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膽大如雷的胖子看到傷口竟然會發出這種驚訝,我有點懵,當即隨著胖子所指的傷口再次看了看,發現還是什麽也看不出來,不得不說胖子這家夥平常吊兒郎當,可肚子裏還是有幾滴墨水的,當即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胖子道:“你仔細看看,從細鋼絲的縫合手法來看,這鋼絲不是別人幫他弄的,因為如果是我去弄的話,就不應該是從傷口的左邊開始穿鋼絲,因為人都是用右手的,雖然也有人是左撇子,可這世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
胖子說到這裏就愣住了,看著我吞了好幾口唾沫,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看得焦躁,問:“你到底啥意思?”
胖子深呼吸了幾口才道:“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肚子上的傷口是死者自己弄的,然後又自己用鋼絲把皮肉縫好。”
我大張著嘴巴隻覺得不可思議,胖子這話太令人驚訝了,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刨開自己的肚子然後又用細鋼絲縫好?
我知道死人山很詭異,但沒想到這種詭異的事情居然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全身寒毛倒立。
胖子似乎是習以為常,淡淡的解釋道:“我在西藏當兵那會兒,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但也不足為奇,死者這麽做肯定是想掩飾什麽或者要藏什麽東西,你想想,藏在自己肚子裏的東西誰會找得到?”
我聽了後大驚失色道:“難道這個叫段輝的肚子裏藏了東西?會是什麽?死人山的秘密還是殺人凶手?”
說著我就伸手在死者的肚子上摸了一圈,又用手指按了按肚子,隻感覺肚皮裏麵硬邦邦的似乎真的藏有東西,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胖子說對了,隻是一個人在臨死之前到底會把什麽東西放進肚子裏?
王紹軍在後麵捏著鼻子看了一眼頗為緊張的喊:“死者為大,人都死了就不要弄人家的屍體了,我看咱們趕緊走吧。”
我搖頭道:“不行,他肚子裏麵有蹊蹺,必須拿出來看看。”
王紹軍不耐煩的喊:“惡心死了有什麽好看的。”
胖子皺眉喊:“哎我擦,這他娘的人又不是你親戚,你管這麽多幹什麽?難道人是你殺的?”
胖子隻是看不慣王紹軍隨便的回了一句,但沒想到王紹軍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神經質的大喊一聲:“什麽我殺的?我第一次到這裏來我怎麽可能殺人了?不是我幹的,我警告你啊董胖子,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了,但你不能冤枉我。”
胖子橫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計較,要說人是他殺的我們還真不信,畢竟他跟我們一起上的死人山,一路過來都在我們身邊,難不成還能分身殺人啊。
當即對他說你跟我們一起上死人山的誰不知道啊,你他娘的用得著這麽反應激烈嗎?胖子就是開開玩笑。
說完也不管王紹軍的臉色,輕輕的拿起匕首把死者肚子上縫合的細鋼絲拆開,頓時一股血腥味和腐屍的惡臭就撲鼻而來,我差點被熏吐了,緩了好幾分鍾,才捏著鼻子把手電照向屍體腐爛的肚子裏。
這一照,我果然就看到了一個黑色小巧的東西藏在腐肉之中,我伸出兩根手指將這東西夾了出來發現是一個硬硬的東西,十分小巧,外麵還包裹了一層防水袋。
我拿起這東西在暗河邊洗了洗,頓時一個小巧的攝像機就出現在我手裏。
這是很小的那種攝像機,隻有半個巴掌大小,所以死者才能把它塞進自己的肚子裏,到底攝像機有什麽貴重的,居然會要死者破開自己的肚子藏起來,還是攝像機裏麵的內容見不得人?
胖子見我從死者肚子裏掏出攝像機極其興奮,一個勁的催我快打開看看,我笑了笑對他表示說不著急。
攝像機是用防水的文件袋包裹住塞進肚子裏麵的,所以沒有漏水進去,我把外麵的防水袋解開拿出攝像機打開電源,胖子頓時湊過頭來,尤其是王紹軍,腦袋都湊到攝像機前麵了。
我一把推開他們喊:“一個一個看,別爭了,攝像機這麽小都看不到。”
說完我打開攝像機找到了最新錄製的視頻,頓時一股幽黑就撲麵而來,我開始還以為是沒電了,仔細一看卻發現攝像機的電還有半格多,這視頻應該就是黑暗的。
胖子和王紹軍湊過腦袋來看,看了半天卻發現攝像機裏黑漆漆的內容一動不動,兩人看得眼睛都疼了,胖子第一個哼:“他娘的,老子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不看了。”
王紹軍倒是很有興致的看下去,又看了幾分鍾還是沒有什麽出現在視頻裏,好像錄的就是一段黑漆漆的視頻,我一把搶過攝像機說:“別瞎看了,再看沒電了。”
王紹軍幹笑了一聲退到了一邊,我剛要把攝像機收起準備上路,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攝像機裏麵傳來一個聲音,模模糊糊的根本聽不清楚。
我拿起一看卻發現本來黑漆漆的視頻已經出現了影像,一個男人在視頻裏出現似乎正在烤火,背景好像就是在這山洞裏麵,而這時攝像機的畫麵突然抖動了一下,我就看到另外一個人出現在視頻裏。
一看到這個人我頭皮頓時炸開了,媽的,這個出現在視頻裏的人竟然是王紹軍!
我急忙一把關掉攝像機,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王紹軍在前麵問我:“陳哥,看到什麽了?”
王紹軍眼神閃爍的盯著我問,要是沒看過錄像之前,我隻會覺得這家夥頂多就是好奇心重,但現在我心中卻升起了種種陰冷,隻感覺如寒芒在背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王紹軍竟然會出現在錄像裏,天,這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他怎麽會出現在裏麵?他不是跟我們一起上死人山的嗎?
我心中一萬個為什麽升起,但表麵上卻不露聲色,一點動靜都沒有流露在臉上,笑了一聲說:“看個毛啊,這裏麵什麽都沒有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麽。”
“額,是嗎?”
王紹軍似笑非笑的說了一聲,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狡黠,轉眼即逝,但卻被我捕捉到了,我心裏冷笑,這王紹軍果然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看起來是一個老實巴交膽小如鼠的人。
這時,胖子忽然在前麵喊:“媽的,你們在那兒杵著幹什麽,臥槽,快過來,這兒有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