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很安靜，隔音效果也很好，靈肆在一樓和二樓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所謂的房東在哪。
通向三樓的樓梯上結滿了蛛網，靈肆十分嫌棄，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突然，一絲細小的呻吟聲傳入她耳中。
靈肆決定去上樓去看看。
三樓走廊的環境更差，牆上倒是貼有牆紙，但已經破破爛爛，一碰就腐爛成灰，輕飄飄落在地上。
黑仔忽然朝前麵地方叫了一聲，隨即撒開腿衝入黑暗。
靈肆趕忙跟上。
轉過樓角，靈肆腳下忽然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她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貓咪，一下子從原地跳起來，躲閃到一旁，舉起匕首。
利刃寒光爍爍。
黑仔又叫了兩聲，
原來地上躺著的是個人。
男人身材高瘦修長，臉色微白，頂著一頭海藻似的枯黑頭發。
黑仔小心翼翼上前去，用鼻子拱了拱男人的頭，一動不動，像是沒了呼吸。
靈肆皺眉，低頭打量。
胸口上的紅色血跡浸透了半邊襯衫，染紅了地板，靈肆蹲下來，伸手去探他脖子上的脈搏，皮膚觸感冰涼僵硬。
“……嘿嘿，收集到了不錯的素材。”
死人竟然說、說話了！！
靈肆也是一愣，瞪大了雙眼。落，這才發現他臉上的那些不過都是血漿道具。
安撫性地拍了拍黑仔的腦袋，她抬眸看向男人，“你是這裏的房東？我是來租房的。”
男人睜了睜眼，片刻後，他慢慢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坐在牆壁上，喘息幾聲，終於開始說話。
“租房？嗬嗬，是有誰推薦你過來的吧？”
他的房間裏到處都堆滿了書，布局和他人一樣陰暗，角落裏數張紙隨意丟棄在一旁。
“我叫喬默，鑰匙給你，隨便你住多久，不打擾我畫畫就行。”
喬默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鑰匙，扔給靈肆。
“……多少積分？”
“積分？哦，你說錢啊，不用，免費的。”
靈肆傻愣住，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年頭還有免費的房子能住，按理說，他這裏也應該被人擠爆了才對。
但為什麽\——
“嘿嘿？素材……”
“那個……”
喬默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靈肆身上，書桌下的打印機打出一疊照片，他抱在手裏愛不釋手。
靈肆湊過去一看，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攝像頭，把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全都拍了下來，像素十分清晰，就差把她臉上的細絨汗毛也一並拍下來了。
靈肆：……
喬默憨笑，自言自語，反複翻閱手中的照片，然後坐在椅子上，拿出筆開始畫畫。
原來是個漫畫家。
靈肆無奈，任她呼喚幾遍，喬默都沒回應。
她隻好和黑仔離開。
鑰匙上沒有門牌號，隻刻著一朵金色薔薇。
靈肆在三樓走廊找到同款把手的房間，插入鑰匙，緩緩扭動。
房間灰暗，擺放著一些簡單日常家具。
發黃的頂燈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遺留物，牆壁上貼著過氣明星的海報，金屬燈高高懸掛在牆壁上。
房間內自帶一個廁所，空間並不大，鏡麵上也都是灰塵，
拉開窗簾，外麵照進充足的光線，陽台角落裏長著一些濕漉漉的青苔。
空氣裏沒有發黴的異味，看樣子也有人用過一段時間，隻不過因為某種原因而放棄了這裏。
靈肆想到喬默手中被稱為“素材”的，她的照片，趕緊在房間裏找了一圈，害怕有其他攝像頭存在。
不過還好，一圈下來什麽也沒有發現。
雖然依舊搞不懂這個叫喬默的到底是個什麽人，但隻要對方不惹是生非，她也不會說什麽。
黑仔留在房間裏，靈肆打算外出一趟，買點需要的東西。
夜晚，三輪車滿載而歸，靈肆又翻牆而入，拎著大包小包，踩著空調外機進入房間。
她的線路沒有問題，但無法開燈。
黑仔也不在房間內，可能在別墅某個地方玩去了。
靈肆找到喬默住的房間，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按了按門把手，紋絲不動。
靈肆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裏麵的聲音。
“對對，沒錯……就是這個姿勢，你做得特別好。”
“……你真是一個完美的模特。”
房間裏不斷傳來相機哢嚓的聲音，還有男人的讚美之詞。
靈肆再次敲響房間，裏麵傳出喬默不耐煩的聲音。
真的是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有什麽別的事不要來打擾我。
“誰啊！”
“是我。”
靈肆正想說名字，卻發現從頭到尾，都還沒有向男人介紹過自己。
門嘩啦一聲打開，一眼就看到房間的地板上躺著自己的黑仔，黑仔的身下是一灘紅色的顏料痕跡，張著嘴，嘴吐著舌頭倒在一邊。
“黑仔！你沒事吧！”
誰知喬默趕緊跑過來攔住她。
“別動別動！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模特！”
模特？？？
靈肆一臉蒙圈，看著地上被血漿包裹著的黑仔，嘴角無奈抽搐。
喬默竟然找來她地黑仔當成模特。
眼看黑仔也沒反抗，靈肆也沒說什麽，鬆口氣，就隨它而去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身打開手表，上麵顯示的餘額【5】。
為了不餓肚子，接下來一段時間，靈肆又要起早貪黑開始工作了。
至於那個叫阿季的女人，和高價賣出的蔬菜，她看著桌上的一口鍋，想到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