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回複說人在香港,但沒有問題,我這就通知泰國方麵發貨。因為方剛一直沒回短信,我就又給老謝發信息,讓他幫我去寺廟或集市上,進一批低價的正牌,再多弄點兒有泰國特色的商品,比如供奉物、佛像、擺件、線香、轉運珠和錢母等。又想起之前打算弄個招財的古曼童來著,就讓老謝幫我找龍婆師父弄一尊,盡快發到沈陽。
忽然想起Nangya來,我就放下手上的活,叫出租車直奔中環。在這裏往西一點兒,就是陳大師當初為Nangya購置的那處房產,那時候Nangya沒興趣去住,現在她來香港常駐,就在這裏落腳。
這塊地方確實是鬧中取靜的好去處,距離太平山也不遠,按地址來到門口按門鈴,Nangya出來把我讓進屋去。剛坐下,她就取出一盤雲南糕點,仍然是自己做的。看到Nangya微笑著招待,我心裏忽然覺得很內疚,當時就想對她說出實情。但這樣的話,Nangya必定要跟陳大師翻臉,他已經給了費大寶六十多萬港幣,我們收了錢就得保守秘密,於是隻好抑製住這種衝動。
Nangya拿出那本洪班送給她的巫書咒,對我說:“這個法本上麵的咒語有很多都看不懂。”我說這好像都是苗族古代巫師的專用文字,隻有像他這樣的苗族巫醫才知道。
“真希望能去一趟雲南,讓洪班師父教教我。”我心想她要是立刻就動身才好,到時候就順便讓登康給她解開情降,就問你想什麽時候去。Nangya說她還是想在香港多停留幾個月,要是能盡快籌齊修廟的錢,再去雲南,這樣就不用返回香港。
在香港呆了幾天,那天給老謝打電話問能增異性緣的佛牌,他告訴我:“田老弟,你說的那個阿讚翁,情降術還是挺厲害的,聽說他光在泰國就有五六個老婆,個個年輕漂亮,都是混血的,死心塌地跟著他。”
我問:“怎麽,他和韋小寶一樣?到處給女人落情降收做老婆?”
老謝嘿嘿笑著:“當然不是,但估計也是在身上用了情降水之類的東西,就像之前Nangya和熊導遊製作的那種人緣水,能極大地吸引異性。”
這天我出去給某客戶送兩條佛牌,並給他們仔細講解用法,這人是陳大師的朋友,開著一家演藝公司,最近生意欠佳,總想讓自己轉轉運。從客戶家裏出來,坐地鐵的時候手機接到姐夫發來的QQ信息,說有一條XX論壇的私信,好像有些價值。那人還留了聯係方式。說是香港人,正好我也在香港,離得近,行的話直接就找他見麵談。
“XX論壇……我都很久沒在那個論壇發過廣告了,應該是以前的吧?”我問。姐夫回複說可不是嗎,貼子的發布時間是在差不多兩年前,而私信卻是上周的。
我心想,網絡畢竟是網絡,什麽時候的消息都能被網友翻出來,就讓他把私信內容發給我看看。
姐夫把私信的內容複製給我,還是繁體字:“田七先生,你好,我是香港XX慈善會的會長,我的名字叫周彥文。最近在關注您於網路上發廣告和貼子,很感興趣,從網民的回複中能看出,您是資深的泰國佛牌專家,所以想和您談點事情。我的辦公室電話是XXXXXXXX,如有時間,請撥冗聯係我,或者留下您的號碼,盼複,謝謝。”
我從皮包裏掏出本子和筆,把這個號碼記下來,給姐夫回複:“看起來像是個有誠意的客戶,而且身份也不是白丁,我一會兒就打。”
從地鐵站出來,我按照這個號碼打過去,是個年輕男士,說:“您好,XX慈善會。”我自報家門,說要找周彥文會長。對方讓我稍等,幾秒鍾後把路線切過去,換成了另一位成熟女性的聲音,原來這個周彥文是女的,隻是名字比較中性化。她說話很客氣,也很得體,聽說我也在香港,而且還是著名風水專家陳大師佛牌店的高級顧問,她覺得非常意外,也很高興,問我下周一的下午兩點是否有時間,可以到她的慈善會辦公室麵談,我說沒問題。
在佛牌店附近的餐廳吃晚飯時,手機響起,看屏幕是費大寶的名字,接通後他興衝衝地說“田哥,我大哥和你在一塊嗎?”我說方剛在曼穀,我在香港呢。
費大寶很驚訝:“他什麽時候回去的?處理生意嗎?”我說你到底找誰,要是找你大哥方剛,為什麽不直接給他打。費大寶說大哥的手機這一下午都沒打通,就隻好打給你。
我問:“有什麽事要請教我?”費大寶嘿嘿地問我在什麽位置,說他已經從香港機場出來了,剛叫了一輛出租車啟動。我張大了嘴:“你小子來香港了?”
“是啊是啊,臨出發的時候給我大哥打電話,可他手機沒開,我就想著給他一個驚喜,可現在這個驚喜隻能給你了。”費大寶回答。
我說你來這能算什麽驚喜,順便把我吃飯的餐廳地址告訴他。說你要是快點來,還能趕在我吃完晚飯之前到這裏,順便可以請你吃飯,要是拖太久,你就得自己解決晚飯。費大寶連忙說他馬上就到,讓我吃慢點兒。
不到半個小時,費大寶的出租車停在門口,他高興地背著旅行包走進來,坐在我對麵。看著他這副風塵仆仆的樣子,我連忙把菜單扔給他,讓他自己點菜。
吃飯的時候,費大寶說:“前陣子我給大哥打電話,他告訴我你們都在香港,給陳大師的佛牌店要辦什麽法會,還說你們得常駐香港幾個月,沒想到他又回泰國去了。”
“我知道,你們通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我喝了口果汁。費大寶說我就是專程來香港,想跟大哥和你學佛牌知識的,以後也好去泰國給他當助理。
我盯著費大寶:“你隻是覺得這行業好玩刺激,還是真想把它當成職業?可得仔細想好!要是還想以前那樣,總想投機取巧,那可不行。”費大寶拍著胸脯,說他已經改邪歸正了,自從被大哥教訓之後,就覺得應該做點兒自己的事業。我說現在方剛不在,你也沒法跟他學習,等晚上我再試著給他打電話。
費大寶說:“好啊,咱們先吃飯吧。”
回到酒店大堂,我說你要不就自己掏腰包另外開房間,要麽跟我湊合一張床。費大寶掏出信用卡,說:“田哥,你也小看我,我再窮也不至於連房錢都出不起!”在前台登記,服務小姐和我已經很熟,她笑著問這位費先生的房間費用是否也掛在陳大師賬上,我心想不掛白不掛,我們幫了他這麽大忙,讓他招待招待方剛的小弟,也不算錯,就點了點頭,把費大寶手裏的信用卡推回去。
在房間裏躺著看電視,一邊給方剛打電話,還是關機,我就隻好發短信給他。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鍾,方剛才把電話回過來,問我什麽事。我笑著問:“如果不是你關機,估計我又要耽誤你找女人了吧?”
方剛說:“胡猜什麽,我是手機不小心掉進馬桶裏,修了好幾個小時,到現在才能用。要不是裏麵的資料重要,早就換一部新的!”
看來是冤枉他了,我告訴他費大寶要來香港找他學習的事,方剛說:“真他媽不巧,我怎麽也得半個月後才能回去,這樣吧,畢竟是我的小弟,以後還要給我當助理,你就先教教他。有什麽生意讓他跟著,反正都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