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總感覺陣平很委屈的樣子。”白山特別老成的歎了口氣, “但陣平都不撒嬌,隻能我來撒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就是覺得陣平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必須要抱抱對方安慰對方才行。

他可憐的小陣平, 是不是最近沒有好拆的東西了才這麽委屈的?

之後買輛跑車給小陣平拆拆看吧。

不知道好友在心裏怎麽想象貓沒了貓玩具的,鬆田又把人往上顛了顛,成年人的體重對他而言輕輕鬆鬆。

“我有什麽好委屈的,再說了, 我要是委屈, 不該是你把我抱起來嗎?”

“那也行,要不咱們換換?”

“哼,我才不要。”

萩原從兩人身上收回視線,打算之後有機會,也這麽抱抱小清輝和小陣......

小陣平會揍他的,不過挨一拳換一個親近的抱抱,值了!

拋開腦袋裏的念頭,萩原看向和室坐著的人。

和室沒開燈,光線昏暗,沙發上坐著的中年男人有大半身體遮掩在昏暗中,像一座沉默佇立的鐵灰色雕像,透著一股無法撼動的堅毅深沉。

他不自覺放輕聲音,“叔叔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雕像沒有回答,直到下一刻,從鬆田身上下來的白山探進腦袋喊了一聲,“爸, 去吃飯啊~”

白山和哉這才有了動作。

他起身朝門口走來, 昏暗褪去, 身體逐漸被走廊投入的光線照亮,那雙漆黑的眼瞳帶上溫和溫柔的光。

“走吧,”他抬手拍拍萩原的肩膀,笑著解釋道:“剛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在想什麽?”白山好奇問道。

“在想如果將弘樹研發的諾亞方舟投入使用會怎麽樣。”

三人對諾亞方舟都有了解,聞言思考片刻,得出整個世界都會亂套的結論。

先不說諾亞方舟恐怖的成長速度會不會導致像科幻電影一樣——人工智能操控人類的結局。

就說諾亞能隨意侵入網絡而很難被防火牆攔截,就已經足夠整個世界站在其對立麵了。

白山猶豫片刻,“如果讓諾亞方舟侵入黑衣組織的網絡,就能以烏丸的名義將各國的中高層成員召集到一起,到時候讓各個國家去一網打盡。”

他們已經知道烏丸經常使用的郵箱號碼是什麽,侵入並篡改內容,對諾亞方舟而言是非常容易的。

“要是真能這麽簡單就好了,諾亞還可以搜集烏丸集團的犯罪證據。”白山無奈笑笑,“不過肯定篡改的第一時間就會被烏丸集團的黑客發現吧。”

“這個倒是不一定。”白山和哉神秘笑笑。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們和烏丸集團合作,升級他們的信息安全係統,他們利用自己在醫學研究領域的聲望,為我們補上生物科技的短板。”

......

毛利偵探事務所。

白山帶著化名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站在門口,對上毛利小五郎審視嫌棄的視線。

毛利小五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抵觸,“幹嘛又把這個小鬼帶回來啊!你不是認識他家長嘛!”

“他家長都出國了嘛~我是警察又不能一直看著他。”白山雙手呈上支票,“這是孩子的撫養費和看護費,還請毛利前輩收下。”

“哈?你以為一點錢就能讓我屈服嗎!臭小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毛......”

毛利小五郎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奪過支票看起上麵的數額來,一連串的零險些把他砸昏頭,連話都不知不覺的咽了回去。

在他低聲數零的時候,白山好心說道:“不用數了毛利前輩,是一億元整。”

“一、一億......”毛利小五郎吞咽一下。

白山:“如果您實在覺得為難,那這錢......”他伸手要把支票拿回來。

毛利小五郎連忙把支票揣進內側口袋,笑容十分愉快的將江戶川柯南拎進屋裏,隨後摟著白山的肩膀猛拍幾下。

“哈哈哈,這個小鬼放在我這你就放心吧,好好工作,快去警視廳吧!”

“那就麻煩您了。”白山看向柯南,“柯南,電話聯係哦~”

“拜拜,白山哥。”

送走白山,表現十分乖巧聽話的工藤新一便趴到事務所的窗口,盯著外麵的車離開後,立馬要往外跑。

不過在跑之前,他還是很懂事的和正在喝啤酒、看電視的毛利小五郎打了聲招呼,“毛利叔叔,我可以去找朋友玩嗎?”

毛利小五郎瞥了他一眼,隨意擺擺手,“吃飯時候早點回來,別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好~”工藤新一滿口答應,出門後便朝阿笠博士家跑去。

博士家門口停一輛黑色轎車,工藤新一看了眼,不是熟悉的車牌號。

阿笠博士家的陳設一如既往,除了對方外,家裏如今還有兩個客人。

“新...柯南啊。”阿笠博士險些咬到自己舌頭,幸好改得快,“這位是澤田弘樹和弘樹的父親樫村忠彬。”

澤田弘樹知道柯南的真實身份,但樫村忠彬並不知情。

柯南禮貌打了招呼,乖乖坐到一邊,喝著阿笠博士端來的牛奶。

樫村忠彬原本並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哪怕坐在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孩。

但阿笠博士和澤田弘樹卻像是毫不介意一樣,繼續交談起來,他便也在短暫的遲疑後加入進去。

三人對著筆記本電腦裏令普通人看一眼都頭大的代碼討論不休。

工藤新一在旁邊認真聽著,眼睛逐漸睜大。

想要通過警察或公安的力量扳倒烏丸集團及其背後組織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對方長達一個多世紀的謀劃布置,單是四十年前的黃昏別館事件,就足夠讓烏丸集團無法被輕易撼動。

日本高層不知有多少人站在烏丸那邊,哪怕公安臥底搜集再多的線索,一級一級向上提交,指不定會在哪一環卡住,亦或者被篡改、被擱置。

高層不想辦,拖也會把人拖死。

日本的權力階級越向上就越是一灘死水,四十年,還不足以讓他們換一批新的血液。

咖啡廳風鈴聲響。

坐在靠窗位置的白山看到走進來的金發男人時立刻站起身,欣喜笑著迎了上去。

他還未開口,對方便先伸手抱住他,自然而然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抓在好友腰側外套上的手收緊一些,白山被對方突然的親昵舉動搞得一愣,繼而迅速反應過來,小聲抱怨道:“透哥!咖啡廳那麽多人……”

安室透——或者說易容成安室透的貝爾摩德憑借精湛演技露出和安室一模一樣的笑,“抱歉,我之後會注意的。”

“嗯……我沒有說你這樣不好的意思。”

白山臉頰漲紅,不自覺抬手抓了抓耳側略長的鬢發和滾燙的耳朵,漂亮的琥珀眼露出猶豫又欣喜的神情。

“你……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吧?”

零當臥底後確實各個方麵都長進不少,但卻從來沒做過這麽親昵的舉動。

突如其來的出格舉動讓白山迅速意識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好友,而是易容成好友的人——或者更幹脆點,就是貝爾摩德。

他思索片刻,很快得出零暫時安全的結論,對方能派貝爾摩德而不是琴酒過來,就已經足夠說明了。

他可以保

證自己和安室透的所有見麵都是沒有問題的,那麽組織這次試探應該是為了證明安室透的可信度。

幸好,他沒有立刻做什麽或說什麽。

不然害了好友......

——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那等沒人的時候可以這樣嗎?”

聽著竊聽器裏傳出自己的聲音,安室透隻有種想瞬間到咖啡廳撕下貝爾摩德易容的衝動。

前不久,美國一位有代號的組織成員被人殺害,身上攜帶做毒藥使用的APTX4869也不知所蹤。

雖然之後沒有調查到什麽明確性的證據,但似乎組織已經認定是白山公司的手筆。

再加上之前積累的矛盾分歧,烏丸集團不打算再和白山公司合作,因而他這個被白山清輝包養過的人就需要好好審查。

不過聽起來,好友已經發現前去咖啡廳赴約的‘他’是別人了。

安室透原本就沒怎麽擔心過自己,他一直擔心的是清輝會不會被貝爾摩德占便宜。

現在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他看向坐在對麵正慢條斯理保養配槍的琴酒,很清楚一旦竊聽器裏傳出一點可供懷疑的內容,那把保養好的手槍的第一發子彈就會穿透他的要害。

無所謂,琴酒想殺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個給你,是禮物,喜歡嗎?”白山的聲音從竊聽器傳來,帶著些誰都能聽出的期待。

緊接著,是‘安室透’的聲音,“這是......袖扣,其實不管你送什麽我都會喜歡的。”

清脆的手槍上膛聲在休息室內響起,琴酒轉了下配槍,在重新握住槍柄時,再度聽到竊聽器裏白山的聲音。

“既然你喜歡的話......現在能告訴我陣哥怎麽樣嗎?我也沒有特別關心他,就是隨便問一下他最近有沒有受傷,過得好不好......”

白山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竊聽器傳出的聲音模模糊糊隻夠勉強聽清。

那聲音輕顫著,黯然又可憐,“當然,沒我煩著他,他和伏特加哥哥應該和以前一樣,都過得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