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叫了他幾聲,沒反應。

她又伸手推了推任廣丘的胳膊,還是沒反應。

他,他不會是死了吧?

李月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探向任廣丘的鼻間。

發現他還有氣,她這才放了心。

可是,既然他沒死,為什麽就是不醒呢。

李月心裏沒底,可是又不敢叫救護車。就這麽懷著忐忑的心情在房間裏呆了一天。

一直到天黑,任廣丘還是沒醒。

李月這下真的嚇壞了。

她帶著哭音搖晃著他的胳膊。“任老,任老你醒醒啊。你到底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啊。”

她哭了好久,可任廣丘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終於,她哭累了。

縮在床腳看著任老的身體發呆。

呆著呆著,她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任老現在不知什麽原因陷入了昏迷。自己為什麽不趁這個機會,把他的錢都轉到自己名下呢。

與其每天挖空心思取悅這個糟老頭子,哪有把錢攥在自己手裏來得自在。

反正夏曉夢的廠子也撐不了多久了。等她破了產,再等王慶他們破了她的身。

夏曉夢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到時候,她大仇得報。憑什麽還要守在這個糟老頭子身邊?

李月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她躡手躡腳地爬到任老身邊,嚐試著喊道,“任老,任老?”

見他還是不回應,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甩開膀子,對著任老的臉頰就是兩巴掌。

這兩巴掌她用足了力氣。打得自己的手心陣陣發麻。

任老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可饒是如此,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月忍不住抿嘴一笑。看來,他是真的昏迷了。

雖然不知道他這是生了什麽病,但這個年紀,有個頭疼腦熱的再正常不過了。

是以李月也沒多想。

不過,她到底是個謹慎的性格。

萬一任老是為了考驗她什麽的,自己要是太猖狂,豈不是就要露餡了?

這樣想著,李月又開始裝哭。

“任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隻是,隻是想要把你叫醒。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任老,我求你,你快點醒過來吧。

我真的離不開你,你別這樣嚇唬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李月的哭聲聽上去肝腸寸斷,可臉上卻連一滴淚水都沒有。

往常,任老最怕見到她哭。無論她做錯什麽,隻要一哭,任老立刻繳械投降。

可此刻,她“哭”了這麽久,這老頭子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李月更加確信他是真的昏迷了。

李月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意,低頭看了任老一眼。給酒店打電話,叫了兩份晚餐。

她故意叫了任老最愛吃的五花肉。端到他的鼻子讓他聞。

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如果他是裝的,肯定受不了美食的**。

“任老,我點了你最愛的紅燒肉。你起來吃一點吧,號碼?”

說完,她仔細觀察著任老的反應。可他真的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沒有。就連肚子也沒有發出咕嚕聲。

能用的法子她幾乎都用過了,可任老依舊沒有反應。

李月忍著心底的喜悅。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變成富婆的樣子了。

可是不行,萬一任老還是裝的呢。

她姑且再等一夜。死老頭子就算再能裝,總不能一個睡姿睡到天亮吧。

隻要他一夜不動,明天她就給他的助理打電話轉移財產。

李月就這樣守了任老一夜。再確定他是真的陷入昏迷以後,她才忍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那叫一個舒坦。自從從醫院跑出來以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得這麽香甜。

等她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李月抻了個懶腰,也不裝了。直接隻訂了一人份的早餐,然後給王慶打了個電話。

得知夏曉夢這幾天已經開始四處借錢,她就知道,夏曉夢要完了。

李月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好,你給我繼續盯著她。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匯報。還有,你別忘了,你還有任務沒完成呢。

趕緊找人睡了夏曉夢,否則,我答應給你的職位,可就不作數了。”

掛了電話,她高興地在房間裏挑起了舞。

一想到夏曉夢馬上就要人財兩空,她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那是奸計得逞的笑,狂妄的笑,即將走向人生巔峰的笑。

她笑了好久好久,直到笑出眼淚,笑得肚子疼她才停下。

她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緩步走到任老麵前,低頭看著他。

“任老?呸,你個老不死的。真以為本姑娘是看上你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個什麽得性。要不是為了報複夏曉夢,你就是跪在我腳邊舔我的腳趾,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深情款款地看著我,我就想吐啊。

你都能當我爸了。還舔著臉皮讓我嫁給你?呸,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本來呢,我是打算等你幫我解決了夏曉夢,給你養老送終的。

不怕告訴你,我在你每天喝的茶裏放了慢性毒藥。以你的身體也活不了幾年了。

但既然你提前倒下了。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誰讓你自己沒用呢?”

李月說著,伸手拍在任廣丘的臉上。力道不重,卻充滿了嘲諷。

“我會賣掉你所有的產業,把你的錢變成我自己的錢。

放心,看在你對我不錯的份上,隻要你不咽氣,我會請個護工照顧你的。

至於她會不會打你,我可就管不著嘍。

我會用你的錢,用你給我的身份,遊遍大江南北,盡情的享受生活。

說不定,還會找幾個又年輕又會疼人的男朋友。最好就像段丞那樣的。”

提起段丞,她的臉瞬間猙獰了幾分。

同樣是女人,她長得一點也不比夏曉夢差。

憑什麽她能有段丞那樣又好看又有錢的男朋友寵著。而自己,就隻能陪著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睡覺。

她越想越氣。掄起巴掌對著任老的臉又是一頓打。直到沒了力氣才停手。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