳裏,貝爾摩德易容的安室透在感受到手機震動後,露出稍顯歉意的笑,“抱歉,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忙,暫時就到這吧。”
“這麽著急?”白山連忙跟著‘他’一起起身,“其實你要是有任務的話,就不用和我見麵了,直接在手機裏說一聲就好。”
‘安室透’挑了下眉,為難道:“畢竟你是警察,我做的任務...總歸見不得光。”
“你之前不是說自己隻是負責收集情報,不負責殺人嗎?”
“收集情報不算犯罪嗎?”
“...我隻是搜查一課的警察。”白山麵上露出幾分無奈,像是之前就解釋過很多遍似的,“我隻負責殺人案。”
‘安室透’終於滿意了點,其內的貝爾摩德升起些惡劣的好奇心,借著和白山告別擁抱的理由湊在他耳邊,低聲蠱惑道:“下次見麵,我在上麵?”
白山:......
白山:“上麵......你會嗎?”
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但男人嘛,不爭饅頭爭口氣,零應該會理解他的吧?
貝爾摩德:
......
沒想到啊,波本,你為這個任務犧牲的比琴酒還大,結果最後還比不過琴酒那個冷血無情的家夥。
嘖嘖嘖,真為你感到不值。
謝絕了貝爾摩德送他回去的邀請,白山目送對方離開後,這才掏出手機,給發了不止一條消息的伊達他們回複信息。
伊達他們也真是的,他說了是去見安室透的,居然還這麽緊張。
他還能丟了不——
還沒在心裏抱怨完呢,白山的視線餘光就看到旁邊巷子裏有道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
那身影在他過來的瞬間便伸出手,一把把他拽進巷子裏緊緊抱住。
“清輝,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白山稍微有些緊張的精神徹底放鬆下來。
他就覺得那身影的身高體型很眼熟,聽到聲音後,更是將對方和腦海中浮現的人對上號。
隔著兜帽摟緊對方的脖子,白山最先想到的是確認另一個人的安危,“景光,零沒事吧?”
“沒事,他發了安全信息。”諸伏把臉埋進好友脖頸裏蹭蹭,輕笑詢問,“你怎麽發現他是貝爾摩德假扮的?”
“她...比安室熱情一點。”白山想了想,沒把貝爾摩德真正暴露的原因告訴好友。
“而且你也知道,我和有希子姐姐學過易容,辨認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不說這個了,你怎麽來了?”
“零說組織似乎不打算和白山公司繼續合作,如果他被調查,就說明你同樣會有危險。”
諸伏耐心解釋著,直到白山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無奈出聲,“景光,你抱得太緊了。”
他這才稍鬆開手臂,又親近蹭蹭,“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之後一定小心,就算是我和零邀你見麵,也不要輕易相信。”
“嗯嗯,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害你們的。”白山認真保證著,想要努力表現自己的可靠,但緊接著,他兩側臉頰就傳來被捏住的感覺。
雖然完全不疼,但那種向外拉扯的感覺卻很明顯。
“怎..麽....了?”他疑惑詢問,話語含糊不清,隻能勉強分辨音節。
那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同樣茫然疑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仍然溫順聽話的接受懲罰,毫無反抗的打算。
諸伏還能怎麽樣呢,他對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好友本來就毫無抵抗力,更何況清輝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不要說害不害的......”
白山又被抱緊,一隻手將他的腦袋壓到肩膀上。
他能聞到好友身上很淡的香味,隔著兜帽,不確定是衣服的味道還是洗發水的味道,但很好聞,也很讓人安心。
“清輝,一切歸根到底是那個組織、那些壞人的錯,就算我們有事,那也是他...”
“不會有事的!”白山連忙打斷諸伏的話,咬咬嘴唇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知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你沒有說錯話,清輝,在我、在我們麵前,你不用自責,也不需要小心翼翼。”
諸伏輕輕拍著好友的後背,對白山現在容易攬錯的心態還是有些不理解的。
“怎麽突然這麽小心了?是伊達他們說過你什麽,還是別人說過你什麽?”
“沒有......我就是夢到過,因為我的衝動害你們都死掉,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欠考慮,所以有些擔心......”
諸伏稍微將白山推遠了些,方便好好看著白山的眼睛。
他嚴肅道:“夢的事情,你和伊達他們說過嗎?”
遲疑片刻,白山搖搖頭。
讀檔的事情他當然不能和任何人說,那
些都是因為他的錯誤選擇造成的真實後果,心態會受到影響是必然的。
“所以你就一直憋在心裏?”諸伏的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顫抖。
他知道自己這位好友總喜歡報喜不報憂,小時候就這樣,長大後同樣沒變。
以前隱瞞的時候總是因為演技不到家被他們識破,威逼利誘下,清輝不情不願的說出來也就沒事了。
但這次不一樣,清輝很成功瞞下了自己心態上的變化,這種隱瞞騙過了敏銳的伊達和萩原,甚至還瞞過了直覺係的鬆田。
他甚至不敢想象在自己得知這件事前,好友被那個噩夢折磨了多長時間。
他清楚這種被噩夢折磨的感受。
因為以前,他也總是夢到父母被殺害的時候,噩夢驚醒後的窒息和恐懼會像一張大網緊緊勒住並折磨自己。
但他從沒想過,這樣的折磨有一天還會落到好友身上。
又是這樣,清輝有事的時候,他們總是不在身邊。
“在你的夢裏,我和零都死了嗎?”
白山明顯抖了一下,又想起那周目裏渾身是血的景光和零帶血的手機,麵上頓時褪去血色。
諸伏繼續問道:“伊達、陣平和研二,也死了嗎?”
“我......我不知道。”白山遲疑搖搖頭。
但想起被自己連累到,險些被殺的陣平和險些殺了陣平的景光和零,最終還是黯然點頭,“是,我夢到...夢到過他們差點死掉。”
諸伏用拇指蹭蹭好友微涼的臉頰,“清輝,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雖然不明白,但白山還是乖乖點頭,“我聽你的。”
“回去以後,和伊達、陣平、研二講清楚,把你的夢一五一十告訴他們,好不好?”
“可是,這隻是一個夢。”
“正因為是夢,所以告訴他們也沒關係。”諸伏委屈道:“不是說要聽我的話嘛。”
白山點點頭,“嗯,我回去就告訴他們...那之後呢?”
“之後?”諸伏冷笑一聲,“之後就讓他們把你哄好!”
要不是他和零現在身份特殊,哄人的活哪能輪到那三個家夥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