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我應了胖子一聲,沒有理會王紹軍朝著胖子說話的那個方向走去。

胖子帶著穆梅已經踏過了石橋,我追了過去隻見胖子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盯著前麵看,我剛開始沒注意到,但走到他們身邊手電掃過時,頓時驚呆了一地下巴。

隻見斷橋的這一麵竟然是一塊極度寬敞的空地,地上堆滿了很多大木箱子,密密麻麻的堆在地上,有些已經被打翻在地,我走到一個打開的箱子旁,看到裏麵裝的竟然是一圈圈的電纜,這些箱子裏麵全部是電纜。

小日本當時到底有多大的工程,神武天佐軍竟然運了這麽多電纜進來,這完全不像是臨時基地這麽簡單。

而在電纜的最前方搭建了幾間臨時工程房,應該是用混凝土修建的,很是結實,當時打仗的時候,這種混凝土房到處都有,都是作為簡單的作戰部署重地。

在混凝土房前麵還停放著兩門迫擊炮,正向著斷橋進洞的方向,可以想象當時如果有人要進攻小日本的臨時基地,這兩門迫擊炮就能轟死多少人。

胖子推翻了幾個大木箱子,口氣頗為詛喪的道:“他娘的,全是電纜,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指著地上的一些隨意丟棄的牛肉罐頭盒子道:“看來早有人提前進來過了,不知道是死者段輝那幫人還是我爹跟和尚那一幫。”

胖子道:“小日本當年工程浩大,又是神武天佐軍,電報上說的小日本死了又全部活了,遠征軍最後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來?”

我說現在想這些都毫無卵用,看了眼一旁的王紹軍,朝胖子不動聲色的打了個手勢,想要跟他商量一下攝像機裏麵出現王紹軍的事,可這家夥不知是沒看到還是當做沒看見,自顧自的朝著小日本建造的那兩間混凝土房走去。

我心裏著急,王紹軍肯定是認識死者段輝的,而且他之前就已經來過死人山了,可為何要裝出老實巴交的性格,還隱瞞他來過死人山的事實?

他看到我拿到段輝肚子裏麵的攝像機心裏肯定起了疑心,難道段輝是他殺的?

說實話我心裏很焦躁,不知是擔心我爹的安危還是忌憚王紹軍的隱忍。

王紹軍這個人隱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從攝像機裏麵看到視頻,我壓根就不會想到這麽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我很想立馬掏出攝像機來將視頻看完整,可自從我拿到攝像機後,王紹軍毒蛇般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必須把胡光祖甩掉!

我心裏陡然萌生了這個想法,王紹軍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在我們身邊引爆,所以我們必須把他甩掉。

“操他奶奶的,小日本弄這麽多電纜進來,看來他們當年的工程很浩大,三金,我手電沒電了,給我扔一支過來。”

胖子在一邊踢著大木箱子裏麵的電纜朝我喊,我從英國人的旅行袋裏找出一支扔給他喊:“省著點用,前麵也不知道還有多遠,手電全用完了在這裏麵就等著死吧。”

胖子破馬張飛的大罵:“我說你他娘的怎麽像個婆娘似的,一天嘰嘰喳喳沒完了是吧。”

我懶得搭理他,看了眼一旁的王紹軍,他拉著穆梅就站在我的旁邊,也不說話,就這樣陰測測的站在那裏,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心裏幹著急,想看攝像視頻可王紹軍在這裏,不看的話也不知道王紹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正為難時,突然咣咣咣的傳來一陣金屬撞擊聲,我抬頭一看發現胖子這家夥不知何時走到了混凝土房外,正用匕首使勁砸房門上的鐵鎖。

這種混凝土房全是鐵皮遮蓋,可以承受衝鋒槍的衝擊,在戰爭年代是用來當做臨時指揮所用的,而大門則是一閃厚重的鐵門,這種鐵門也足足能夠承認一顆手榴彈的轟擊。

鐵門上掛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鎖,嘩啦啦的金屬聲正是鐵鎖撞擊鐵門的聲音,胖子邊砸邊罵:“真他娘的結實,幾十年了居然沒有爛,小日本做事確實有兩把刷子,不會幹豆腐渣工程。”

我說得了吧,一把破鎖也被你說得跟好大的工程一樣,說完我走過去拿起那把鐵鎖一看,發現是德國造,當即拿出匕首找到鐵鎖的螺絲口將螺絲擰鬆,隨即嘩啦啦一聲響,鐵鎖自動落下。

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喊:“臥槽,你以前幹開鎖的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開過多少女人家的門?”

我說你他娘的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暴露了你不學無術的本質,現在大門都是電子防盜門,哪還有人搞把鎖掛起來防賊?我二叔手下人才濟濟你認為我會不懂得幾手絕活?

胖子哼了一聲表示不屑與我為伍,咣當一腳將鐵門踹開,頓時一股沉悶發黴的空氣從房間裏麵傳出,我急忙退開捂住鼻子,等裏麵的變質空氣散光了以後才打著手電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的擺設很簡單,一張鐵桌擺在中間,牆壁上掛著地圖和一把已經鏽爛了的步槍,在鐵桌的一旁還有一張木桌台,上麵鑲嵌了密密麻麻的按鈕和電閘。

鐵桌上還有鋪滿了灰塵的文件資料,上麵都是日文也看不懂寫些什麽,問胖子,他卻說他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魂,打死都不學日本文,像這種機密的文件他看不懂,他隻是勉強能聽懂日本女人的發嗲聲。

找了一圈沒有什麽發現,我催促著繼續前進,最好別呆在這裏。

胖子說慌個球,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走。

說完從英國人的旅行袋中拿出了壓縮餅幹啃了起來,我拿他沒有辦法,也跟著坐了下來拿出壓縮餅幹吃,但壓縮餅幹的味道沒有吃過的人永遠不能體會,那東西吃進去完全沒有任何味道,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填飽肚子,味同嚼蠟。

我吃了兩口就沒啥胃口了,提了提褲子走出混凝土房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偌大的一塊空地上到處擺滿了大木箱子,手電掃過確實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口口棺材立在那裏一般,十分陰森恐怖。

我拿著手電掃視了整塊空地一圈,然後走到一個大木箱子旁剛要解開拉鏈,突然心裏頓時就咯噔一聲,剛才,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要知道在這種黑暗的地下洞穴中,越恐懼越容易疑神疑鬼,我有點心虛的重新把手電掃射剛才的位置,這一看我瞳孔頓時收縮,臉色發青,頭皮都炸開了!